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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白摸出血琥珀,自斟自飲。
溫璧人見他竟然自備酒水,不由大感好奇,一把便奪了過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只見此酒,色呈血紅,但又透明有如琥珀,酒香四溢,清冽如冰,絲絲冷氣直冒。
“這是什么酒?”
溫璧人忍不住飲了一口,酒一入肚,頓時化作滾滾熱潮,肚中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溫璧人的額角頓時泌出一層汗珠,臉上紅云密布,漸呈香汗淋漓的動人之相。
葉白淡淡道:“這種酒,叫做血琥珀,是我從一處蠻荒之地買來,對淬煉肉身,有著極佳的好處。”
溫璧人一聽,頓時精神一振道:“真的嗎?那我再喝一點。”
葉白抬頭看了她一眼,嘴角笑意古怪道:“這種酒,是用一種叫做琥珀犀的妖獸的血液為原料煉制出來。”
溫璧人酒才喝到一半,聽聞此言,杏眼一怔,剎那之后,一口便吐了出來。
葉白哈哈大笑。
溫璧人掏出香帕,飛快抹去嘴角的酒水,嫌惡的看了一眼杯中的血琥珀,又狠狠瞪了葉白一眼,再不碰杯子。
一壺酒很快見底。
葉白喝完最后一口,望向溫璧人,輕聲道:“我要回去修煉了,你去哪里?”
溫璧人道:“我回紫府。”
葉白點了點頭,走向后院。
溫璧人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才出了大廳。
從這天開始,葉白每天從百煉門中歸來。回到風停樓的時候,都能看到溫璧人坐在角落里,等待著他,神色乖巧,安靜而又溫婉。
一人喝酒。一人飲茶。
葉白漸漸習慣了溫璧人的存在,偶爾也會說上幾句,不過神色依舊有些冷淡。
時間靜靜流淌,轉眼便是半年過去,葉白的煉器之道緩慢進步,不過在禁制上,倒是進步不小。
葉白每天都要抽出兩個時辰來琢磨禁制,玉京城的坊市太大太大,即使每家店里高級禁制不多,也足夠他搜羅到數量龐大的玉簡。加上仙皇宗的玉簡,看的他大有所得。可惜山河禁,刀劍禁,時空禁沒有地方練習,出城去又太浪費時間。葉白便把大量的修煉集中在了身魂禁上了。
血脈分離術。葉白一直沒有再修煉,百草堂的那位于鳳娘,始終沒有消息傳來,在找到上好的滋養氣血的丹藥之前,葉白都不打算再修煉這門密術,畢竟進步太慢,意義不大。
而他的道心,也始終沒有任何動靜,找到那個契機,似乎變的十分遙遠漫長。
這一天出了坊市。葉白立刻心中一凜,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凝目看去,只見往日人來人往的街心中只站立著一道男子身影,除此之外,再無一人。
街道兩邊,則是站滿了修士,神色古怪的看著男子,但沒有一人說話。
此人穿著一身樸素的藍色粗布衣服,身材高大挺拔,骨架極大,體形比起常人,還要雄壯三分,兩只袖子,高高挽起,露出肌肉虬結的結實手臂。
他的長相不算過分英俊,但卻出奇的宏毅,臉如刀削,輪廓分明,一對大刀般的濃眉下的目光,波瀾不驚,深沉如海,堅定異常。烏黑的尺長頭發,無風自舞,充滿了昂藏男兒的英雄氣概。
他的境界,只有金丹后期,這樣的境界,在街道兩邊的修士里,并不少見,但那些修士與他一比,就如群星比之皓月一般,黯然無光,無論是精神氣質,還是外在表現,此人都完美到了極點。
察覺到葉白的目光,此人亦在同一時間向他看來,目光冷峻而銳利。
二人目光在空中相遇,四目對視。
勁敵!
葉白瞳孔微縮,仿佛再感覺不到其他任何人的存在,腦海中空靈一片,眼睛里只有那一道雄壯的身影。
“葉兄,我等不及了,就在這里打一場吧!”
男子冷峻的面龐,突然舒展開來,咧開大嘴,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沉聲道了一句,笑容充滿了男性的陽剛魅力。
他的聲音里,夾雜里難以掩飾的興奮,目中戰火熊熊。
海狂瀾?
這個名字突然浮現在葉白的腦海里,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狂放不羈,霸烈如火。
這是玉京城修士對這位絕頂年輕天才的評價,葉白在玉京城中住了半年,已經聽到無數關于此人的故事,最出名的便是他和另外一位天才修士郭白云的決斗。
二人年紀相當,境界相當,連破境的速度也相差毫厘,因此約定了每跨一個小境界,便打上一場。數百年下來,海狂瀾贏多負少,聲名比起郭白云,還要強上一籌。
如今,這個絕頂天才,再壓抑不住心中的戰火,在葉白入玉京城半年之后,終于找上門來,而且就在此時此刻,就要與葉白打上一場。
圍觀的修士,聽聞此言,立刻也興奮起來。
要知道這場龍爭虎斗,眾人已經等待的夠久,有些賭場里,甚至早在半年前就開出了盤口,就等著二人打一場,比個結果出來了。原本以為二人會在紫府宗門內秘密決斗,沒想到卻是選在了坊市外的街心上。
消息頓時像風一樣傳了出去,無數修士的身影,從遠處飛快掠了過來,街道兩邊,很快就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
葉白與海狂瀾對視了許久,眼中戰火漸燃,但心中不知為何,卻突然浮現出另外一道等待的倩影,沉吟了片刻道:“海兄,我居住的客棧里,還有人等著我回去,改天吧。”
此話一出,眾人大失所望。
海狂瀾被他拒絕,沒有半點動怒,反而哈哈一笑,豪邁道:“葉兄,溫柔鄉是英雄冢,淺嘗即可,不可沉迷,我在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忘卻了塵世間的男歡女愛,一心追求仙道顛峰,你又何必執迷不悟?”
葉白面色平靜,淡淡道:“海兄想多了,只是不愿負了別人一片苦等之心而已。”
海狂瀾似乎早料到他會這么說,雙手負后,點頭笑道:“葉兄只怕還不知道,在我出門之前,已經去找過璧人姑娘,讓她今天不必來找你了,我告訴他我要和你喝一杯,她此刻應該已經在我們紫府的南院里修煉了。葉兄還有什么顧慮,不妨一起說出來?”
……這一場決斗,今天是非打不可啊!
也好,打就打吧,早點了了這樁事情。
葉白微微點頭,掃視了街道兩邊一圈,冷淡道:“我不喜歡被人像看猴子一樣觀看,我們換個清凈地方吧。”
“可以!”
海狂瀾爽快答應,只要能和葉白打一場,他才不在乎其他人能不能看到。
聽到海狂瀾答應,其他人馬上不干了,立刻有一個中年胖子跳出來道:“海少宗主,我們等這一場決斗,可是等了半年多了,就在這里打了吧,你別又吊人胃口啊。”
聽的出來,海狂瀾沒少干這種事情。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附和。
有和海狂瀾熟悉的修士出聲道:“大少,你怎的又干這種事情,和季蒼茫的決斗結果不說也就罷了,你和郭白云的打斗現在也是越來越隱秘了,今天這一場,無論如何,也要讓弟兄們開開眼界,見識一下你閉關苦修的密術。”
“就是就是!”
“海兄,好歹讓我等觀摩一下,知道自己的差距啊。”
眾人都沒有勸葉白,顯然早就了解了他的脾性。
海狂瀾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聲音,面色漸冷,雄軀一振,厲聲道:“滾開,惹怒了老子,掀了你們的宗門!”
眾人臉色一苦,紛紛后退,這件事情,海狂瀾真的干過!
葉白與海狂瀾御劍北去,身后空留一片憤懣無奈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