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天繼續說道:“其實佛祖舍利是不是真的存在,那顆舍利是否真的像傳說中的那樣具有無窮的力量,暫且不說。但是,那顆舍利可是我華夏的至寶,有著很重要的歷史和文化研究價值。在清朝末期,那顆舍利被八國聯軍奪取,直到解放后,我們千辛萬苦才終于打聽到舍利的下落。幾番的談判之下,才終于有機會將舍利重新完璧歸趙。”
其實對于舍利,李峰一直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很多的電影電視甚至書籍上都提到有這種東西,然而現實中有多少人見過?更何況,李峰始終難以相信,人死后竟然會留下一個像石頭一樣的寶石,而且還擁有巨大的力量。不過,正如趙君天所說,有時候是否真的有佛祖舍利,是否真的具有無窮的力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具有很深的歷史和文化研究價值。
“你知道那批人是什么來歷嗎?”趙君天問道。
李峰茫然的搖了搖頭,說道:“干嗎問我這個問題?我怎么會知道他們的來歷啊。”
“鬼狼杜子龍,你應該不會陌生吧?”趙君天說道,“那些人都是鬼狼杜子龍的手下,也就是說想要奪取佛祖舍利的是鬼狼杜子龍。”
李峰大吃一驚,喃喃的說道:“怎么會是他?”
“你對鬼狼杜子龍要比我熟悉的多了吧,畢竟你們曾經同是威行天狼的雇傭軍。我還記得幾年前我見過鬼狼杜子龍一面,當時我就想這小子將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卻沒想到,他竟然已經脫離的威行天狼,有些可惜啊。”趙君天說道。
李峰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那天飛機不是平安的降落在機場了嘛,佛祖舍利應該沒有丟吧?”
“沒有。”趙君天說道,“當時佛祖舍利的確是完好無損,當天夜里,我們就將佛祖舍利帶回了京都,安放在雍和宮。”趙君天說道。
“為什么擺在那里?”李峰迷惑的問道。
“唉,其實我當初也是想把佛祖舍利帶回安全局的,這比雍和宮自然要安全許多。可是,那攜帶舍利的圣僧說,佛祖舍利是佛家至寶,不能沾染凡間污垢,所以只好放在雍和宮了。”趙君天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后悔,如果當初自己堅持一下的話,或許就沒有后來發生的事情了。
李峰明白,雍和宮乃是藏傳佛教寺廟,算的上是京都最大的最具有名聲的一座了,而且風格上也是獨樹一幟,大氣派。“皇甫老頭,你可是黨員,一名無神論者,怎么也會相信這些?”李峰說道。
趙君天無奈的說道:“我能有什么辦法?那圣僧據說乃是佛祖的嫡系親傳,傳說還真有些法力,這些年來云游世界各國,弘揚佛教。他堅持要將佛祖舍利安放在寺廟之中,再加上領導也都同意了,我也只好照辦了。為了以防萬一,我調出了十幾名安全局的好手日夜輪流著保護,可是后來還是被人盜走了。”
趙君天的話說到這里,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愧疚,劉子云和靈秀也都愧疚的低下頭去,顯然這件事情很折他們安全局的面子。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把佛祖舍利盜走,他們實在是難辭其咎,無地自容啊。
李峰的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說道:“你是懷疑這件事情是杜子龍做的?”
趙君天點點頭,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佛祖舍利遺失的時候,鬼狼杜子龍正好在華夏,我想跟他只怕脫不了干系。”
“他要這顆佛祖舍利做什么?”李峰有些詫異的問道,“是受人委托?”
“佛祖舍利對我們來說,可能并沒有那么重要,可是對于佛教徒來說,那就是至寶,無價之寶。根據我們特工這些天的調查,鬼狼杜子龍是接受了m國中情局的委托,盜取佛祖舍利,并且交易的地點就在yc市。”趙君天說道。
李峰這才明白,為什么當初那些匪徒能如此輕易的將那些重型武器帶上飛機了,這其中肯定是m國中情局那幫貨做的好事。“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直接調集你們國安局的特工過來,或者直接從yc軍區調集部隊,趁他們交易的時候一舉抓獲不就行了。”李峰說道。
“如果能這么做,我又何必頭疼呢。”趙君天說道,“在過些日子就是地藏王菩薩的圣誕,本來是計劃在那一天舉行大型的佛教盛典,展覽佛祖舍利,供所有佛教徒參拜。如果這件事情傳了出去,那些佛教徒必定是人心惶惶,所以所有的行動都必須保密處理,絕不能泄露半點風聲。而你,就是最佳的人選。李峰,你我的交情雖然談不上很深厚,但是我很清楚,在面對大義的面前你絕對不會致國家的利益于不顧,相信你們的田隊長也是這么教導你們的,對嗎?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這份人情我趙君天記下了。”
李峰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深呼吸一口,斜靠到椅子上,陷入一片沉思。的確,正如趙君天所說,李峰就算是再如何的爭取自己的利益,也絕對不會危害國家的利益,這是民族大義,容不得半點含糊。然而,事情牽扯到杜子龍,李峰有些難以抉擇。為了威行天狼的兄弟,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和杜子龍做一場生死之戰,誰勝誰負,聽天由命。可是,這件事情牽扯的太廣,國家安全局牽扯進來,就意味著杜子龍和自己的不僅僅是一場為了各自的理想而戰,如果杜子龍戰敗,很可能就會被趙君天抓走,這是李峰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李峰,我知道鬼狼杜子龍是你的朋友,生死兄弟,你很為難,可是這件事情涉及的是國家利益民族大義,我希望你能拋開個人的利益。”趙君天說道。
深深的吸了口氣,李峰說道:“你救了張雅,我欠你一個人情。好吧,我答應你,不過我只負責幫你奪回佛祖舍利,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趙君天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大大的松了口氣,他知道這已經是李峰最大的底線了,自己也不奢求他能夠幫自己抓捕鬼狼杜子龍。趙君天說道:“我先謝謝你了,這份人情我趙君天記下了。他們兩個是負責協助你的,劉子云、西門小雅。”
李峰掃了二人一眼,點了點頭。
趙君天看了劉子云和西門小雅一眼,說道:“這次的任務你們要全權聽從李峰的指揮,不得擅自做主,一切等奪回佛祖舍利后再說,聽清楚沒有?”
“是,局長!”劉子云和西門小雅應聲道。他們很清楚,趙君天話里的意思也很明顯,再沒有奪回佛祖舍利的時候他們要聽從李峰的指揮,奪回之后的抓捕任務他們就可以全權的做主了。
李峰自然也聽出這層意思,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有些苦澀的笑了一下。
“來,喝茶,喝茶!”趙君天給李峰的茶杯斟滿,說道。
李峰點了點頭,端起茶杯,禮貌的對趙君天敬了一下,一飲而盡。那滾燙的茶水,順著咽喉直進胃里,有種說不出的舒暢。
茶樓外,和趙君天道別后,李峰徑直的朝自己的車子走去,劉子云和靈秀自然是跟在他的身后。李峰也沒有說什么,心情有些壓抑,不是很好,懶得說話。
李峰一路將車速飆的飛快,窗外的風呼呼的在耳邊響著,這讓李峰有些暫時忘卻那些不愿去想的事情。
靈秀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被劉子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制止。靈秀有些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不過卻沒有再說什么。
很快,車子穿過中山門,到達紫金山下。
歷史上,很多人都以龍盤虎踞來形容yc市的地勢險要,而這龍盤,指的就是這巍巍紫金山,好像一條巨龍盤在yc市的東面。紫金山的得名,是因為人們時常能夠發現,在陽光的照射下,山頂上出現紫金色的光芒。古人不明所以,以為是神仙居于此處,于是對紫金山充滿了膜拜。其實,那不過是山頂上紫色頁巖反光所致。
“你們不必跟來!”李峰淡淡的說了一句,徑直的朝山頂走去。
“哼,我偏要跟。”西門小雅噘著小嘴說道,“不就是讓他幫助奪回佛祖舍利嘛,不愿意的話就不要答應嘛,答應了卻又擺臉色給人家看,誰欠他的啊。”
劉子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后小聲的說道:“別胡說。你進來的時間還短,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那鬼狼杜子龍和他曾經是生死相依的好兄弟,以前同是威行天狼雇傭軍組織的人。讓他去對付曾經的兄弟,你說他心里會好受嗎?”
靈秀嘟了嘟嘴巴,看著已經走遠的李峰的背影,有種說不出來的情緒波動。“威行天狼不是華夏的特種大隊名稱嗎?怎么他們也叫威行天狼啊?而且還是個雇傭軍。”西門小雅有些詫異的問道。
“其實威行天狼雇傭軍的創始人田豐,正是華夏威行天狼特種大隊的退役隊員。想必他是因為心中對威行天狼特種大隊的那種情愫吧,所以才把自己創建的雇傭軍命名為威行天狼。”劉子云解釋道。
西門小雅恍然大悟,似乎也明白為什么趙君天對李峰能夠如此的容忍,想必也是念及這種特殊的情感吧?“走吧,我們也上去吧,別待會他一時想不開跳崖自殺就麻煩.papaxs.了。”靈秀說完,舉步朝李峰追了過去。第一百三十二回
紫金山的海拔只有四百多米,李峰很快就爬到山頂。山頂下,有一絲霧氣環繞,頭頂,云層壓的很低。和山下的氣溫相比,起碼低了不下四五度。
李峰深深的吸了口氣,第一次,他感覺到累,說不出的疲憊。
雖然經過了人工改造,山上的道路沒有了那般的崎嶇,然而,最高峰還是有些陡峭。李峰躍過欄桿,站在懸崖邊,望著遠處。眼神有些頹喪,神情有些落寞。這些年來,他一直為了威行天狼,為了那個信守的承諾,努力著,拼搏著,不曾有絲毫的懈怠。而如今,自己竟然救了不了自己最好的兄弟,不能將他從黑暗中找回,反而要生死相爭,何等的滑稽,何等的無奈。
什么是真男人?意氣風發時,高歌猛進;頭破血流后,飲血低吟;滄海橫流間,寵辱不驚,當稱真男人!
世事仿佛都是如此的滑稽,仿佛一切事情早就已經注定。注定威行天狼的男人都要經歷如此殘酷的事實。兄弟相爭,殘酷的讓人難以釋懷。
李峰依然清楚的記得,威行天狼的創始人田豐,眼神中時常閃過的那一絲落寞和哀怨。沒想到,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如今也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十二年前,京都郊外的國道上,一輛紅色的桑塔納出租車飛速的行駛,車身上有著明顯的撞痕。沖過交警臨時設置的路障,車子飛馳在環城大道上,朝大使館的方向飛馳而去。
幾分鐘后,警笛聲震徹云霄,無數的警車從各個方向飛馳而來,目標,那輛紅色的桑塔納出租車。車內,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雙眼布滿了血絲,有種失去理智般的嗜血光芒。中年男子將車停在路邊,隨手拿起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個背囊和一把狙擊步槍,開門下車。
刺耳的警笛聲漸漸逼近,中年男子的臉上平靜的一如古井之水,悠然的掏出一支香煙點燃,瞇著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狙擊步槍毫不猶豫的瞄準一輛警車,“砰”的一聲,射中警車的輪胎。車子失去控制的向一旁的白楊樹撞去,緊接著又是“砰砰”兩聲,子彈射進前排兩位警察的眉心,血霧升騰。
中年男子沒有絲毫的停頓,快速的閃進附近的小公園內,手中的狙擊槍不停的點射,壓的對面過百的軍警根本抬不起頭。這就是威行天狼特種部隊隊員的精悍勢力,不是那一般普通的警察武警可以媲美的。
不久,一輛迷彩的軍用吉普飛馳過來,一個漂亮的漂移,穩穩的停在了那堆警車之中。車內,躍下一名男子,一身的迷彩特戰軍裝,手中的狙擊槍仿佛透著絲絲的寒氣。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公園,這名男子神色凝重,硬朗的面頰緊繃著,眼神中有股說出的哀傷落寞。
他就是田豐,威行天狼特種大隊隊員,而對面,那位中年男子恰恰是他的教官,一個曾經教會他無數軍事知識亦師亦友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