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勤?”
那道目光的主人在看向蘇勤后,起初很是遲疑了一陣,隨即才忽然醒悟過來,眼中流露出驚喜之色,腳下已經挪動步伐,靠近過來。
“余露大小姐,想不到在這里見面了,這兩年一切可好?”
蘇勤一笑,也是踏前兩步,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原來那個女子,正是九夏商會柳城分舵的舵主余言明之女余露。
“嗐,我能有什么不好的。”
余露還是那副像男人一樣的性子,走過來伸手猛拍了蘇勤一巴掌,以示親近如故。
不過她這一掌的力量也夠重,換個人恐怕都要被拍到趴下了,但蘇勤并沒有事,連晃都沒晃一下。
“咦?你的武功?”
余露立即目中露出奇光,仿佛十分驚訝于蘇勤的身軀之強健。
“嘿嘿,在大山里面苦修兩年,有了些小小進步。”
蘇勤笑著聳聳肩,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還小小進步?你這不是在諷刺人么!”余露絲毫不控制語氣,頓時大叫起來。
“哎,噤聲噤聲。”
蘇勤趕忙一拉她袖子,示意她不要太過張揚。
“你……好吧,到我的隊伍里去說。”
余露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太不注意,這里可是帝都王城腳下,臥虎藏龍,高手如云,自己把蘇勤的實力說得太厲害,難免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好,我還正想問問,你怎么會來這里呢。”
蘇勤點點頭,跟在余露身后走去。
“哼,兩個小娃娃,故弄玄虛。”
那先前回答過蘇勤問話的老者,見前者忽然不再理會自己,跟著個一眼分不出男女的人走了,心中莫名地直賭氣,似乎覺得被落了面子。
但蘇勤與故人相見,哪里還有心思理會他,與余露邊走邊聊,很快就了解到了情況。
原來九夏商會有一個規矩,每過幾年都會召集各分舵的人,來總會報告經營狀況,同時也加深各分舵間的交流,過去的幾次都是余言明親自前來,把事情交給下面人搭理,但如今余露漸漸成熟,能夠接管的事情越來越多,她爹便把她派了過來,也算是增加一些閱歷。
“看起來,過不了幾年,我就要稱呼你為余舵主啦。”蘇勤笑著說了一句,頓時被余露猛錘了一拳。
“行了,你也別取笑我,我距離接替我爹的日子還遠得很呢,倒是你,怎么才兩年不見,修為就提高了這么多?都已經把我遠遠甩開了。”
余露一拳錘過,反而覺得拳頭上隱隱作痛,不由得對蘇勤的肉身強度暗暗咋舌,連忙詢問道。
“這個可是一言難盡了,就算是我比較有運氣吧。”
蘇勤還真沒法詳細解釋這個,只好含糊一句蓋過,隨即又道:“其實你的修為也不差啊,好歹也是地煞境初期了,怎么樣,那個宋麒這兩年被你修理得挺慘吧?”
他還記得余露跟宋麒不對盤的事,兩人間經常比武交手,誰都不肯服誰,甚至他當年還幫過余露一把,解決掉宋麒的暗算。
“沒有,他這兩年改了性子,不像過去那樣了,所以我也就不太和他打架,免得我爹和宋城主都為難。”余露搖了搖頭。
“哦?那倒是好事!宋城主的為人我很欣賞,只可惜生了兩個不肖子,宋麒能改過,想必他也很高興。卻不知道我的親人都怎么樣了,你跟他們有來往么?”
蘇勤最關心的還是家中的情況,這個時候終于問了出來。
“你們蘇家很好,有你爹的坐鎮,還有宋城主跟我爹的幫扶,如今也是柳城中響當當的勢力了。而且我聽說,就在我臨出發來往滄焰城的時候,你的大堂哥蘇乾也剛剛把修為突破到了元丹境后期,似乎有想要參加你們蘇氏宗族的大比之意。”
余露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聽得蘇勤滿面喜色。
“原來大哥都已經修煉到元丹境后期了,那豈不是說他的實力已經僅次于我爹,成為我們機組的第二高手了么。”
蘇勤說話的時候已經盡可能控制聲音,但還是免不了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許多人都對他的話嗤之以鼻,當他是某個地方上小家族的子弟,家族實力還沒多高,就胡亂排什么第一第二。
“不,他只能算第三,”余露搖了搖頭,又盯著蘇勤看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才是第一。”
“我?”
蘇勤還真忘了把自己也算進去。
不過他也不在乎這些,家族強大起來,他比聽到什么都高興。
就在兩人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城門下的交戰也分出勝負,熊武云才用了三招,就把那挑戰他的男子狠狠揍趴在地上,絲毫沒有留手,最多算是未傷及性命,但想要恢復行動可就得養個三五日了。
“把他抬走,這人還有兩下子,回頭問他想不想加入王城衛,如果說不,直接丟出去。”
熊武云不愧軍伍出身,說話干凈利落。
不過蘇勤卻對他的做法不敢茍同。
一是他剛才明明擁有壓倒性實力,出手時完全可以控制力量程度,不該把那人如此擊倒,既傷害其身體,又傷害其尊嚴。
二是熊武云如此征人入王城衛,不加入便不理會其重傷的事實,幾乎有草菅人命之嫌。
這兩條,可以說是軍伍之人獨有的霸道,但也可說成目空一切,肆意橫行。
“蘇勤,等下你就跟我們一起進去,入城費我會直接把你的份帶出來,不需要你自己交了。”
見入城的長隊開始恢復,余露趕忙叫幾名手下人重新排進去,同時拉著蘇勤一起。
在她眼里,蘇勤雖然修為已經很強,但腰包里面未必豐滿,這入城費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能幫后者省一點就是一點,九夏商會的招牌,可是有著降低費用的權力。
但是蘇勤一掙就掙脫了她的手,笑著搖頭道:“不用,我不需要花錢的。剛才看他們打架,我也有些手癢,想去跟那家伙切磋切磋。”
說著話,他便已邁步向前走去,越過長長的隊伍,來到城門下方二十丈外,抬起一根手指,隔空遙點熊武云的胸口,說道:“熊城官,小子囊中羞澀,無力繳納入城費用,但又萬不得已必須入城,因此要在這里向你發出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