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找來更多的木板,加以制作,將它們一一隔開,為此,還壓縮了山洞的活動空間,十分無奈。
并且為了讓那幾只騷動的公動物沒機會騷擾“孕婦”,還堆徹了許多大石頭,非常麻煩。
沒辦法,現有條件太過落后,只能就地取材。
當然,等日后小動物們的數量多了,規模大了,如此狹小的地盤就不夠用了,到時候需要圍個籬笆,進行圈養。
眼下不是圍不起籬笆,而是圍了籬笆后,大老鼠之流可以逃跑,所以只得養在山洞,互相熟悉。
等日后產生了依賴性,就輕松多了。
再看那頭,“女二號”雞媽媽不停的下蛋,有時候一天下一顆,有時候兩天下一顆,速度很快。
在白天,它會孵上很久,然后才出來進食,之后又快速找雞老大交配,完事兒立刻回窩,繼續孵化。
除了這幾件事,不管其他東西。
如此專注,自然讓王揚十分欣喜,他現在每天的工作也開始固定,早上起來清理小動物們的糞便。
然后在一輪紅日下,坐在冰涼的大石頭上,編織繩子,每隔兩小時進山洞巡邏一圈,看看小動物們的情況。
到了下午,就伸進雞窩,檢查有沒有新蛋降生。
晚上便是茶余飯后的清閑生活,睡覺前再次打掃小動物們的糞便。
除了偶爾走到峽谷口看看果園的開展情況,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成為舊石器時代的宅男。
聽起來挺清閑的,實際上很忙,很枯燥,日復一日,不過卻十分充實,忙了一天之后,跑到小溪里洗個澡,回來趴在柔軟的虎皮上,享受著王盈盈幫自己抓跳蚤,很舒服。
要說最開心的時刻,還是看到母雞又下了一個蛋的時刻,那感覺,就像領到工資,數著一張張紅票子的心情。
今天,又有一個蛋下了下來,而且算算時間,另一只母雞應該也得下蛋了。
他這個開心吶,整天都很亢奮。
以至于到了晚上,還做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夢。
夢中的他,正在上數學課,老師出了一道題。
李奶奶有十二個蛋,一只母雞每天下一個蛋,她每天吃兩個,問,幾天剛好吃完。
王揚隱約中覺得這題太簡單,似乎小時候做過,可是他死都想不起來要怎么計算,那些公式好像一瞬間從他腦中蒸發。
只好傻乎乎的死算,得出了一個答案,11天。
老師問他:“你說說咋算的11天。”
他說:“12個蛋,每天吃2個,6天吃完,6天的時候下了6個蛋,吃3天,3天下了3個蛋,吃1天,這天母雞又下1個,又有2個,再吃1天。6+3+1+1=11天。”
他得意的說出了自己的計算過程,可老師說是12天。
他不理解,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老師解析道:“李奶奶每天吃2個,母雞下1個,等于每天只吃掉1個,她有12個,所以吃12天。”
“不對啊,怎么會錯呢?”
王揚又算了一遍,12個蛋吃6天,6個蛋吃3天,3個蛋的時候,當天吃掉2個,母雞下1個,又吃一天,這不就剛好吃完了嗎?哪里還能再吃一天?
正當他疑惑不解之時,他的同桌,那個馬尾辮的女孩子舉手道:“老師你錯了,其實可以吃13天。”
王揚傻眼了,這什么情況,怎么越算越多天。
老師覺得很有意思,就問她怎么算出13天。
她正要回答,下課鈴忽然響了:咯咯咯咯~~~”
王揚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著上方黑色的崖壁,心想,這哪是下課鈴啊,明明就是公雞打鳴嘛。
揉了揉眼睛,他又展開了一天的忙碌,夢中那個奇怪的問題,他沒有去思考,或者說,他暫時還繞不過彎來,隱約中,他認為老師說的是對的,那個女孩子說的也有可能是對的。
“哎呀,肯定是對的呀,公式都說了,公式要是錯了,世界豈不顛覆了。”王揚甩了甩腦袋,徹底甩掉這沒有意義的問題。
開始了清掃小動物們的糞便。
大人們也隨著雞鳴而起,他們發現,養頭雞很不錯,天快亮了一定叫。
吃了早飯,大人們前去森林,王揚則走出山洞,鼓搗纖維。
他眼皮沉重的坐到大石頭上,正打算編織之時,忽然見到女二號走出了雞窩,咯咯的叫。
王揚瞪了它一眼,沒說什么,母雞不會一天到晚的孵蛋,它會自個兒挑時間活動。
快速編織了又一根繩子,王揚松了口氣,抬起頭,眼角的余光看見女二號還在戶外活動,頓時眼睛一瞪,怒了。
“你活動了這么久還不去孵蛋,蛋冷了怎么辦!”
王揚放下繩子,怒氣沖沖的過去一把將它抱起,向雞窩走去。
他的心情十分忐忑,編織一根繩子的時間很長,速度快些也要半小時,這么久的時間過去,雞蛋還能不能孵出小雞來?
走到雞窩前,把身子一蹲,往里一看,王揚愣了。
不,不應該是愣了,而是震驚了,徹徹底底的震驚了。
以至于他的手,不知不覺的松懈,讓懷中的母雞跑掉。
“我%#·¥%%%!!!!!!”
他在罵人,罵的是極為難聽的臟話,臉龐漲得通紅,嘴里喋喋不休,把所聽過最難聽,最惡毒的臟話全罵了出來。
買表七字真言在他此時罵的臟話面前,簡直弱爆了。
他在發怒,真真正正的怒,他在發火,兩眼通紅的火。
他從穿越以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發火,無助的時候,更多的是郁悶和無奈,從來沒有發火。
不管是被刃齒虎逼到絕境,還是眾人一開始的不理解,他都不生氣,可這次,他真的怒了。
他不記得自己何時發過火,他見過別人面紅耳赤的吵架,為錢,為感情,可不怎么清楚,怒到那種程度是什么感受。
可現在他感受到了。
在他的視線面前,那堆干草和雞毛夾雜在一起的雞窩上,四個破碎了的蛋,東倒西歪的靜靜躺著。
蛋黃和蛋清混合在一起的黏稠物,順著大破口流出,順著蛋殼緩緩流下,將雞毛和干草染濕,沾得糾結。
他絕望的伸出手,拿起一個破碎的蛋,放在眼前,輕輕的閉上眼睛,只覺得一只噴火龍在小腹中噴出滾燙的火焰,燙過肺腑,燒至喉嚨,沖進眼睛。
“喀嚓。”雞蛋被他一把捏碎,粘滑的蛋液飛濺而出,他站起身子,冰冷的目光從四周掃過。
“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