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剛進來的人,在場多數都認識,特別是領頭的那個光鮮亮麗者,正是禁魔城城主府的兒子伏機,曾與三變有過過節。
這伏機一入屋舍便是見到了三變公子在內,加上這番排場,心中已有不爽,又聽聞這幾人談話,不由得出聲譏諷。
他曾與三變幾次爭風吃醋,奈何無論是文道造詣還是自身實力甚至平時最拿來仰仗的家世都是被這外來人壓了一頭,又在三變處吃了幾次苦頭,自是對其恨之入骨。
這些天來,他幾番尋覓,終于是從其好友那尋得了一位詞曲高人,花了大價錢將其請了過來,正是要壓這三變一頭,出一口惡氣。
而今在此見到,倒算是又怒又喜。而那高人,正是站在他邊上的一個皂衣青年,別看年紀輕輕,本身實力還是低位階的戰將,但卻有著王侯位階的詞曲造詣,乃是一位天才。若非此人出身低微,他想要請來定是不可能,饒是如此,伏機也是對其禮遇有加,當成是同地位的好友相待。
“本公子與朋友在此飲酒暢聊與你何干!何時輪到你插嘴了!”
三變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絲的厭惡之色,那原本臉上如沐春風的笑意頓時收掉,望向了進來的伏機,冷冷而道。
“我就事論事而已,你若聽不慣,那你便將那全詩補上!”
伏機神色依舊滿是譏諷,往前了幾步,帶著一群手下直接在了三變與楊棄身旁的一張桌子邊示意那皂衣青年一同坐下。
三變聞言,眼神更冷了一分,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向那伏機寒聲道:“你立馬過來與本公子的朋友道歉,如若不然……”
話未說完,那楊棄倒是眼中一亮。暗道,這剛來的家伙倒真是“好人”,明顯是過來讓自己刷與三變公子的好感值的嘛!
立馬是攔住了那發怒的三變,笑道:“三變兄何須與這種胡攪蠻纏之人計較。不過,這人一來,我的下句倒是有了。”
楊棄的話,立馬是使得那三變公子一愣,爾后好奇望向了楊棄。
那伏機鄙夷的看了過去,而那皂衣青年則是神色平靜的很,坐在那里眼觀鼻鼻觀心。似不為外界所動,還真有一派高人的氣象。
“酒逢知己千杯少。”
楊棄說出了之前那一句,爾后,又掃向了那伏機所在的位置,道:“話不投機半句多。”
聽聞得這第二句出來,三變公子頓時眼中一亮,不由得大笑了起來,這第二句非但是與第一句完全對稱,更是將眼下情形道了個一目了然。一通對比,更是讓人大感痛快。
那邊上幾個女妖,頓時眼中異彩連連的起來。
而那伏機聞言,眼神頓時寒了下來。那皂衣青年不由得抬了一下眼。
楊棄端了那酒杯搖了一搖,又將下面兩句道了出來:“遙知舍內一樽酒,能照世上萬般人。”
一詩補全。
當然了,楊棄對其自是修改了一下。將原本的意思改變了許多,倒正好是符合眼下情景。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遙指舍內一樽酒。能照世上萬般人。”
那三變公子在楊棄補全后又是重復了一遍,眼中神采奕奕了起來,哈哈哈大笑,大叫了三個好。
而那經由楊棄修改過的詩,在三變公子讀出來后,卻是有了截然不同的韻味,而由新神魔時代的通用語讀起來后,更是通順而押韻了許多許多!
而在三變公子讀完之后,他的跟前卻是突然連連光芒閃耀了起來,飄出了足足二十八字,正是那一首全詩。
但見那字體蒼勁,光芒大盛,緊接著光芒之中顯現出了一個猶如真實的畫面,但見其中出現了兩個人來,看其模樣自是楊棄與三變,兩人在暢飲歡談,緊接著便是有一群人出現,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儼然就是剛才的畫面。
再然后,那二十八個字體光芒再度一盛,爆開化作了一樽酒,酒面蕩開漣漪后猶如一面鏡子,那鏡子之中顯現出了三個區域,左邊里面顯現出了伏機等一群人,右邊則是顯現出了女妖等一群人,至于中間則是這屋舍之中的其他人。
“妙妙妙!”
三變公子神色大喜,道:“此詩一出,便能化境!凝化出這樽酒杯能夠照見的便是這屋舍之內的人,左邊的盡是不懷好意之人,右邊的則盡是三變的好友,在中間的自然就是中間人。有此詩在,便可照盡天下萬般人,是否真心相交或是另有企圖便是一樽酒可盡收入眼底啊,不必再擔心被小人算計,被朋友捅刀!”
那邊的皂衣青年這時雙目再沒有淡然之色,猛然大睜了起來。
他也是修煉文道之人,對于三變公子所言之妙用,自是一清二楚。這世上不管是詩書還是詞曲,但凡是達到一定造詣便可化境,,便可擁有妙用,往往有時候的妙用相當與一件寶器。這也是十大古域修煉文道的人雖然不多,但被受人敬畏的原因。
他沒想到在這里居然遇上了一首能夠化境的詩,而且那妙用更是能夠照見人心,自是更加難得,不由得眼神灼熱的望向了楊棄。
楊棄之前只聽說過修煉文道詩書詞曲的,卻不曾知道那有著什么樣的力量,眼下見那三變公子將這首詩讀出來之后居然有了這般妙用自是感到神奇。當然了,他也知道像自己這樣不通文道的人,就算有再好的詩詞也是難能達到妙用。
同時,他又立馬是看了看那“鏡子”。他與三變公子相交,自也算是“用心不良”,暗道可別自己被自己的詩給坑得現形出來了。看了一遍又一遍,楊棄愣是沒有在那“鏡子”里找到自己的身影。
“大棒兄,能以當下情景寫出一首可以化境的詩,而且還是這么短的時間內,三變佩服!”
那三變公子對著楊棄拱手而道。
“我也只是胡謅而已。”
楊棄笑了笑,又問道:“三變兄,我不通文道,倒是好奇,那鏡子里怎么沒有我在?”
三變公子想了想,道:“這修煉文道之人,所創詩書詞曲對于原著者都是有著絕對的歸屬性,作者所在一定范圍內,那詩書詞曲但凡是修煉文道之人都可使用,但無論使出出來多大的威力與妙用,都是聽從作者的意志。而在作者范圍外的話,只有經過作者允許的人才能夠使用。想來,也正因此,這鏡子里才顯現不了大棒兄吧。”
“原來如此。”
楊棄心底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爾后笑道:“反正我也不通文道,這首詩便送給三變兄吧。”
楊棄話音落下,周邊空間出現了一股莫名的天地之力,爾后,閃爍了一下便進入了那三變公子的身體之中。
“既如此,那三變就謝過大棒兄了。”
三變公子是修煉文道之人,見此自是心喜,敬了楊棄一杯,隨后望向了那伏機,大笑笑道:“這次還真虧有你應景,否則,哪有這萬般人啊。你大可放心,此詩,本公子定會讓其傳遍天下,使得這天下之人都可防范小人。想來,那時候知道此詩之人定也會知道這背后的故事以及創作時的情景。伏機,本公子定助你名揚古域!”
那伏機聞言,幾乎是要一口老血噴出!
胸口起伏了好幾次,幾乎是咬牙道:“一個不通文道之人運氣好而已。”
突然又站了起來,指著三變公子說道:“藍海族人,你上次說的話,還做不做數?”
“你指的是本公子答應過你隨時都可以來挑戰本公子或者帶人挑戰本公子的事情嗎?”
三變公子淡淡一笑,道:“如果是這事的話,那就快一些,早點完事兒,本公子還要與大棒兄一醉方休。”
“好,還是一樣,文斗!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好有什么心情一醉方休!還要你這胡謅的藍海族人,有本事接下來你再創個化境的詩詞出來看看!”
伏機神色冰寒,爾后又對那皂衣青年拱手好聲道:“松石兄,接下便交給你了。”
那皂衣青年聞言,輕輕點點了頭。
“說吧,怎么個文斗法。”
三變神色平靜,只淡淡掃了一眼那皂衣青年,又對那伏機說道。
“哼!”
伏機指了指那舞臺,說道:“還是一樣三局兩勝。第一場,那舞臺上馬上要上演勸酒舞了,那便以勸酒為題,無論寫詩還是寫詞或者作曲都可以。第二場的題目由你來出。第三場,自行發揮。三場均以所著的文道造詣為準,多者獲勝,時限則是到這支勸酒舞結束……”
說罷,伏機拋出了一物,如是一顆珠子,懸浮在了上空,爾后又是望向楊棄,道:“你這藍海人也盡管一試,你即便不通文道,此珠子也能夠檢測出你所作的造詣高低。”
楊棄聞言,淡淡笑了一下,便不理睬這伏機。
音樂聲起,舞臺上的女妖們開始跳起了勸酒舞,這支舞蹈的時常大致為三分鐘。
那三變公子拿著扇子在手里敲了起來,而那皂衣青年則是手一揮,面前出現了靈筆與靈紙,直接在靈紙上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