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閨  第一百章 緣由

類別: 古代言情 | 家宅情仇 | 深閨 | 弱顏   作者:弱顏  書名:深閨  更新時間:2024-06-06
 
“可查清楚了?”見柳三老爺回來了,柳二老爺忙就問道。()

“人跑了!”柳三老爺氣憤地摔手道。

“怎么回事?”柳老太太就問,一面看見柳三老爺頭上有汗水,忙就叫小丫頭端上茶水來,又讓柳三老爺坐下,慢慢地說。

柳三老爺大口喝了茶水,這才告訴柳老太太和眾人。

柳二老爺回家來將柳二太太和柳若姒馬車的馬被下毒一事說了,當時有柳大老爺、柳三老爺還有柳三太太在,就都很重視,立刻就打發人將馬廄的一應人等都看守了起來,柳三老爺還怕下面管事的問不清楚,親自帶了人去審問。

“……叫做鄭三兒的,是個酒鬼加賭鬼,因他晚上不睡,馬廄里常指派了他夜里喂馬。……已經不知去向了,帶著人去了他的住處,但凡值錢的東西都沒了。問了人,都說這一天都沒見著,怕是昨天夜里,或是今天一大早,就跑了。”

經過查問,馬廄里其他的人都沒有嫌疑,唯有這個爛賭鬼加酒鬼的鄭三兒形跡可疑。

“平常有些好吃懶做,晚上干活必定攀扯著別人。()只是昨個夜里,特別的勤謹,讓別人都去歇著,只他一人看著馬廄、喂馬。人問他怎么了,只說是賭錢贏了不少,心里頭高興。”

這么說著,柳三老爺就從袖子中拿出一縷干草來。

“這是在鄭三兒住處發現的,我認得,正是毒馬草!”

只有這么一個有嫌疑的人,卻已經跑了,又在他的住處找到了這樣確實的證據,那么,給柳二太太的馬下毒的人,肯定就是這個鄭三兒無疑了。

“既然是這樣混賬不堪的人,為什么還留在府里?他又有什么緣故這么做?這么做。對他難道有好處不成?”

一個賭鬼加酒鬼,靠著柳家的這碗飯糊口,如今畏罪潛逃,豈不是失去了飯碗?就算是這個鄭三兒做的。動機是什么?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待下歷來寬厚,且從來不管府里面的事情,要說這個鄭三兒對他們有怨恨,卻是說不過去的。

“這些,就要問管家的人了。()”柳三老爺就看向柳大老爺。

柳大老爺板著臉,看向了柳大太太。

“去拿花名冊子來,”柳大太太無可推脫,就向身邊伺候的小丫頭吩咐道,一面解釋,“前頭院子里。都是外面爺們兒的事情,我雖管著家,卻也只和幾個管事說話。既然是這個人,他能跑去哪里,勢必要拿了他回來。決不輕饒。”

“前院后院,都是你管著的。你并不是新當的這個家,這么一個人,你就說你不知道?還拿什么花名冊子?”柳大老爺十分不悅地道。

眾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柳大太太的身上。

柳大太太見眾人如此,只得掙扎著起身,扶著小丫頭的肩頭站著。

“是我疏忽了。這些天……”這么說著,柳大太太的身子就有些搖晃,面上的表情也凄楚了起來。

“罷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這幾天都在屋子里,吃藥養病。并不曾問事。”柳老太太看著柳大太太的模樣,就開口說道。

“老太太體恤,不過,畢竟老太太委托了我管家,還是我的不是。()”柳大太太就從袖中抽/出帕子。抹了抹眼角,委屈的語氣中帶上了些哭音。

是啊,柳大太太這幾天病的躺在chuang上,家事一概不理的。偏這個時候出了事,那自然是和柳大太太沒有干系了。

“你太太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柳大老爺又扭頭問柳大/奶奶。

柳大/奶奶早在柳大太太起身的時候就忙站起來了,聽柳大老爺問她,她也是一臉的惶急和委屈。

“鄭三兒這個人,媳婦是知道的。……是家里的老仆了,他娘老子是跟著曾祖伺候的,到老太爺的時候已經不大能夠做事,老太爺吩咐了特意照顧、榮養的。鄭三兒一直在府里頭,雖是好賭好酒,老太爺看著他娘老子也一直養著他,只派他閑差。……到了太太和媳婦手里,雖看著他不像,因有當初老太爺立的規矩,依舊派他在馬廄里,也是閑養著。”

“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個人,老太爺也是因為他娘老子伺候了太老爺,有些功勞。他雖不成器,怎么敢做這樣的事?”柳老太太就說道。

“這樣的一個人,必定是什么人給了他大筆的銀錢,讓他做的這件事!”柳三太太就道。

“有人要害二太太和三丫頭?”柳老太太后知后覺。

“這毒馬草咱們京城可是極少見,也斷沒有誤當做草料喂給馬吃的。”柳三老爺就道。

正說著話,小丫頭匆忙進來稟報,說是馬廄的管事有事回稟。

“讓他來回話。”柳老太太就道。

馬廄的管事被領到柳老太太的屋外,隔著簾子在臺階上跪了向屋里面回稟,說是剛才又有兩匹馬口吐白沫倒在馬廄內,眼看著不行了,似乎也是中了毒馬草的毒。

“什么?”柳老太太大驚,“都是誰的馬?難道不只要害二太太和三丫頭,還想著還別人不成。”

“……是大太太,還有大/奶奶的馬。”馬廄的管事就忙回道。

“三匹馬在同一個馬廄里,二太太的馬是上午中毒的,這兩匹馬卻是剛才中毒,除了鄭三兒,還有其他人下毒不成?”柳大/奶奶就有些驚慌失措地道。()

“奴才敢用人頭擔保,從今個早晨起,喂的草料都是好的。大/奶奶不知道這些,雖都是一樣的中毒,或有吃的多的,有吃的少的。再者,二太太的馬是出了城,大太太和大/奶奶的馬,一直就在馬廄里,中毒后,發作的就慢些。”馬廄管事就道。

“是這樣,我竟完全不懂。”柳大/奶奶就道。

“哪里怪得你,婦道人家,誰懂得這些個東西。”柳老太太就道。

“這樣,那鄭三兒就并非是沖著二嬸和三妹妹。”柳大/奶奶就撫著胸口,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許,還是沖著太太和我的面居多。”

“這話怎么說?”柳大太太忙就問柳大/奶奶。

“太太不記得了?前幾天,太太和我出門去禮部尚書家里赴席,馬車準備的慢了些,是我問起來,說是這鄭三兒喝醉了酒誤事。當時我很生氣,叫人去罵了他。好像還說過,要攆他出去的話。”

“莫不是因為這個,那奴才就記恨上了咱們娘兒們?”

“那樣的混賬東西,也未可知!”柳大太太沉著臉道,這樣說,是也贊同柳大/奶奶所說的話了。

“便是記恨了管家的,二太太可從來不問家里的事。大太太和大/奶奶,一個病著,一個忙著管家,都不會出門,只有二太太昨個兒就吩咐了下頭準備馬車,今天要出門。”柳三太太狐疑地掃視著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一面說道。

“他一個糊涂蟲子,能知道什么那。若是知道這些,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柳大太太就道,“這么說,是我們連累了二太太。”

鄭三兒因為挨了罵,還要被攆走,因此記恨上了主子,覺得反正也要被攆出去了,就鋌而走險,給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的馬下了毒,然后逃之夭夭。

可是,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誰都沒有出門,沒有用到馬車,反而是柳二太太用了馬車,差點出了事故。

“……必是知道二太太跟咱們好,才捎帶上了二太太的馬。”柳大太太就道,一面滿懷歉意地看著柳二太太。

“必定是這樣。”柳老太太就道.

柳大太太就撫著小丫頭的肩膀,在柳老太太跟前跪了下來,柳大/奶奶也跟著一起跪了。

“驚嚇了二太太和三丫頭,都是媳婦們的錯,請老太太責罰。”

“這種事,怎么怪的了你們。”柳老太太就道,看著柳大太太焦黃的臉,就更有些不忍,就讓身邊的丫頭去將兩個人攙扶起來。“好在二太太和三丫頭都沒什么事。”

“二嬸和三妹妹是吉人天相。”柳大/奶奶立刻陪笑道。

“依老太太的意思……”柳三老爺就問柳老太太。

“你們拿了帖子去衙門里,抓捕那個奴才。就是他有幾輩子的老臉,做下這樣的天打雷劈的事,也饒不了他。抓他回來,依法處置就是。”柳老太太就吩咐道。

柳三老爺和柳三太太對這樣的結果并不大滿意,柳三太太就想說些什么,卻被柳三老爺一個眼色止住了。柳大老爺沉吟不語,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對視了一眼也沒說什么。

柳若姒低了頭,也沒有說話。

方才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所說的鄭三兒的動機,似乎也說的過去,然而仔細考量,卻是破綻多多,她是絕不會相信的。然而,就算這里頭有某些人的首尾,如今鄭三兒不知去向,除非能找到鄭三兒,這個時候說別的,都沒有用處。

暗處的人,打發走了鄭三兒,那就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了。這件事,暫時不宜窮追不舍。

沒有確切的證據,要說是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做的手腳,柳老太太第一個就不會相信。但是,柳若姒也不打算就這么輕易放過這件事。

(梨樹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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