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黃上人,上品法寶逆風舟一艘。風云網”
“無為子,上品法寶千幻鏡一面。”
“百戰真人,上品身法風雷步一篇。”
“余成海,上品煉體功法玉碎金身一本。”
葉白越看越是心驚,里面許多東西,都可算的上一個小宗門壓箱底的寶貝了,竟然都被拿了出來當作賭注,這些修士的瘋狂可想而知。
玉簡中不光有修士拿出的賭注的名稱,還有修士本人的頭像影象,以方便尋找,葉白沿著玉簡中的影象一一對照著找了一圈,發現大多是些元嬰期的老怪,修為大多在元嬰初期,個個臉色不善。
玉簡中的東西光是看介紹就知道差不到哪里,但并沒有讓葉白覺得特別需要和心動的,況且牽扯到元嬰老怪,葉白也沒打算輕易出手暴露身家。看完之后,葉白便將玉簡放下,將目光投向大廳中央的擂臺。
二樓的暗局,比起樓下要簡單的多,只有一塊擂臺。擂臺四周依舊用禁制包裹的嚴嚴實實。
此刻在看臺上打斗的,是一個一臉陰沉的青年模樣的修士,和一個身材矮小的老年道人,二人都是金丹初期的修士,均是赤手空拳,沒有使用任何法寶,只憑法術戰斗。
倒也不難理解,一但涉及到法寶,必將出現好壞之分,對結果的影響太大,倒不如直接用法術來的公平。
葉白仔細看了幾眼,雙方的法術似乎也沒有太大的高下之別,否則天羅宗的大修士在背后隨意指點其中一個幾手,都能令不少修士輸的叮當響,這樣的眾怒。天羅宗還是不敢犯的。
二人你來我往,打的好不激烈,比拼的純粹是對法術的運用和操控。他們的法術雖然只算中等品階,但為了生存下去,也不知道已經磨礪了多少遍。速度變換之快,操控之靈活精巧,看的葉白也忍不住暗暗點頭贊嘆。
這些從生死擂臺上活下來的修士,若能重見天日,比起很多同境界的修士,將更加可怕。
葉白看了片刻。心中一動,伸手招過剛才的女修。
“前輩,你有什么吩咐?”
女修聲音軟軟糯糯,宛如處子。
葉白道:“臺上的這些修士,也和下面的凡人一樣,是為了拜進你們天羅宗。才上臺比試的嗎?”
女修一愕道:“一部分是想拜入我們天羅宗的散修,一部分是被長老們外出時候救回來的,需要還清了救命之恩,才能贖的自由之身,另外一部分……”
女修突然有些欲言又止,葉白心念一轉,立刻知道剩下的那一部分。十有是被天羅宗抓過來的。
“我知道了。”
葉白輕輕點了點頭。
女修行了一禮,乖巧的退到一邊。
又過了大半柱香的功夫,臉色陰沉的青年修士,終是憑借一記犀利的火刃之術,將矮小老道斬落,不過他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捂著腹部流血不止的傷口,慘哼不已。
但已經沒有人再去關注他,廳中爆出兩團整齊的狂喜與嘆息之聲。
“百戰兄,你的風雷步老子已經想了幾百年了。今天終于借南兄的賭場一償所愿。”
一個身披鶴氅,留著兩撇八字胡的老道站起身子,喜笑顏開道。
“余兄客氣了,全靠你的眼力高明,與老夫沒有半點關系。”
擂臺下方的椅子上。一個身穿白色錦袍,一直閉目養神的中年霸氣男子,緩緩睜開雙目,道了一聲,眼中不經意間流過一縷精光。
此人有著元嬰中期的修為,正是在賭場中主持大局的天羅宗三長老南化龍,此老身前的桌子上,還放著一排的玉匣,想來就是眾人交給他保管的賭注。
百戰真人是個身材高大的白發老者,臉孔方正,神色冷峻,先是狠狠瞪了擂臺上的陰沉修士一眼,才慢慢悠悠道:“余兄,我的風雷步高深無比,即使你得了去,未必就能修煉成功。”
余姓老道就是玉簡中提到的余成海,此老戲謔道:“百戰兄這樣的眼力,都能修煉成功,老道我又擔心什么呢?”
說完,哈哈大笑,旁若無人。
百戰真人被他譏嘲了一番,立刻眼中火冒三丈,卻又無可奈何。
余姓老道見好即收,臉色一正,拱了拱手道:“百戰兄,承讓了,其實你應該慶幸你拿出的是一篇法門,左右不過是多一個人學會而已,若是一件上品法寶,那就一去無蹤了。”
百戰真人冷哼了一聲,默然座下。
贏了的修士,紛紛到南化龍的桌前,拿回自己的寶物加上贏來的賭注,當然又交納了一大筆靈石。不過與所得比起來,顯然是值得的。
下一場的比試,似乎有些時間,眾修紛紛高談闊論起來,葉白與他們不熟悉,自然插不進嘴,不過旁聽了一會,倒也長了不少見識。
期間沒有一個修士離開,看起來應該都有著豐厚的身家。
過了近一柱香的時間,南化龍悠悠站起,干咳了兩聲,釋放出一道無形的壓力,場中頓時安靜下來。
南化龍輕聲道:“諸位,下面出場的二人,一位是我們西秦國的著名年輕散修齊銳,另外一人是一位外地修士,叫做寒羽,不過手段也頗為不錯,二人都已經連贏了很多場,可說棋鼓相當。最終誰能勝出,十分難說,還是要考教各位的眼力。”
說完之后,南化龍取出一塊鏡子樣的法寶,往虛空一拋,頓時光芒大放,一片水面樣的光幕從鏡子中央,延伸開來,一直變成七八丈長,五六丈寬才停止。
葉白正在疑惑之際,光幕上突然現出兩個修士對戰的景象。
“諸位,此人就是齊銳。”
南化龍指著其中一個修士道。
葉白隨著他的手指看去,此人筑基后期的修為,長相可算英挺,只是臉色冷漠異常,出手也相當狠辣無情,影象不停變化,此人每擊敗一個對手,自己幾乎都沒有受到大的傷害,肉身硬度似乎也相當不錯。
廳中其他修士,也靜靜觀看,目光犀利無比,心中各有判斷。
過了不一會,影象再次一變,出現了另外一個叫寒羽的修士以往的打斗場面。此人也是筑基后期的修為,贏的比賽里,大多是靠著一套詭異的步伐戰勝對手。
片刻之后,光影散去,南化龍收回鏡子法寶道:“這兩段影象都是這二人半年內的戰斗,半年過來,二人的實力都沒有出現大的突破,諸位可以放心根據這兩段影象做出判斷,當然,老夫也不能保證他們是不是隱藏了實力,若是有,老夫保證,和我們天羅宗,絕無任何關系。”
這段話,說的可謂圓滑之極,哪邊都不得罪。
眾人沉吟了片刻,很快各自報出了自己的賭注,不久之后,那個女修再次取來一張玉簡,交給葉白。
葉白看了幾眼,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只是旁觀,像他這樣的修士,還有不少,分散在角落里,個個面無表情。
很快,其他修士下定賭注之后,戰局開始,最終是那個叫齊銳的修士贏得了比賽。
比試一場接著一場,大半天時間很快過去,輸的多修士,開始掏起了老底,寶物紛呈,但依舊沒有葉白中意的東西。
“五萬上品靈石,算是打了水漂了。”
葉白心中暗嘆,起身就要離開。
就在此時,南化龍的鏡子法寶上顯現出了下一場比賽的修士的影象。
葉白目光猛然一定,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喃喃道:“怎么會是這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