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愕,沒有立刻行動,一起看向季蒼茫。連夜雨等人雖然自負天資高絕,但在這后山禁地,還屬小輩,不敢隨意走動。
季蒼茫微一思考,便領頭向著傳來聲音的最內一間房屋走去,眾人一起跟上。
葉白落在最后,心中暗思,說話的恐怕便是一直在這里苦修的金丹前輩了,不知道是不是老樹峰以前的師兄。
這間房子表面看來老舊破敗,進到里面,更加樸實無華,空空蕩蕩,八角形的空間里,僅有兩名老者端坐地上,再無其他。
兩名老者,似是孿生兄弟,長相身材,一般無二。全白的胡須幾乎落到地上,頭發眉毛也是同樣雪白,臉孔卻奇異般的紅潤光澤,看上去有種童顏鶴發的神仙風采。
“見過兩位前輩!”眾人拱手見禮!
二人一言不發,一一看過七脈弟子,雙目開盍之間,精光電閃,懾人之極。眾人雖然沒有見過二人,但都知道,定是金丹期的強者。看其身上透體而出的龍卷風暴般的法力氣場,可知絕非普通金丹修士。
兩人目光落在季蒼茫,連夜雨,李冬陽三人身上最久,到最后看到葉白時,卻是雙目一亮!
旁人不明白其中因由,葉白卻是知道,自從進入房間之后,他的神識便傳來熟悉的感覺,丹海中的雷霆元氣,仿佛遇到同伴一般,歡心雀躍,顫動不止。
那是同屬雷修,又都是修煉了雷元術的修士間的純粹靈覺,同根同源,相互親近,又相互交融。
三人目光接觸了幾息之后,就立告分開,時間雖然短暫,但葉白仍感受到二人傳來的善意和贊許。
“你就是季蒼茫?”左首老者問道。
“正是晚輩!”
二人哈哈一笑,道:“不必多禮,叫我們師兄就可以,千鶴師伯挑徒弟的眼光,還是那么厲害,果然是天生修道的上好苗子!”
眾人一愕。
“不知二位師兄如何稱呼?”季蒼茫彬彬有禮道。
左首老者感嘆道:“我的本名叫鐘文,他是我弟弟鐘武,我二人原是老樹峰的弟子,自從修到金丹期后,就來到后山修煉,至今已經三百多年了。”
竟是已經勢微的老樹峰弟子,宗門果然藏的很深,有些心思活躍的,忍不住猜測,自己一脈,是不是也有以前的師兄師姐們在這里苦修。
鐘文雖然久不問世事,到底活了近千年,一眼便看出他們在想什么,輕斥道:“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們其他幾脈,當然也有前代師兄們在這里修行,若是有機會,自然會相見。不過,現在,他們都去前山御敵了。”
鐘武接著道:“我們兩個老家伙留下,是有要事吩咐你們!”
此人聲若洪鐘,透出事態緊迫的沉重感覺。
季蒼茫正色道:“不知二位師兄喚我們來,有何吩咐?”其他人也屏息聆聽。
鐘武頓了頓,情緒有些低落,道:“我連云道宗,自創立以來,大災小劫無數,憑著先輩們的滿腔熱血,總算傳承至今,這一次,怕是很難度過了。”
眾人大駭,沒想過事情竟如此嚴重,面色均是難看之極。
雖然個個都是天資優秀的年輕子弟,但常年生活在宗門庇護之下,又受老師寵愛甚深,多少有些嬌生慣養,乍一聽到這樣的形勢,都有一些無所適從。
即便是滄浪峰上一群長年在外撕殺的弟子,也生出末路窮途的感覺,沒有了宗門,以后又該何去何從?
季蒼茫疑道:“師兄,事情果真有這么糟糕嗎?我聽老師說過,他和星辰師叔,步師叔,都被師祖譽為藍海大陸最有可能進階元嬰的十大修士,如今他們三人均已是半步元嬰修為,再加上宗門的十數位金丹修士聯手,都無法打敗敵手嗎?”
鐘武嘆道:“他們三人確是得天獨厚的天才,我們連云道宗的其他金丹修士也不可謂不多,如果再算上你們這些小輩,如今的連云道宗,可說正值數千年來最鼎盛的時期。但這一次的對手實力,遠在你們想象之外。”
“據星辰師叔傳來的消息,光是元嬰修士的氣息,他便感應到兩人,半步元嬰五人,這樣的實力,別說藍海大陸,換到修道資源更加豐富的其他大陸,都可算一方霸主了。”
修士之間,每隔一個境界,便是天差地別,何況還有兩個元嬰修士之多,眾人面如死灰。
季蒼茫壓下心底的驚恐,平靜道:“師兄,真到了那一步,宗門該怎么辦?我等又該怎么辦?”
鐘武苦笑道:“宗門自然是被那些邪魔歪道搶占瓜分了,至于你們,有那么遠便滾那么遠吧!”
“怎么可能?”
“我等誓與宗門共存亡!”
有激動的年輕弟子立刻雙目通紅,嘶吼起來,逃亡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屈辱的一件事情。
季蒼茫,連夜雨,葉白等人看的更遠一些,靜靜思索。
“都給我閉嘴!”鐘文大喝。
須發無風自動,怒道:“你們知不知道,藍海大陸每百年有多少宗派滅亡,又有多少宗派誕生,只要你們還活著,傳承便不會斷絕,宗門就算被他們燒光,搶光,又算得了什么?若是你們連這一點都看不透,也枉為七脈傳承了,不用你們去送死,我先把你們劈了!”
屋中鴉雀無聲!
鐘文看著安靜下來的眾人,傷感道:“這是幾位掌峰的決定,你們只須照吩咐去做便成,至于以后,你們修道有成,若還念著連云道宗的香火,自然可以回來復仇,若是不愿意,就加入別派,或者做個天地散修吧!”
“師兄,只有我們嗎?為什么老師不和我們一起走?其他外門弟子怎么辦?”季蒼茫一臉悲痛道。
到底是被定為未來掌教的人物,鐘文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任何話,有些事情,實在不用說的太明白的。
若沒有連云七子和其他金丹修士齊心合力,擋住邪派的攻擊,連云道宗只怕立告失守,上上下下,雞犬難留!
大丈夫當斷則斷,季蒼茫深吸口氣,道:“我懂了,我們應該怎么做?”
鐘文道:“祖師在開派之時,便預料到會有這一天,早就為后人留下了一條生路,就在這房間當中。”
眾人大訝,難道房間里有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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