段緣儒突然之間慘叫一聲七竅流血而死!
柳青山見此,微楞了一下,然后快速俯身探手,眼中出現驚恐之色,抬起頭來,望向柳青曼,沉聲道:“死了!”
柳青曼見段緣儒突然癱倒在地已經是有些發愣,又聽柳青曼這話,更是往后退了一步,她也還是暫時沒搞清楚眼下的狀況。她只知道方才受到一股精神攻擊,然后本能的進行了反擊!
她無法確定這段緣儒怎么死的,但隱隱感覺是與方才自己的精神反擊有關,這讓她感覺到有些驚慌。
她見過死人,但從未殺過人,更不要說是眼下這種莫名其妙的死法。
柳青山起了身,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了沙發上,努力壓住自己的驚恐,問道:“姐!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柳青山是一個煉勁入脈的武者,雖然無法準確知道這段緣儒是怎么死的,但直覺告訴他一定是和柳青曼有關。
“我不知道!”
柳青曼花容失色,連連搖頭,她感覺現在很亂,因為眼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她無法進行正常思考。
樓上的杜忘憂聽到樓下一聲慘叫,便立馬跑了出來,又聽到了這兩姐妹的對方,再看看那地上七竅流血而死之人,也是神色出現了慌亂。但她畢竟不是殺人之人,情緒要比柳青曼穩定許多,忙跑到柳青曼的身邊,將其扶住。
“曼姐,別怕,有我在!”
杜忘憂此時心里也是很慌,但卻不得不提起精神來寬慰柳青曼。
連說了幾聲,那柳青曼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
而柳青山此刻卻反而是越來越慌亂,雙拳緊握著,眼睛直瞪!
他想不通為什么段緣儒會好好的死掉。更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答應了讓他一起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青山對柳青曼幾乎是咆哮著說道:“他死了,死了!死在這里的,死的時候就我們兩姐弟倆在場!不管是不是你對他做了什么,他就是死了!段家的人,死在這里,他的死,我們肯定要背負責任!誰都會說我們姐弟倆合謀害死他的!你說,現在怎么辦?”
吼完之后,柳青山整個人又蔫在了那里,低著頭。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他雖然天資不好,二十五歲了還只是煉勁入脈的境界,一輩子都再難進一步。雖然他看似紈绔,但終究是在頂級豪門之中長大的孩子,對于形勢有著自己的判斷力。他很清楚段緣儒突然死在這里意味著什么,這不僅僅只是一個“謀殺”的罪名,百分百會引起那段家的怒火,繼而對柳家進行瘋狂報復。柳家經營數十年才難得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一步錯滿盤皆輸。將功虧一簣!
現在,什么段大哥,什么平時對自己好,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死了,死在這里,將會給柳家帶來滅頂之災!
他太清楚了,平時世家豪門之間爭斗不休都是常態。但若是一個嫡子被殺,那絕對是要引發血戰的!
柳青曼此刻多少是鎮定下來了一些,聽到柳青山的話。妙目連轉,但卻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么方法來。
那杜忘憂輕聲開口,道:“這個人突然死掉,可能是自己的原因,有什么病暴斃了?”
她也知道這種可能性非常小,就算是真的,柳家姐弟估計也是難逃其責。但這依舊還是最好的解釋!
“怎么可能!”
柳青山聞言,抬起頭來,說道:“他是一個武者,一個煉勁入骨的武者,你說他突然因病暴斃,說出來只會是讓人笑掉大牙!”
柳青山剛才去查探尸體時就已經發現了段緣儒的身體包括內臟一切完好,他的死亡是直接腦死亡!他是一個武者,雖然以他的修為無法使用精神力,但還是能夠確定一個人是否還留有生機的。
當然,最好的方法自是找來法醫進行鑒定。但如此一來的話,那就會第四個人甚至更多人知道。萬一鑒定出來并非是暴斃而亡,那么就是相當于直接坐定了柳家姐弟合謀害死段家嫡子的事實!
容不得半點萬一!
“青山,你不要著急!”
柳青曼此時開口,神色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急也沒有用。我知道這段家之人的死,肯定會給家里帶來很多麻煩。現在家里不宜再出現什么動蕩,這件事情我會自己承擔下來,反正我現在名義上是已經被趕了柳家的。我會對外宣稱你和段緣儒來勸我回帝都未果,你兩個人離開后不久,那段緣儒卻突然一個折回來,對我欲行不軌,然后被我趁機殺了。你現在馬上離開這里,然后打電話給爸如實將這里的事情告訴他,讓他做好一些必要的準備。我隨時等待段家來報復。”
“你瘋了嗎?”
柳青山立馬搖頭,說道:“你當外面的人都是傻逼嗎,會相信你一個弱女子殺死一個煉勁入骨的武者?”
“哼!”柳青曼冷哼道:“怎么,我曼妖精想要害死一個男人還不簡單嗎,管他是什么武者不武者的!”
柳青山愣了一下,他知道姐姐的“艷名”,若說想要迷惑住一個男人,的確是非常簡單。他知道柳青曼所說的極對,外界對此估計真是不會太過于懷疑,因為誰都知道柳青曼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有多么致命。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
“他是我帶來的,這個責任必須我來承擔!”柳青山猛然一咬牙,決絕說道:“而且,你的命比我值錢!我如果死了,對柳家沒有任何的損失!但你不同!你只要活著,一天不嫁,帝都很多世家豪門子弟便對你抱有幻想,就會在某種程度上牽制他們家族對我們柳家有利!你要是嫁了,那么就有一個世家能夠直接與我們柳家綁成生死同盟!所以,你不能死!”
說罷,直接朝著那廚房而去,從里面拿出了一把刀!
“你干什么?”
柳青曼大喝!
柳青山露出了笑容,道:“我會對外宣稱段緣儒和我一起來這里找你,言語之上對你極盡侮辱,甚至是依靠武力想要對你動粗,我忍無可忍,趁其不備將他殺了!”
說罷,一腳將那癱倒在地的尸體踢翻過來,拿著刀朝他的背后捅去!
柳青曼見此,猛然大喝了起來:“你給我住手!”
眼見那刀捅到背時,突然一道光芒閃爍而過,“當”的一聲敲打在了刀上,刀直接從柳青山的手中掙脫飛了出去,插在了那邊上的一根木柱上,刀柄顫抖發出嗡嗡的聲響。
這寒光不是別的,正是阿大的喵爪,撲過來,用喵爪拍飛了那刀。
“喵!”
落地之后,阿大沖著柳青山低吼一句,嚇得柳青山猛然倒退了幾步,一個不穩,更是癱坐在了地上。
“阿大。”
見此,兩個女人都是驚呼了一聲。
阿大聞言,喵的輕叫了一聲,乖巧的很,沒有之前的半點兇相。
“青山,你沒事吧。”
柳青曼過去,扶起柳青山。
而杜忘憂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朝著柳青曼說道:“曼姐,你們倆姐妹都不要爭了,現在先打一個電話給楊棄吧,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柳青曼聞言,直接拒絕。她知道楊棄神秘身上肯定有著不少秘密,而且絕不可能像表面上那么簡單。但她更知道段家這樣的家族在華夏國有著什么樣的地位,如果將楊棄卷進來,萬一出了什么問題,她將一輩子不安!
“為什么不行?”
正在此時,那鎖死的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了一個臉上掛著淡淡笑容的男人。這男人不高不大不強壯,但那臉上的淡淡笑容總是充滿著無盡的自信,讓人安心。
“喵!”
阿大高興的躍到了楊棄的身邊,頭往他腳上蹭。阿大早在楊棄前往會獵之前就被楊棄種下了精神種子,可以與楊棄進行心靈傳音。所以在段緣儒死了之后,阿大便傳音給了楊棄。
“你…你怎么來了?”
柳青曼見到進來的楊棄,妙目大睜,眼中猛然涌起了濕潤之色。她是不想此事將楊棄牽扯進來,但內心深處何嘗不想在此時此刻他能夠在自己的身邊,不求他能夠保護自己,只愿他能夠陪著自己,足矣!
“姐,他是誰啊?還有,那貓,很怪!”
柳青山見此,終于是從阿大的驚嚇中走了出來,問柳青曼道。
柳青曼沒有回答柳青山的問題,而是望向楊棄,聲音微微顫抖道:“你…你怎么來了?”
“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楊棄淡淡而道,眼中閃爍出一絲的惱怒。
柳青曼聞言,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臉上神色復雜。
“既然回答不了。”
楊棄指向那邊的古琴,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那就像往常一樣給我彈一曲,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
“嗯!”
柳青曼聞聽此言,身軀一震,眼中濕潤之色化為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絕美的臉上滑落,她露出了笑容,對柳青山說道:“他是我認定的男人。”
那樣心安的走向琴架,玉指撫琴,一曲凰求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