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
她既高興,又害怕。
高興的是,她終于能有機會能站在夏阮的頭頂上。
害怕的是,她怕被李氏發現自己私下做的事情。
李氏的性子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她前幾日不過是看上了夏瑞的隨身玉佩,結果拿到手里還沒有玩上半個時辰,李氏便怒氣沖沖的過來訓斥她,還將玉佩拿走了。
夏雯被李氏的動作驚的目瞪口呆,因為李氏還讓她給夏瑞道歉。
那個該死的孩子,居然罵她是‘壞女人’。
雖說那枚玉佩是夏阮送給夏瑞的禮物,但是她卻認為玉佩的色澤卻不如何,顯然是拿來給夏瑞玩耍用的。
她不過只是想要那枚玉佩,結果李氏卻發了好大的脾氣。
夏雯那夜回來哭的氣喘吁吁,她不懂她在李氏的心里到底想什么。
不過就是一枚玉佩,況且夏瑞還那么小,戴這種東西在身上做什么。
她是夏家的四小姐,身上一枚像樣的玉佩都沒有。宅子里貴重的東西,李氏從來不會送她。
李氏有次說,等她嫁人,會給她一筆不少的嫁妝。
不少?又能有多少呢。
顯然,她的嫁妝是沒有夏阮多的。
夏雯嘆了一口氣,然后走到梳妝臺旁邊,緩緩地坐了下來。
鏡子里的她如花似玉,一張秀氣又精致的面容。她伸出手撫摸自己的臉頰。夏雯自認為自己的容顏比夏阮好看多了,可是蕭家那位對她卻一點也不動心。
夏雯覺得,蕭九太過于虛偽。蕭九長的清俊如畫卷里走出來的少年。但是夏阮呢?夏阮太過于普通,站在蕭九的身邊,只能遮擋住蕭九的光芒。
想到這些,夏雯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夏阮會比她老的快,等夏阮年老色衰,蕭九照樣會納妾,找不少的女子。
而她的心上人。卻不會……
那個人雖然不如蕭九奪目,但是他的地位卻和蕭九不相上下。最重要的是。她的心上人心里,只有她一個人。
“四小姐,你在屋里嗎?”屋外傳來了丫鬟的聲音。
夏雯斂了心神,站起來對著屋外道。“是草果嗎?我在的。”
草烏和草果是李氏送到她身邊來伺候的丫鬟,這兩個丫頭表面上對她恭敬,但是實際上卻都是李氏的人。夏雯從自己心上人的嘴里得知,草烏和草果都是成國公送給李氏的人。
夏雯對于李氏的安排,涼透了心。
成國公那個老東西送來的人,分明就是給李氏用來看管她的。
從前的李氏,不是這樣的。
草果從屋外走了進來,然后笑著將手里的湯碗放在桌上,“四小姐您這幾日沒有睡好。夫人特意讓奴婢送這些滋補的燕窩來給你嘗嘗。”
夏雯笑著迎了上去,“二伯母待我真好。草果姐姐,你替我謝過二伯母。”
草果點頭。“夫人說若是小姐身子不適,便請大夫來瞧瞧,且不能諱疾忌醫。”
“不用。”夏雯想都沒有多想,便婉拒了草果的提議,“我很好,只是這幾日沒有睡好而已。我沒事的,請二伯母放心便好。”
草果瞧了瞧夏雯。便回:“奴婢知道了。”
草果從屋子里退下之后,夏雯便將門關上了。
在一邊的草烏有些疑惑夏雯的舉動,便迎了上去問,“四小姐這幾日是怎么了?不喜歡出屋子,總是將自己關在屋子里。前幾日我送東西進去的時候,她還一個人坐在哪里傻笑,也不知是怎么了。”
草果搖頭,她也有些疑惑夏雯最近的舉動。
李氏忙著照顧小少爺,自然沒有多的心思來管夏雯。
還好夏雯最近很安分,沒有再鬧出什么事情,只是,她會偶爾和唐家的下人來往。
“不知夫人怎么想的。”草果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四小姐和都和外面的人……唉,夫人心太善了。”
草烏點頭,“唐家的人,來者不善。世子讓我們小心一些。”
說完,兩人才離開了小院。(
夏雯在門內看著兩人離開了,才將視線挪到了一邊的桌上。
燕窩?
她現在才不稀罕這些廉價的東西。
李氏前日夜里聽聞夏阮要回來瞧夏瑞,居然讓人買上好的血燕,說是要給夏阮好好的補補身子。夏雯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可是李氏現在給她送來的是什么?不過只是普通的燕窩,能和夏阮的相比嗎?
李氏什么好東西都想著夏阮和夏瑞,何時愿意多看她一眼。
夏雯想到這些,又差點哭了出來。
若是父親母親還在,她還不會這般可憐。寄人籬下的滋味太難受了,她永遠都不能用最好的,也不能吃最好的東西。
夏阮……夏瑞……
她整日都聽到這個名字,更是恨透了李氏。
夏雯走到桌子邊上,想要拿起燕窩,想要摔掉。但是,不知怎么了,她突然幾欲作嘔。
夏雯匆忙的將燕窩摔在地上,然后蹲在地上就干嘔了起來。
她彷佛聞見了什么不該聞的東西一樣,難受極了。
她的眼前忽然一黑,似乎看到了有人影走動。
夏雯閉目讓自己鎮定,不能自己嚇自己。
屋子里的動靜太大,在屋外的草果聽見了動靜,便趕緊推門走了進來。
草果見夏雯蹲在地上,而燕窩摔在一邊地上,嚇的走了上去,“四小姐,你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草烏,趕緊去找大夫。”
“不用了。不用了。”夏雯捂住了小腹,然后笑著對草果說,“草果姐姐我沒事。就是有些難受。”
此時夏雯臉色蒼白的厲害,時不時還干嘔,一張小臉看起來憔悴極了。
草烏也從屋外走了進來,和草果一起將夏雯扶上了床榻,眉頭皺的厲害。
草烏猶豫了一陣才道,“四小姐,奴婢去給您請大夫吧?”
“我沒事。”夏雯勉強的笑了笑。讓心里那股難受用力的壓了下去,“不用去請大夫。若是給二伯母知道了。她又要擔心我了。我現在很好,不用去驚動她。而且,明日三堂姐就要回來了,我也想見見她。”
夏雯說了之后。便閉上了眼睛。
她怕自己說多了,會繼續干嘔。
草果和草烏見夏雯這樣執著,便又再次退了出去。
“草果你在這里陪著四小姐,我去同夫人說說。”草烏想了想,又囑咐道,“四小姐怕是病了,不能這樣拖下去。”
她們畢竟是李氏的人,對于夏雯的異常,還是要及早的告訴李氏。
說完。草烏便朝著李氏的院子走去。
這幾日夏雯的舉動,太過于奇怪了,這讓草烏百思不得其解。
草烏剛走到李氏的院子。便瞧見了翠柳。
翠柳抬起頭看著草烏,笑著問,“四小姐用了燕窩了嗎?”
“沒用。”草烏眉頭微蹙,“我瞧著四小姐,怕是病了。”
翠柳面露訝色:“病了?”
“嗯,四小姐剛才干嘔的厲害。”說到這些。草烏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色,“我和草果想給四小姐請大夫。可是四小姐,卻怕打擾了夫人。”
聽到草烏這樣說,翠柳一臉錯愕。
夏雯會替李氏考慮?
若是換成別人,翠柳還會相信。但是這個人是夏雯,翠柳卻是一點也不相信的。
說夏雯是個小白眼狼,也一點也不為過。
這些年來,翠柳也不知李氏到底是怎么想的,還讓夏雯在這個宅子里住下來。前幾日,她瞧著夏雯從夏瑞的手中搶走了玉佩,當時夏瑞一張臉氣的通紅,口齒不清的罵夏雯,“壞……壞人。”
翠柳當時無奈的抱起夏瑞,然后將夏瑞送到了李氏的院子里。
夏雯拿走的,是夏阮送夏瑞的玉佩。
也不知是怎么的,夏瑞自從懂事開始,就十分的喜歡夏阮。他時常會跟翠柳和李氏念叨,“想……想阿姐。”
李氏偶爾也會帶夏瑞去瞧夏阮,但是自從夏阮有了身孕后,李氏帶夏瑞去的便也少了。有了身孕的女子都喜睡眠,帶著夏瑞去怕是會吵到夏阮。
夏阮生下蕭晟后,身子一直不適。
李氏去長安侯府,便也更少了。夏阮要養身子,需要多歇息。
翠柳想了想才對草烏說,“你回去伺候四小姐吧,這件事情我會和夫人說的。”
草烏點頭,便離開了小院。
翠柳轉身進了屋子,還未來得及看清屋子里的人,便聽到夏瑞軟糯的嗓音喊,“阿姐。”
翠柳一愣,看著夏瑞的神色,從驚喜到失落,最后小嘴撅的老高。
孩子眼里的失望,倒是被她瞧了個徹底。
李氏在一邊笑著解釋,“我剛同他說阿阮要回來,我這還沒說完,你便進來了。他將你當做阿阮了,這個孩子啊……”
“娘。”夏瑞將小臉藏進李氏的懷里,卻藏不住已經微紅的耳朵。
李氏看著懷里的孩子,笑的更開心了。
兒子很喜歡夏阮,這是讓她高興的事情。
李氏如今沒有什么奢求了,等兒子長大娶妻成家,她這一生也沒有什么遺憾的事情了。
有的事情,生命里沒有愛情,也是可以開心的過一輩子的。
譬如現在,她覺得上天賜給她的一雙兒女,便是上天給她的最大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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