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高—潮,越寫越慢,每一個人物的出場順序,生死,攻防手段,都要設計,真的覺得很難寫,又不想隨便敷衍過去......我也不說什么了,大家想罵就罵吧,以后再也不敢承諾什么了。
禁制長河襲來,狂卷如龍,低低的尖嘯之聲,有如風云始動!
鬼道臨站在一干魂族的最前面,首當其沖,眼看禁制之氣襲來,此人雙目猛然一睜,厲聲喝道:“給我滾回去!”
他的氣息陡然高漲,右手食指疾點而出,一道土黃色的法力,從他指尖,洶涌而出,剛開始時只是一點,瞬息之后就成了一個巨大的圓錐形,將禁制長河完全包裹起來。
此人法力,雄渾無比,操控之妙,更是令為觀止。
射出的法力,如同一張看不見的大網,將禁制長河整個包住,往前推了出去。
這一記攻擊,若是被葉白見到,定會聯想起某一門被他早已忘記了的法術,那就是磐石道人曾經演示過的天河逆流指。
一聲悶響,太乙門山門后的山林以及被迷霧封鎖的小道,瞬間劇烈搖晃,落葉飛射,連大地也開始顫抖起來,轟轟隆隆作響。
仿佛鬼道臨剛才這一擊,觸動了某個沉睡的地下生靈,許久之后,搖晃才漸漸停止,不過從山門之外看去,見不到半點異常。
鬼道臨雙目微瞇。
其他魂族,有的正準備取出防御法寶抵擋,有的精通禁制的。則是準備大顯身手,立刻就被鬼道臨的手段,驚的目瞪口呆。
誰能想到,太乙門布置的這個與山門牌樓相連的禁制。竟然眨眼之間,就被鬼道臨輕松破去。
鬼道臨自己倒是沒有任何喜色,雙目冷冰冰的盯著山門之后的方向,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山門之外。除了山風不時拂過的呼嘯,一片寂靜。
“……道兄神威,不可阻擋。”
終于有一個魂族修士贊嘆出聲。
話音落下,其他魂族亦附和出聲,馬屁聲如潮而起。
幾個元嬰后期的修士,臉色最為復雜,他們已經把鬼道臨的實力估量的很高,但看情況,即使元嬰后期與半步離塵只有半個境界的差距。也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鬼道臨面色依舊冷峻。輕聲道:“諸位。不要放松,大戰還未開始,永遠不要小看你的對手。太乙門的山門禁制,不會只有這一點威力。我敢肯定。里面一定發生了什么驚人的變化。”
眾人一愕,想起剛才的動靜,隨后點頭。
等了好一會,也沒有任何動靜。
鬼道臨道:“諸位,隨我進去吧,不過進去之后,切忌小心,我不希望出現還未開打,你們就死傷大半的情形,太乙門和你們屠戮過的那些小宗門,可不一樣!”
說完,鬼道臨向著山門之后,揚臂揮出一記掌刀。
黑色的刀芒,長達數十丈,薄似紙片,快如閃電冇,威猛而又詭異。
霧氣一分而二,涌向兩邊,鬼道臨當先走入山門之中。
其他魂族心神一凜,魚貫而入,大半都已經祭起了防御法寶,屠人宗門便是這樣,即使有著壓倒性的優勢,也要面對對方不知多少年前布置的陣法和禁制。
才一入內,一干魂族就齊齊一愕。
太乙門的山門之后,竟是一個寬達數百丈,長不知多遠的無底深淵,往下看去,黑氣重重,陰森幽暗的氣息,從地下深處,翻涌上來。
這道無底深淵,也將整座碧嵐山,與一干魂族,分割了開來,若要達到對面,首先就需跨越這道詭異的天塹。
數百丈距離,對一干元嬰之上的修士來說,原本也不算什么,但令眾人忌憚的是,在這道隔絕了兩邊的深淵上下的虛空里,漂浮著無數或大如人身,或小如人頭的黑色石頭。
這些黑色石頭,乍一看去,只是尋常山石,毫不起眼,但誰都猜的到,若想過這道天塹,必定會遭到這些黑色石頭的攻擊。
“太乙門之前,是沒有這道無底深淵的,一定是剛才的山門禁制引動的。”
說話的是鬼青漁,眉頭微凝,關于太乙門的事情,他已經調查了許多。
“布置這一道防御的修士,相當不簡單,此人在禁制和陣法上,都有極高的造詣,將這個古怪陣法,和山門禁制結合在了一起,若我們這一行,沒有轟退剛才那條禁制長河的實力,恐怕是不會觸動這個陣法的。”
這一次,說話的是鬼云鶴,此人在禁制和陣法上,都有過長久的研習,說完之后,他又道:“不知道此人是當代的修士,還是太乙門過去的前輩,我真的很想抓住此人的元神,得到他的畢生心得。”
語氣漸轉陰森,鬼云鶴儒雅的面孔上,也露出了邪極之色。
“閣下想知道他的身份,實在太簡單了,過來抓住我搜魂就行了!”
淡定而又優雅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一個黑色長衫,外罩鶴氅的英俊中年修士,站在深淵對面,面帶微笑,看著一干魂族。
除他之外,再無一人。
“鐘離子羽!”
鬼青漁的目中,溜過深深的仇恨之色,最后化為一抹冷笑。
鬼云鶴與鐘離子羽相視了一眼,嘿嘿一笑,沒有理會,這種程度的激將法,顯然是不可能令他上當的。
鐘離子羽的目光,落在鬼道臨的身上,瞳孔漸漸緊了起來。
此人給他感覺,實在強大而又古怪,仿佛月龍道人一般。
“魂族當中,鬼殘陽不算。竟然還有這么高明的修士……”
鐘離子羽眉頭微皺,他早就料到魂族總有一天會攻過來,但沒想到會這么快,鬼殘陽還在療傷。對方就殺了而來,而且還是這么多的元嬰修士,領頭的魂族,更是厲害到出人意料。
這一戰。不好打。
鐘離子羽立刻就有了判斷。
“魂族的諸位,還真是看的起我們太乙門,竟然來了這么多元嬰修士,難道將整個魂族的元嬰都帶來了嗎?小心你們的老巢,被人連鍋端了。”
鐘離子羽很快恢復如常,面帶笑意,侃侃而談。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鬼道臨身上。
鬼道臨淡淡道:“這就不勞閣下費心了,滅你們一個小小的太乙門。又要得了多長時間。”
鐘離子羽聽了他的話。同樣也不會動怒。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太乙門的弟子,就在山上恭候各位的大駕了。不過,各位可不要連這關隕石天塹都過不來。那就未免太無趣了一點!”
說完之后,鐘離子羽微微拱手,從容不迫,緩緩走去。
“空行祖師,留下的這個陣法,竟然真的有用上的一天……”
轉過頭去的時候,鐘離子羽的眼中露出唏噓之色,輕聲嘆息,心中暗暗道了一句。
太乙門歷史上,唯一一位離塵老祖,名叫碧空行,已經是四五萬年前的人物,是個博學的天才修士。
此人對諸般大道旁門,都極有研究,這門隕石天塹,就是他在半步離塵境界的時候,結合了所學的陣法與禁制,布置出來的防御手段,效果如何,連鐘離子羽,都不是很清楚,但想來應該差不到哪里。
一干魂族中,不免有些心境差的,看著鐘離子羽的背影,怒火四射,不過還沒有哪個蠢到立刻去闖前冇方的古怪石陣。
眾修目光,一起看向鬼道臨。
鬼道臨目光落在離自己最近,大約只有五六丈遠,人頭大小的一塊黑色石頭上,猛的揚手虛空一抓!
一股巨大的吸附力量,從他掌心里傳來。
颶風忽生,沖向眾魂族的方向,一些元嬰初期的修士,立刻被沖的搖搖晃晃起來,站立不穩。
但這么強勁的力量,竟沒有牽動那塊浮在半空的黑色石頭分毫,對方如同生根了一般。
“這些石頭看似獨立,但恐怕每一顆都和其他的連結成了一體,又受到了某種陣法力量的加持,自成一個類似獨立空間般的存在,尋常手段,難以撼動。”
鬼云鶴輕聲道了一句,兩條眉毛幾乎擰到了一起,似乎有些無法理解,這個陣法究竟是怎么布出來的。
鬼道臨目光閃爍了一下,改抓為指,一記指芒,射向黑色石頭!
土黃色指芒,尖嘯著射出!
但才一跨越到了無低深淵的邊緣,指芒竟如烈日下的冰塊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冰消瓦解起來,越來越弱,越來越細!
碰到黑色石頭的時候,只剩下半指長,衣針細的一段,打在石頭上,發出叮的一聲,就消失無蹤,黑色石頭安然無恙,也沒有半點動靜。
眾魂族看的微微一怔。
鬼道臨目光再閃,手指在腰間一摸,取出一把雪白色大戟樣的上品法寶,從黑色石頭的空隙之間,向對岸射去。
附近的黑色石頭立刻動起了起來,向雪白大戟撞了過來。
雪白大戟速度極快,迅如閃電,沒有被撞中一下,一穿而過,很快就到了對面!
鬼道臨心念一動,雪白大戟再次從空隙中穿回,依舊如此。
“原來只要速度夠快,就能穿過去,這一關,相必是打算把我們這里修為低,速度慢的修士,先攔下一批!”
一個元嬰后期的修士,有些不屑的道了一聲,不問可知,此人在身法上頗有幾分自信。
“鬼翼道友,這頭功就給你吧,你的天蝠遁術,是圣廟中最上乘的身法之一,比起剛才我的荒原戟的速度,還要快上三分,過去應該不成問題。”
鬼道臨淡淡道了一聲。
其他修士亦一起看向剛才說話的修士,此人是面色異常蒼白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白袍。
聽到鬼道臨的話,鬼翼卻是猶豫起來,話雖這么說,但誰又真的愿意去做這第一個試水的人呢,萬一這個隕石天塹,還有其他莫名其妙的古怪,豈非死的太冤?
鬼道臨見他遲疑,面色一沉,有些不悅道:“去吧,這里身法最快的,就屬你了!”
“你的速度,就在我之上!”
鬼翼心中嘀咕了一句,卻不敢說出口,心里十分清楚,鬼道臨也不是什么善類,再加上是這一行的領袖,是絕不可能做第一個試水之人的。
周圍一陣寂靜,其他修士看向鬼翼的目光里,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鬼道臨又道:“若成功過去,太乙門藏經閣里的功法密術,許你先挑三門!”
此話一出,其他修士幸災樂禍的神色,頓時退了不少,神色復雜起來,若真被鬼翼度過去了,眾人必定羨慕到懊悔,太乙門傳承了數萬年,傻子都知道,必定藏著不少頂級的功法密術。
鬼翼聞言,立刻有些喜出望外,不敢相信道:“道兄此話當真?”
鬼道臨鄭重點頭!
鬼翼心中微定,當著這么多魂族的面,鬼道臨應該不至于虛言欺騙,否則誰肯替他賣命。
又思索了片刻,鬼翼目光一狠,嘿嘿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便闖上一闖,為我魂族,萬死不辭!”
眾魂族聽的心中一陣鄙視。
鬼翼法訣一動,先釋放出一層冰白色的護身氣罩,包裹住自己,隨后身影一閃,掠進了隕石天塹中。
此人一動,空氣中只見到一道淡淡的白色影子,如煙似電,直奔對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