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半島的戰場就更不用說了,高定除了致力于砍伐樹木外,最大的樂趣就是捉捕當地的土人。()一開始他捉捕當地的土人是想讓他們作為勞動力,為自己開墾荒地、砍伐樹木的。
后來聽了另外兩處戰場的做法后,才一拍腦袋,暗罵自己蠢笨,竟然沒有想到這么好的做法。于是,他也開始仿效其他兩處戰場組建由當地土人組成的仆從軍。
從此,他這個方向的漢軍由于戰斗減員的士兵也很少了,倒是各種各樣的熱帶病將他們虐得死去活來。
總的來說,這三場戰爭損耗的青壯年勞動力并不多,相反,卻帶回來了大量的俘虜。這些俘虜充斥在各個礦山、修路隊、水利建設隊、建設兵團等,都是做著最累最苦的活,卻僅有夠果腹的食物,沒有工資也沒有福利。
這些俘虜大大改善了國內勞動力不足的情況。通常一名漢軍的性命可以換回來幾十上百名俘虜,而這些俘虜干的活又抵得上數名漢人勞動力,消耗的生活物資只有漢人勞動力的幾分之一,這樣的交換比率對于萬惡的資本家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了。
當然,如果從感情上出發,自然是不能這樣算的,無論誰也不想拿自己的親人去換利益,即使這個利益很巨大,收益比付出大無數倍也不行。但是站在國家的角度考慮則必須理智,這些赤果果的利益計算是放在第一位的。
對于劉厚的這番解釋,那些儒臣們還是不能接受,說皇帝是在巧言令色詭辯,當然,他們沒有說出這幾個不客氣的詞,不過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劉厚又對他們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讓他們盡管到民間調查調查,看看實際情況是怎樣的再說。于是,這些儒臣們出了皇宮,到民間、到軍隊、到一些相關的官衙,對民生、經濟等各方面進行考察。
很快,這些儒臣們紛紛回來回報,一名儒臣說市面繁榮,果然看到很多北方、西方、南方的商品在販賣,而且這些商品很受百姓們歡迎,百姓紛紛爭相購買。
并且,他還深入到尋常百姓家里去訪問,結果發現百姓們使用了這些商品后,生活質量果然大受改善。例如,大量的牛羊肉輸入中原,使得市面上的肉價大跌,很多本來終年吃不到一頓肉的百姓,現在碗里也能隔三差五見點葷腥了。
奶制品更是改善了漢人的營養,毛制品則使得漢人在冬天有了更好的御寒衣物和被褥。可惜奶制品和毛制品還是太貴了,只有中等以上的人家才能吃得起、用得起,有鑒于此,他甚至建議皇帝加大對草原的出兵力度,爭取讓更多人能用得上奶制品和毛織品。
得,這位儒臣由堅定的反戰者變成狂熱的法西斯主義者。另一名儒臣則考察了農村,他匯報了兩點變化,一,農村的耕牛再也不緊缺了,大量草原牛輸入,緩解了這個長期困擾中原皇朝的問題。
當然,草原牛用來耕田遠沒有水牛、黃牛好用,需要慢慢調教,不過這并不重要,有牛總比沒牛好,就算是草原的奶牛也比用人力去拉犁高效得多。
他匯報的第二點變化就是,現在各地已經很少征發徭役了。就算有些地方偶爾還征發徭役,也沒有以前那么大面積征發了,征發的徭夫也不用從事又苦又累而且死亡率很高的工作。
原因很簡單,現在那些修橋鋪路、興修水利、挖礦、開鑿陵墓什么的苦工,幾乎都讓在三個戰場上捉捕的蠻夷俘虜包辦了,現在基本上沒有漢人徭夫什么事了。
對此劉厚早就心知肚明,因為這些都是他下令的。前期從魏、吳兩國俘虜的士兵,除了征召入伍或者沖入輜重隊外,還有很多被編入建設兵團,去從事種植、挖礦、修路等苦工。后來隨著異族俘虜逐漸增多,劉厚陸陸續續下令解散各個建設兵團,將這些漢人俘虜遣返回鄉安置。
特別是三國終于歸于一統,天下動蕩的土壤基本上已經不存在了。蛇無頭不行,兩國皇室除了東吳小皇帝跑掉外,其余的已經殺的殺,囚的囚,沒有人帶領下,那些曾經的兩國士兵就算被放回去,也不用害怕他們再造反了。
于是,各地由漢人俘虜構成的建設兵團逐漸被解散,而他們原來承擔的工作都轉給了蠻夷俘虜來承擔,此舉極大地減輕了國內百姓的負擔。
當然,如果硬要由人道主義角度來說,這些蠻夷俘虜的遭遇是悲慘的。不過無論是劉厚還是朝中大臣,甚至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儒臣對此都幾乎視而不見,看來眾生平等這句話在這里并不適用。
還有一位儒臣調查了軍隊和軍需處,獲知由于大量草原皮革輸入,現在部隊有充足的皮甲供應,現在的漢軍再也沒有人穿紙甲甚至不穿甲上陣了,都是一水的皮甲,大大增強了士卒的防護力,這也等于增加了他們在戰場上的生存幾率。
另外他還發現,由于筋、漆等物資大量輸入,制造弓箭等武器的原材料也很充足。他稱贊皇帝出兵草原之舉是一項強軍的舉措。不過他的話被劉厚在心里大大鄙視了一番,現在漢軍幾乎都用熱武器了,軍工廠之所以還在生產弓箭,基本上是供給那些仆從軍使用的。
不過也不能怪這位儒臣,火器生產廠的保密級別很高,這位儒臣根本無法深入去調查,只能去調查冷兵器加工行業。
還有位儒臣跑去大司農那里(相當于財政部和稅務總署)調查國庫了,結果發現,國庫充盈,并沒有因為三場戰爭而虛耗國庫。
至此,那些反戰的儒臣再也沒話說了,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他們不信,他們紛紛轉變了態度,不再反對對外征戰,甚至有些人變成積極主戰,例如上面說到的那名調查民生的儒臣。
劉厚終于清靜了下來,開始安心治理國家了,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治理國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折,每天都有見不完的大臣,使得他不勝其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