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話音剛落,趙虎的眼中便露出一絲精光,他略有些激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笑道:“金娘子和辰郎君你們這兩個聰明人還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呢。就在在下剛剛講完那兩個婆子上衙門的事情后,辰郎君當即就讓英武和錦書重點調查那個姓任的婆子去了”
金子看向辰逸雪,白皙如玉的面容笑意嫣然。
而辰逸雪依然一如既往的表現出他該有的傲慢和自信,只淡淡道:“在下本來就說過,粗使婆子被買通投毒的可能性最大,既然早上上衙門領取銀子和‘遺物’的兩名婆子沒有可疑之處,那么這個任婆子的嫌疑自然也就跟著升級了。重點調查她,無可厚非!”
“不管怎么說,辰郎君你的安排和部署面面俱到,棒極了!”金子不吝贊賞的笑道。
辰逸雪迎著金子清亮的目光,陽光透過高麗紙的窗格,同時照在他濃黑的長發和白皙的臉龐上,仿佛有淡淡的光暈在流淌著。而最醒目的,是他那雙眼睛,清湛如水的眸子如湖波蕩漾柔光繾綣,性感的唇瓣微微揚起,噙著淺笑的笑意吐出兩個字:“謝謝!”
盡管已經對他很熟悉了,盡管他們已經開始確認戀情了,但被他這樣凝視著,金子的心還是會不由自主的顫動。
怦怦...怦怦...
感覺耳根有些發熱,金子下意識的做了一個攏發的動作,隨后端起幾上的茶杯送到嘴邊抿了一口。
看著金子微窘的身體語言,辰逸雪眼中的笑意越發璀璨了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但的氣息卻在無聲彌漫著。
辰逸雪和金子這二人似乎已經完全習慣這種氣氛,倒是趙虎處在兩人洶涌的暗潮之下,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坐立難安。
沉吟了一息,他便整容起身。拱手對二人說衙門還有事情要忙,急急告退下樓。
看著趙虎逃離似的背影,金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辰逸雪卻是無知無覺般端坐著,端起幾上的茶杯。姿態優雅的抿了一口。他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不在意別人的感受。只要趙虎能受得了,他不反對他繼續呆著。
“一會兒,咱們就去那道觀瞧瞧!”辰逸雪放下茶杯,看著金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金子點頭嗯了一聲,微一沉吟后問道:“你午膳用了沒有?”
辰逸雪像個孩子似的搖搖頭,撒嬌道:“珞珞,我想吃水煮魚”
金子仿佛被他可愛的語氣所感染,心跳加速之余,隱隠感到自己母愛泛濫。她露出一絲寵溺的笑。應道:“好,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你做”
愛上一個人,就會毫無條件地為對方付出,甚至淪為萬年老媽子!
不過金子童鞋似乎很早就淪為某人的專屬老媽子了。而且還很享受擔任這一角色的樂趣!
金子圍著圍裙的嬌俏身影在小廚房里流轉著,一面哼著小曲兒,心情甚是暢快。
辰逸雪在樓上的房間等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便下樓循著茶水間的通道進小廚房。
金子正站在灶臺邊往煮開的湯鍋里下著佐料,一股清醇的魚香氣息撲鼻而來,她的身影籠在裊裊騰起的煙霧里。帶來一種視覺上的朦朧美,只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一股濃濃的幸福感從辰逸雪心底升騰起來,這個可愛的女人讓他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將她徹底占有的沖動!
他下定決心,等她母親的調查徹底結束,便要將她領回家永遠地只屬于他一個人!
辰逸雪邁著長腿走過去,從身后擁住了金子。
獨特的清冷氣息緊緊的包裹著金子柔軟的嬌軀。讓她莫名的感到安心。
金子手上沾染著食材,生怕不小心蹭到他,有些僵硬的攤開著,“你怎么進來了?就快好了,先去樓上等著!”
辰逸雪將下巴擱在金子的肩窩上。貪婪地蹭了蹭那盈滿了佩蘭氣息的暖香,隨后探過腦袋,在金子的粉頰上落下一吻,“親一個,獎勵一下辛勤勞動的‘好員工’!”
金子撲哧一笑,撅著嘴巴嘟囔著說道:“原來,這又是辰大神你的員工福利啊?”
辰逸雪佯裝鄭重的點點頭,放開金子,轉身站在邊上,溫柔的目光緊緊的包裹著金子,微微沉吟后開口道:“以后這種福利專屬你一人,而且我決定要跟珞珞你重新簽一紙合作協議!”
“重新簽?怎么,大神想要給我漲工薪發分紅啥的,提高員工福利啊?”金子漫步盡心的問道。
辰逸雪唇角微勾,笑道:“員工福利再次升級,雇傭合約要修改一下,改成合作協議,而合作的時間呢,也要作相應的調整,就改成:一輩子!”
金子微愣。
一輩子?!
用一輩子的時間攜手合作,經營一段甜蜜幸福的婚姻么?
四目相對。
辰逸雪的眸色清亮坦然,凝著金子再次確認道:“一輩子!”
金子的心軟綿綿的,溫暖而柔軟的悸動,就像一股流動的清泉淌過心頭。
她傾著身子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柔軟的唇瓣才剛要離開,腰間一緊,辰逸雪的長臂已經牢牢將她圈住。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自己,他可不舍得就這樣放她離開!
熾熱的唇牢牢的壓了下來,靈舌長驅直入,纏繞著那一抹讓人迷戀的甘甜,繾綣纏綿,嬉戲追逐
灶臺上發出嗤嗤的聲音,被吻得迷迷糊糊的金子這才猛的反應過來。
水煮魚,要煮糊了
小小地享受了一下二人世界后,辰逸雪便讓野天去將馬車備好,他們準備出發去清云道觀看看。
臨出門的時候,金子戴上了口罩,雖然辰逸雪再三跟她保證,嘴唇只是紅了一點兒而已,絕對沒有腫,但金子心里還是不放心,未免被人瞧出什么端倪,還是戴上口罩比較安心。
二人在人前依然如往常那般,但慕容瑾、笑笑、野天,這三個人哪能不清楚辰逸雪和金子的地下情正打得火熱?
因此,在二人上車之后,笑笑很有自知之明的與野天坐在車轅上,將空間讓給娘子和辰郎君!
馬車轆轆地在阡陌上跑起來,金子看著外面迅速往后退的景致梳理著思緒,而另一側的軟榻上,吃飽喝足的辰大神正閉著眼睛假寐,清雋的面容上,還帶著滿足的笑意。
梧桐苑里,林氏的情緒處在極度焦慮和暴躁中。
自從知道劉氏的尸身不腐,且那個能剖死人肉白骨的不祥人要重新調查她死鬼母親的死因后,林氏就感到沒來由的驚慌。她已經連續兩日睡不好覺了,還長了滿嘴的泡,折騰得她是連喝一口水也疼,更別說吃得下東西了。
馮媽媽端著湯藥進屋,看著一臉憔悴愁容的林氏,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起。
“夫人,喝藥了!”馮媽媽將熱騰騰的湯藥送到林氏面前的矮幾上。
林氏看也不看一眼,只有些焦躁的問道:“可有什么消息?”
馮媽媽嘆了一口氣,回道:“老爺也不知道受了誰的鼓動,竟在公告欄上貼了告示,點了六個曾經伺候過那位的仆婦,說那位有未完成的遺愿,還有遺物留給那幾人。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都在贊頌先,先夫人體恤下人”
馮媽媽抬眼看了一下林氏表情,見她神色木木,便續道:“今晨已有兩個婆子上衙門去了,據說每人領了二十兩銀子,還有一串朱砂手鏈!”
提起朱砂手鏈,林氏陡然色變。
她蹭的站起身來,珠圓玉潤的身體撞到矮幾,盛著湯藥的碗在撞擊下側翻,濃黑的藥汁流了一地。
馮媽媽忙扶起瓷碗,掏出帕子給林氏擦了擦噴濺到藥汁的馬面裙,又喊了青黛進來收拾一下。
林氏的身子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她不能讓那個不祥人將她辛苦經營的一切毀了,不能
可她現在該怎么做?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他們又是如何查出來朱砂的?
“阿馮,那兩個婆子”
馮媽媽忙搖頭,低聲道:“不是任婆子,夫人,當年任婆子拿了咱們的好處,答應走得遠遠的,再說她自己也牽涉其中,斷然不可能回來自投羅網,您放心吧!”
林氏聽馮媽媽如此說,緩緩點頭,緊繃的身體突然脫力似的跌坐在軟榻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不管他們有沒有找到任婆子,不管他們目前掌握了什么證據,她都不能放任著他們繼續查下去,不能讓他們將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一切摧毀,特別是為了那個死去多年的賤人而摧毀!
恍惚間,林氏仿佛又看到了劉氏站在她面前,微仰著下巴,用鄙夷的目光看著自己,幽幽笑道:“這么多年了,這賬是該好好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