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名叫阿策的青年扶著自己的母親,朝首飾店內室走去,在經過丁萱身邊的時候,他側過頭來望了她一眼,四目相對,他的眼中似乎閃過一抹驚訝,又浮起一絲疑惑,最終什么也沒說,消失在門后。
丁萱身子搖晃了一下,幾乎站不穩,薛賀磊扶住她的腰,接過服務員捧上來的珠寶,帶她走出了店鋪。
直到上了車,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眼底浮動著憤怒和悲傷:“剛才那個女人,是曹家的人吧?”
薛賀磊沉默片刻:“那個女人是曹家的大小姐,那個青年是她的兒子丁策。萱萱,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碰到他們。”
丁萱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兒子都這么大了,還長得這么像他。”
薛賀磊低聲嘆息,將她緊緊擁進懷里,丁萱將臉埋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過幾天就是他的生日,我是不是該去恭賀?”
“萱萱,你沒必要這樣。”
“沒必要?”丁萱冷笑,“當年他拋棄我們母女的時候,是那么決絕,他離開時的表情我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在他的車子后面一邊追一邊哭,他連頭都沒有回。現在他有妻有子,享受著榮華富貴,他怎么配?你覺得我該放過他嗎?”
薛賀磊劍眉微微皺起:“萱萱,丁……丁先生也是異能者,而且還是七階的高級異能者,只不過他一直深居簡出,曹家也一直無意爭權奪利,才沒多大名氣,但首都上下。沒有一個家族有膽量對曹家下手。你不要沖動,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他不是我的父親!”丁萱高聲怒吼,“他根本不配做我的父親!”
薛賀磊看著她通紅的眼眶,無奈又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生日宴那天,我陪你去。”
丁萱冷笑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不是去打仗,只不過給他們曹家添添堵罷了。”
“所以我才更應該去。”薛賀磊笑道,“說起添堵。還有比我出現在曹家更能給他們添堵的嗎?”
丁萱頓時會意,薛賀磊身份特殊,在此敏感時期,他連自己家都不回,就為了避嫌,若是他出現在曹家。就算寧正皓不對曹家下手,首都的其他世家哪有不猜忌的。
曹家就算成不了眾矢之的,也要很是頭疼一陣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鉤。望著飛車玻璃上映照出的自己的容顏,她難以形容自己此時的表情,想了很久,她終于得出了結論。
絕望的微笑。
她在絕望中微笑著,如同泥沼中盛開的惡之花。
首都基地某座豪宅之內,裝潢豪華的臥室,寬大的床鋪上躺著一個少年,他怒氣沖沖地對著侍奉自己的隨從道:“你說什么,張雨,不能把那個女人帶來?”
“少爺。那個女人是山城基地薛賀磊薛司令的女友。”名叫張雨的六階異能者侍從恭敬地說,“薛司令是七階巔峰的強者。”
“我不管。我就要她。”少年耍起了脾氣,“你們要是無法把她搶過來,我就自己去搶!等我將來突破了六階,就能使用空間崩塌,即使七階巔峰,也未必不能一戰。”
張雨猶豫了一下。開口提醒道:“現在華夏還沒有八階強者,七階巔峰已經是絕頂高手了,何況薛司令聲名赫赫,絕不是等閑之輩,還請少爺三思。”
少年不滿地瞥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會怕他嗎?”
“不,少爺您當然不會怕他,但是您的父親一定會非常難做。”
聽他提起父親,少年臉色一頓,趴在床上:“可我想要她。她是唯一一個能傷到我的女人,她的等級一定很高,天賦也不會差,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我。”他抬起俊美無匹的臉龐:“她叫什么名字,查到了沒有?”
“她叫丁萱。”張雨說,“是個銘刻師。”
“什么?”少年臉色驟變,“你說她叫什么?”
“丁萱,姓丁的丁,萱草的萱。”
少年幾乎是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抓起床頭柜上的奢華水晶臺燈扔向張雨:“你是白癡嗎?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這個,我的通訊儀呢,趕快拿過來,我要立刻和我媽通話。”
張雨滿肚子的委屈,我的小少爺啊,明明你現在才問啊。但他始終不敢將心中的抱怨說出口,恭恭敬敬地將通訊儀給呈了上去。
通訊儀很快接通,一個透明的屏幕在半空中展開,露出一張氣質卓然的美麗容顏。
“軒兒,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我才沒有!”少年急道,“媽,我可能有姐姐的消息了。”
又是一夜的愛
意繾綣。
丁萱抱著薛賀磊的腰肢,他的身材非常好,熊背蜂腰,因一夜的辛勞,結實的胸膛上有一層汗水,令他的肌肉看起來更加漂亮。她枕著他的肩膀,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胸膛,手指在黑色的天祿圖案上流連,一圈又一圈。
薛賀磊抓住了她的手腕,拉到自己的臉上:“別魅惑我,時間不多了,我還有正事要做。”
丁萱看了看墻上的掛鐘,還有一個小時才到九點,不過的確不夠用,他只要一做起來就沒完沒了,簡直跟個永動機似的,不知疲倦。她的身體經過了五階強化,都感覺有些吃不消。
“又在胡思亂想什么?”薛賀磊抬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記,她嘟了嘟嘴,有個太聰明的男友,也是一件壓力很大的事啊。
或許是她嘟嘴的樣子取悅了他,薛賀磊一翻身,壓在她的身上,俯身吻了下去。
這是一個又深又長的吻,唇舌交纏,恩愛繾綣。
丁萱感覺到抵在自己大腿上的某物體再次怒直如鐵,嚇得連忙推了他一把:“時間不夠了。”
“真舍不得離開你。”薛賀磊在她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又摟著她摸摸親親流連了好一陣,最后依依不舍地挺腰在她柔軟的大腿上蹭了蹭,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等我回來吃晚飯。”
丁萱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他麻利地穿上衣服,今天他換上了一身軍禮服,純黑色,肩章上有金色橄欖枝和三顆金星,顯得他更加高大挺拔。
“注意安全。”丁萱坐在床上,臉色復雜地說。
薛賀磊手中托著軍帽,朝他笑了笑,轉身走出門去,在他即將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聽到丁萱說:“寧正皓是個符咒師,你一定要小心。”
他臉色一窒,隨即給了她一個寬心的笑容:“你也要小心些,如果有什么事,就回天祿古城去。”
關上門,薛賀磊臉上神色復雜。
寧正皓的符咒師身份,他早有猜測,只是沒有證據罷了。萱萱肯把這件事告訴他,證明他在她心中,地位遠在寧正皓之上,但同時也說明,她與寧正皓的關系匪淺。
自嘲地笑了笑,山城基地的司令將軍帽戴好,患得患失不是他薛某人的風格,他不會給她離開自己的機會。
丁萱嘆了口氣,又躺了回去,卻翻來覆去地怎么也睡不著了。
雖然寧正皓不敢正面對他動手,但如果他使陰耍詐呢?他們倆都是絕頂聰明的人,很難說誰更聰明些,但人總有陰溝里翻船的時候,何況這里又是寧正皓的地盤,主場總是有優勢的。
她煩躁地揉了揉頭發,披上衣裳來到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繁華的城市,或者,她應該相信薛賀磊,堂堂山城基地司令,全華夏都赫赫有名的強者,必然經歷過比這更兇險百倍的事,如果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障,那也未免太可笑了些。
這樣一想便釋懷了,丁萱將秋水流螢衣幻化成一件吊帶連衣裙,淺藍色的紗料,上面印著顏色稍深的花,裙擺是淺紫色,過渡色染得十分漂亮自然。
她到四十四樓的餐廳用餐,來就餐的人還不少,從他們的服飾和談吐來看,都不是普通的庶民。
丁萱挑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叫了幾份糕點當早餐,身后那一桌的幾個客人正在聊八卦,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寧正皓的身上。
“我們首都基地終于有個七階的異能者了,沒有七階異能者,光有一大群六階有什么用,在其他幾個大基地面前,仍然是弱勢。”
“聽說咱們基地一直有七階異能者,是曹家的女婿。”
“我也聽說了,不過那位七階強者從來不在人前出現,有跟沒有差不多。”
“你們說,元帥升了七階,該跟元帥夫人離婚了吧?”
丁萱立刻豎起了耳朵。
“為什么要離婚?元帥夫人給他戴綠帽子了?”
“怎么你不知道?這位元帥夫人是個修煉狂人,舉行婚禮后就跟元帥分居了,據說是要閉關修煉。”
“什么?還有這樣的?難道連洞房花燭夜都沒有一起過?”
“嘿嘿,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八卦,什么閉關修煉,那都是假的,這位夫人根本不喜歡男人,她喜歡女人。”
“什么?那元帥還能容忍她?”
“誰叫她是薛家的嫡長女呢,政治聯姻,不愿意也得愿意。要說這位夫人也是個人物,膽敢和家族、元帥對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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