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陽松了口氣,覺得對方這手法太不高明時,細微的梅花針內突然再次飛出兩根更加細小的銀針,針體漆黑如墨,一看便是抹了劇毒。
“子母奪魂針。”他根本無從閃避,驚訝的喊聲后,眼睜睜看著毒針刺入自己肩膀。
當毒針進入身體的一刻,整條手臂馬上便酥麻無力,他一把扯破衣服,看到肌膚正在逐漸延伸變黑,可見劇毒的擴散程度。
張陽聽師叔說起過子母奪魄針,華夏中醫剛剛興起之時,針灸刺激穴位的治療方法,讓很多人都驚訝不已,甚至是華夏以外的國家都在研究。
就如匕首手槍一樣,它們當初制造的目的,可能只是防身或者保護國家,對付不法之徒所用,但是到了壞人手中,便是殺人的武器。
華夏針灸也是一樣,刺激穴位本來是為了治療病人,卻被一些陰險毒辣這人專門研究,變成殺人的技術。
他們主要還是研究人體的死穴,通過細微的銀針偷襲目標殺人與無形之中,也就更容易被人忽略,畢竟誰會想到一根細如發絲的繡花針能殺死人呢?
不過人體的穴位復雜加上細微的梅花針刺入死穴,也不至于馬上斃命,所以他們便將梅花針長期浸泡在劇毒中,只有使用時才會取出來。
說白了,人體之所以有死穴,無非就是這些穴位控制著人的身體主要機能器官,一旦被毒針刺入,立刻便會破壞掉這些,加上毒性快速擴散到心臟,根本就無法挽救。
子母奪魂針是在這種研制之下,更加隱秘霸道的一種,就是為了防止對方用物品阻攔而無法擊中目標。
別看這是一根梅花針,內部更加細小的毒針在突然停頓的慣性下,加上使用之人的功力,很容易刺穿一些并不牢固的障礙物,再次擊中對方。
這門絕技聽師叔說早就已經消失,畢竟制造起來特別麻煩,甚至現在的工業時代都無法達到將發絲般的梅花針內再次放入更小的針,這可能也是失傳的主要原因。
何況還要使用之人有很強的功力還控制梅花針的速度及方向,要知道越細小的暗器,越容易飄忽不定,哪有這么容易控制?
“你居然知道子母奪魂針?”
一個女人的話語響起,不過張陽能聽得出來,她在刻意改變自己的聲音,卻也并不感到驚訝,黑衣人與忍者不都是這樣嗎?
忍者的身份都十分隱秘,平時有各自的身份掩護自己,小販商人,老師醫生,甚至街頭賣藝雜耍之人,都可能是忍者,只有在執行任務時,才會聚在一起。
所以改變自己的聲音及遮掩容貌,也是這個職業的本能自我保護而已。
不知道對方用的什么手法,隨著張陽的受傷后,白霧漸漸散去,他看到三個模糊的黑衣人站在離自己不遠處。
看到三人后,他更感到絕望,起碼功力與自己伯仲之間的黑衣人便在里邊,自己身受重傷之下,怎么可能是他對手?
另外兩人,一個是剛剛逃走,讓張陽懷疑是宋燁寒的黑衣人,還有一個是身材修長,玲瓏有致的女人。
她同樣黑衣蒙面,眼睛瞇起在黑夜中很難看出她的表情及眼神,不過在被黑衣包裹的火辣身材上能看出,年齡并不大。
只聽她繼續道:“劇毒攻心幾分鐘后你便命喪當場,身手不錯人還這么帥氣,就這么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是嗎?那你還這么狠心?”張陽感到呼吸開始急促,勉強擠出一個壞笑調侃道。
他只是想轉移一下對方的注意力,利用九陽真火試試能不能逼出體內的劇毒,或許還有一絲生還的希望。
逼出劇毒之后就能活著離開嗎?單是黑衣人就足夠難對付,而眼前的女子雖然年齡不大,不過能使用子母奪魂針,就說明了她肯定也不簡單。
但是求生的讓他不想放過任何一絲機會……
“誰讓你多管閑事。”女子開口道。
“別跟他啰嗦,快點殺了他,趕快離開這里。”剛才逃走的黑衣人顯得很不耐煩,開口催促。
“慢著,既然我就要死了,難道就不能讓我知道你們到底是誰?”
張陽看到自己整條手臂都已經墨黑,甚至劇毒順著肩膀向胸口擴散,知道自己這次難以活著離開,不過死也要死的明白一點,免得做個糊涂鬼繼續道:“你們天天蒙著臉,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情?對一個快要死的人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
“咯咯,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實際上真笨的可愛,我怕讓你知道我的真面目后,你死的更不甘心。”女子咯咯笑的花枝亂顫,胸口一對飽滿的肉山不停抖動繼續道:“既然你這么想知道,讓你看一下也算了了你最后一樁心愿。”
說完后,伸手去解自己臉上蒙面的黑布。
她的話說的十分含糊,難道是大美女,美到自己都舍不得死?這也太自戀了,張陽心中暗暗想到。
當然不可否認,他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樣。
“跟一個要死的人還啰嗦什么?”黑衣人一聲低喝后,飛身而起向張陽撲了上來。
呼……
尼瑪的,連死前一個小小的心愿都不讓老子滿足?張陽心中暗暗罵道。
雖然知道自己活不了,卻也不能坐以待斃,他努力將九陽真火集中在手臂上,硬生生的接了黑衣人一掌。
中毒的手臂雖然酥麻無力,剛才的九陽真火也因為在毒性的霸道侵入下,即使有效果也十分的輕微,根本趕不上劇毒擴散的速度。
這也是他放棄了自救,而打算拼個魚死網破的主要原因,反正是死,如果能重傷黑衣人,也算賺回來一點便宜。
雙掌相交,四周頓時炙熱無比,隨著一陣巨響,整個地下車間都好像抖動了起來……
張陽感到一陣眩暈,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足足飛出去十幾米遠,口中噴出一口腥臭的鮮血,重重撞倒在墻壁上。
“純陽真火。”
雖然渾身如散了架般痛苦,但是驚訝更大于疼痛,心中大聲的喊道。
黑衣人居然使用了自己門派的純陽真火,難道他是本門的人?在功力上判斷,他的純陽真火最少在五階,也就是說與師傅都在伯仲之間。
有這樣本門的高手,師傅為什么從來沒有對自己提起過?難道本門之外,還有這樣的相似的門派?
不會,肯定不會,黑衣人的純陽真火十分正宗,自己從小修煉,怎么會察覺不到?
“過去看看他死了沒有?”剛才逃走的黑衣人顯得并不放心,向張陽走了過來。
張陽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卻也知道保命要緊,聽到對方的話后,本能的掙扎站起,想要再次運用九陽真火,做最后的掙扎反抗。
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好看一點,起碼不能坐以待斃……
“沒想到你還真能撐住。”
“你以為這么容易便能殺的了我?”張陽不屑的反擊,掙扎著站起來后,卻因為體力不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伸手扶住墻壁才勉強撐住。
當他扶住墻壁的一刻,摸到一個按鈕之類的東西,匆忙側頭望去,只見自己摔倒的位置,正是一直想要看一下的車間入口處。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伸手按下了旁邊綠的按鈕,進去看一下也不至于死的不明不白,總不能當個糊涂鬼……
叮當!
銀色的電門緩緩開啟,黑衣人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手臂一揮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用力向張陽擲了過來。
當門開啟到容一個人進入時,張陽側頭躲過對方的匕首,一個并不高雅,甚至十分狼狽的翻進了車間后,快速按動里邊的按鈕。
“進去殺了他。”剛才逃跑的黑衣人追了上來,話語很不甘心,恨恨的說道。
“別去了,就算是躲在里邊,他中了劇毒,剛才又被打傷也活不了。”
女人的聲音響起,勸說著繼續道:“我們快點離開,時間不多了。”
“tmd,便宜了這小子。”
隨著罵罵咧咧的聲音,張陽聽到三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心才算是踏實了下來。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很多人可以拍著胸脯說不怕死,當真正面對死亡時,有幾個能不感到恐懼
同樣,經歷過生死之間的人,才更懂得生命的意義與珍貴。
松了口氣之后,張陽開始打量著車間內的環境,自然是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空氣中飄著陰冷的氣息,甚至還散發著陣陣硫酸味道令人作嘔。
車間并不是很大,只有幾十個平方左右,中間放著一臺臺銹跡斑斑的機器設備,而在兩側的貨架上,放著密密麻麻的玻璃器皿。
透明的器皿內,則是黃色的液體,里邊有一個個乳白色的蟬蛹漂浮,甚至有些還在輕輕的蠕動,雖然看起來并不覺得可怖。
但是滿屋子的貨架都是這種東西,數量之龐大還是可想而知,讓人覺得很不舒服,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里是生產天凝血膏的車間無疑,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天凝血膏初期銷售十分火爆,生產量自然也就該十分巨大,沒想到卻是在這么狹小的空間之內生產。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