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中計
正當7員大將在商量如何從幾個方向同時發動進攻,誰誰負責那個方向進攻,誰誰作為第二梯隊,誰誰負責在后方支援時,突然聽到一聲咳嗽聲。他們不由得一愣,抬頭看向咳嗽的來源。
只見土墻中部站起來一個身穿白袍的少年,這個少年雖然差不多有成年人耳朵那么高,但是臉上一臉稚氣,一看就還是個小孩。只見這個少年面如冠玉、眼若朗星、唇紅齒白,雖未到及冠之年,卻頭戴金冠,給東吳諸將一種怪異的感覺。
少年正是劉厚,他找了個有利位置(當然是有利于逃跑的位置),站到土墻一個相對比較高的地方,兩旁馬上跑出來兩個兵士,將兩個塔盾頓在劉厚面前,只露出一個頭部和頭頂的束發金冠。足見他的怕死程度是宗師級的。
咳嗽聲正是劉厚發出來的,他想起了后世那些領導發言,通常都有個老套的程序,就是先咳嗽兩聲,以引起人家的注意。果然,東吳諸將都停止了商討進攻計劃,7個人14只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劉厚。
劉厚醞釀了一下情緒,想象著自己是在開演唱會的天皇巨星——找到感覺了,即將開始自己歷史上的第一次個人show。這是劉厚的處女作,猶如黃鶯初啼,又如晴天霹靂,必定會震動華夏,影響歷史的進程,這一戰過后,歷史上肯定會留下劉厚,喔,不,應該是劉禪的名號,這一戰也必定會成為經典的戰例,記載入后世的軍事教科書。
正當東吳七將不知道這個小子蹦出來干什么,準備按計劃發動進攻時,劉厚拿出一個銅皮卷成的大喇叭。這個銅皮大喇叭是用薄銅皮卷成一個漏斗狀,一頭大,一頭小,只能起到簡單的聚音作用,并非后世的擴音器。
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古怪的銅皮漏斗有什么作用,只見劉厚將大喇叭小的一端湊到嘴前,大吼道:“Hello!everbody!大咖豪!(粵語腔,大家好的意思)”
眾人愣住了,現場擠了三萬人,竟然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過了一會,突然又發出嗡嗡的議論聲。大家議論的內容是,這個家伙到底是患了失心瘋還是哪里來的蠻夷,這是說那個蠻夷部族的話?怎么一句都聽不懂?
劉厚見下面吳兵的反應很失望,怎么不是歡呼聲?怎么反應這么不熱烈?感情這家伙還真當自己在開演唱會呢?
“都到齊了嗎?親愛的東吳兵將,歡迎你們!歡迎你們光臨荊州城!我代表絲絲tv、tvb、mpv歡迎你們!”
這下,剛才嗡嗡的議論聲又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都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劉厚,他們終于確定了,這肯定是個瘋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好啦,大家靜一靜,現在開始點名,那個那個誰,那個周瑜到了沒有……那個黃蓋到了沒有……那個魯肅到了沒有……喔,還有那個那個什么呂蒙、陸遜到了沒有……”
劉厚也不記得《三國演義》里到底說是誰帶兵偷襲荊州的,反正信口胡謅,剛才說起點名,就在想東吳有哪些人呢?第一個想起的當然是周瑜,赤壁之戰成就了周瑜,“羽扇綸巾,檣櫓灰飛煙滅”,論到東吳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人物無疑周瑜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了。
想起周瑜,他又想起了一個揭后語:“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于是順口也說了黃蓋。同時也想起了魯肅這個也是在赤壁之戰頻頻出場的人物,完全不顧這三人其實早已經作古,要是他們真出現在這里,不知道劉厚會不會被嚇死。
下方的東吳兵將更是愕然,一個個驚訝地嘴巴張成O型,心里更加確定這個少年就是個瘋子。一些人甚至心里暗暗覺得可惜,可惜這個少年長得一副好皮囊,卻是個心智不健全之人。只是,一個瘋子為什么能站在兩軍之間說瘋話?
“好吧,都到了吧,沒到的舉手——”不顧根本沒人回應自己,劉厚繼續自言自語道。
可惜他這句黑色幽默同樣沒有獲得任何的回應,既沒有喝彩,也沒有噓聲,大家仍然是一副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著他在演獨角戲。
“好啦,點名完畢,沒有人舉手,證明所有人都到了。既然人到齊了,那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禪,小名阿斗,你們可以叫我小劉,或者小禪。小是小李飛刀的小,劉是劉邦的劉,沒錯,劉邦是我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
即使是劉厚陣營的人也覺得劉厚這話有點輕佻了。其實劉厚平時為人很沉穩,給人少年老成的感覺,這次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在成都的規矩生活壓抑過久,也許是長期壓在心中的一塊大石,現在眼看即將可以完滿解決,心里放松了下來,才令他今天做出這樣的輕浮舉動。
“誒誒誒,你誰啊?你小子在這里呱噪什么啊?趕緊給大爺下去。”終于有人忍無可忍,忍不了劉厚在哪里喋喋不休,出聲喝罵道。罵人者正是周泰,只見他舉起大刀,遙指劉厚大聲喝道。
其聲音如滾雷一般,轟隆隆的傳出很遠,劉厚雖然已經努力大聲嘶吼,還借助了銅皮喇叭一點的擴音作用,但是音量和周泰相比起碼還差了兩個數量級。
“蝦米?你不認識我啊?”劉厚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驚奇地問。他自動忽略了周泰后面喝罵他的話,只抓住前面那句“你誰啊?”來回答。
自己那么辛苦表演了那么久,難得終于有人有反應了,劉厚當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了。今天他眼看奸計得逞,心情大好,雖然一天一夜沒睡,但是精神卻很亢奮,所以難得地在這里搞起笑、拿東吳兵將開起玩笑來了。
“我認識你是老鼠啊。兔崽子,趕緊給我滾下來,否則我代你爹教訓你,打到你屁股開花。”周泰回了一句。
“哈哈!”劉厚先是狂放地笑了一通。“你認識我爹嗎?”然后蹦了一句:“我爸是李剛,喔,不不,說錯了,我爹是劉備。”
終于說出了這句后世很著名的拼爹名言。話說,能有機會拼爹也是很爽的一件事,不是嗎?
“劉備——”周泰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瞳孔一縮。劉皇叔好歹縱橫宇內數十年(其實是流亡數十年),經歷大小戰斗比起自己只多不少,現在更是打下了偌大一個地盤,三分之一天下的主人。這樣的梟雄和自己并不在一個級別上的,所以周泰雖然也是個狂放之人,但是對劉備這個級別的梟雄倒也不缺乏尊重。
“漢中王劉備,這么說你是漢中王世子了?”周泰問。
“Bingo!答對了,我就是如假包換的漢中王世子劉禪,怎么樣?沒想到我那么帥吧?我可是典型的高富帥、官二代喔。要不,你以后跟我混怎么樣?”
對于劉厚的語無倫次,周泰基本上沒聽懂,不過隱約猜到了對方是承認了自己漢中王世子這個事實。這個結論不但令周泰,稍微有點腦子的東吳諸將都怵然一驚:
他們的情報顯示荊州守軍很少,主將是潘浚,根本沒有什么漢中王世子。現在劉禪在這里,這說明什么問題?是不是己方的計劃早就給人識破了?是不是這個世子在這里是為了設陷阱等他們自己掉下去的?
如果沒有十足的取勝把握,估計劉備也不會將自己的世子放在這個兵兇戰危的地方吧。這個世子出現在這個地方會不會是蜀軍已經設計好毒計,已經勝券在握,所以派個世子來鍍金撈取功勞呢?
己方這次自以為得計,現在顯然是中計了,那自己現在不就是身陷險境?自己還能逃出生天嗎?
一瞬間,眾人轉過了很多心思,一股感覺不妙的情緒在悄悄地蔓延。
“既是漢中王世子當面,朱然這廂有禮了。”這個時候,7員吳將中比較有頭腦的朱然抱拳向劉厚行了個禮,并道:“還不知世子在此,所為何事?”
朱然,字義封,呂蒙死后推薦其為繼任者,東吳能做大都督的不不是簡單的人物,可見這個朱然也是個智勇雙全的人。
因左慈的關系,劉厚在東吳也有了一定的名氣,大家都知道得窺天機的左仙人看中了這個小童,并收為徒弟,悉心教導。所以朱然也不敢小看劉厚。
“呵呵!”劉厚又仰頭大笑了一頓,然后道:“那不知各位在此又是所為何事啊?難道是來喝喜酒的?我可沒有給諸位下請帖啊。呵呵!”
朱然本想旁敲側擊一下,看劉厚出現在這里是不是有什么陰謀,卻被劉厚反唇相譏他們不請自來圖謀不軌。
“這荊州本來就是我家主公借給劉皇叔臨時落腳的,當年雙方約定,等劉皇叔取了西蜀之后,就將荊州歸還給我們東吳。現在劉皇叔已經取下西蜀多年,我們過來收取荊州有何不妥?”這個朱然身為下一任大都督,還是有些口頭本事的。
“第一,當年我父王只是向東吳借了南郡,但是得到蜀川后,已經將長沙、桂陽兩郡還給了孫權,以兩郡之地換一郡,怎么也算仁至義盡了,你們東吳現在還來討要南郡,真是貪心不足;第二,你也說我爹是劉皇叔了,自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大漢是劉家的天下,我爹是皇叔,代表皇室治理這荊州又有什么不對。難道寧愿由你們這些外姓人來占領這些地方就對,反而我們皇家之人治理就沒道理嗎?”
“這……”這一下,朱然啞口無言了,劉厚說的基本上是事實。后世有句揭后語: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說得劉備好像是個言而無信,借東西不還得小人,其實后世人都誤會了劉備,劉備不但還了,還超額還了,借一郡還兩郡,而且這兩郡的富庶程度不比借來的南郡差。可以說,劉備借的是高利貸,連本帶利都還了,最后卻落下一個這樣的千古罵名,真是冤到姥姥家了。
劉厚來到這時代后,了解了這段歷史后,對劉備的印象改觀了很多,畢竟劉備平時為人處事還是很注重自己的名聲的,像借東西不還從而使自己授人以柄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
而劉厚說的后半段話也不無道理,大漢歷經東西兩漢,統治這片大地四百余年,老百姓觀念中根深蒂固,劉氏才是天下的正統。人家姓劉的爭來爭去都還是自己家里的內部事,你一個外姓人攙和進來說得再好聽也逃脫不了“謀逆”這兩個大字。
朱然雖說也是有勇有謀,但是又怎么比得上劉厚這種受過現代資訊沖擊的人類。三兩下就被劉厚抓住重點,駁斥得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