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蜀軍爆破了城墻,爆炸的氣浪將剛走不遠的步騭等人掀翻在地。步騭在副將的指點下,回頭一看,不由得驚呆了。
“殺!”一聲聲喊殺聲從城外傳來,步騭等人的耳朵因巨大的爆炸聲導致暫時性失聰,聽不到這些喊殺聲,但是他們透過城墻的豁口可以看到漫天的旗幟快速向著這邊涌過來。
有多年軍旅生涯的步騭當然知道那是大隊人馬往這里沖來。副將顯然也知道這點,拉著步騭就跑。一群人惶惶如喪家之犬跑到距離東門沒多遠處的一間小房子前,一頭鉆了進去……
再說蜀軍這邊,劉厚看到城墻已經被炸塌,將手一揮,命令迅速被傳達下去,三萬早已枕戈待旦的藤甲軍在兀突骨和鄂煥的帶領下,潮水般從豁口處涌進城池。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出動藤甲軍比火槍兵更適合。火槍兵和劉厚、趙云等人依然留在城外大營里靜候消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劉厚從來就是個怕死之人,在這種可以不冒險的時候盡量不去冒險。
剛破城時一切都是亂糟糟的,必然會遭遇亂軍的抵抗甚至各種偷襲。雖然說蜀軍的優勢非常明顯,但是這個時候進城,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
萬一哪里飛來一支流矢,萬一哪個躲在角落的東吳軍突然跳出來刺殺他,那可就麻煩大了。自己的小命那么金貴,怎么能隨便折損在這些地方。
更何況步騭也不是普通人,在三國史也是個人物,萬一他還有什么詭計,有什么后手等著自己,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永遠不要低估了古人的智慧,這是劉厚的信條之一。
其他不說,劉厚以前看的各種亂七八糟書中其中有這樣一條計策:守城一方假裝守不住,將攻城方放入城中。城中早就布置好各種易燃物,然后一把火將整個城池燒掉,將敵軍一把火全部燒死。
雖然那是網絡小說yy的橋段,雖然這樣做會連累闔城百姓一同被燒死,過后必將遭到世人唾罵,但是誰知道步騭會不會就是這樣的狠人。一個不好運,遇到這樣的瘋子,被燒死了,真是連道理都沒地方說去。
不到不得已,劉厚是不肯冒這樣的風險的,特別是經過上次在荊州親自帶兵去迎戰徐晃、司馬懿后,劉厚不是越戰越勇,而是更怕死了。他不喜歡冒險,喜歡穩打穩扎,
喜歡一切在自己掌握之下。
蒼梧城中并沒有出現任何陰謀、陷阱之類的東西,藤甲軍很順利地控制了城中的局面。到了第二天中午,已經基本上肅清城中零碎的反抗勢力,劉厚終于可以放心入城了。
這次破城后,又俘虜了一萬多人,殺死的差不多也有這個數,奇怪的是,步騭等高級將領和官員一個都沒有捉到。
對于步騭和高級將領、官員逃脫的事情劉厚很好奇,蜀軍這次沒有圍三缺一,而是四個城門都圍住了,步騭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呢?
劉厚找來留在城池里的老吏稍微一審問就知道了原因。原來城中有條秘道,可以一直通到城外,步騭他們估計就是通過這條秘道逃走的。劉厚讓老吏帶路,很容易就找到那個離東門沒有多遠的秘道入口。
叫了幾個士卒進去探查,發現這條秘道竟然可以通出城外五里之外的一個莊園中,這得多大的工程啊?
劉厚聞言很無語,秘道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在很多大城池都不一定有,沒想到在這個南蠻之地,荒僻小城中竟然會有,也不知道是步騭運氣太好還是自己運氣太背了。不管了,反正只要自己占領了南嶺古道,步騭就是一只關在甕中的鱉,到時候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他。
藤甲軍畢竟多數人是南蠻人,受蜀軍正規訓練的時間還不夠長,在軍紀方面做得還不是很好,進城后出現了少量的燒殺搶掠甚至奸yin事件。
劉厚收到消息后,立刻派出憲兵隊,在全城巡邏、糾察。凡是發現違反軍紀的,必定嚴懲不貸,同時,派出官吏安撫百姓。很快,城門頭上掛了幾十個人頭,那是觸犯軍紀的藤甲軍士兵的人頭。
藤甲軍的騷亂被控制了下來,城中也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劉厚、趙云等一干高層率領著火槍隊進駐城中,至此,嶺南的門戶已經打開。
占領了城池后,要做得事情還有很多,但是,劉厚統統沒有時間去做,郭攸之建議大軍立刻開拔,殺入嶺南。他由步騭的行為可以看出來,步騭是在不計傷亡,不惜一切代價想拖住蜀軍前進的步伐。
這樣做最大的原因就是,東吳的援軍可能快要到達嶺南了,步騭就是想千方百計拖到東吳大軍的到達,到時候場面自然會逆轉。
劉厚也同意郭攸之的判斷,于是不再管城里的事務,留下一千人馬暫時駐守城池,等候朝廷派官員下來接手管理。大軍只休整了一天,就立刻開拔。
之所以休整一天是要處理俘虜的事情,也是關系到郭攸之上次獻上的計策的實施問題。
上
次俘虜了兩萬人,郭攸之就說留著他們有大用,除了少量人被派去城墻根挖洞埋外,其他人被整編起來。這次又俘虜了一萬多人,這么多的人的確很不好處理。
首先從這三萬多人中選一些人充入軍隊,選拔士兵標準的第一條變成了自愿加入蜀軍,劉厚可不想讓一些身在蜀營心在吳的人留在自己的軍隊,那是給自己找麻煩。
幸好,這些俘虜多數也是南蠻人,另外一部分是步騭從東吳帶過來的人,因此,很多人倒也沒有對東吳有多大的歸屬感,身份轉變起來比較容易。
第二個條件才是身體素質,趙云自然有一套選拔的方法,這些都不用劉厚操心。很快,就從這三萬多俘虜中選出一萬人,另外又從八萬的輜重隊中選拔一萬人,這樣就湊夠了兩萬人,組建一支新的部隊。
這兩萬人劉厚讓朱褒統領,他們將作為實施郭攸之計策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他沒被選上的俘虜自然還是被充入輜重隊中。這樣,輜重隊就有了十萬多一點的人,這樣的規模已經很驚人了。
每天光是輜重隊吃的糧食和作戰部隊吃的糧食差不多一樣多,幸好,劉厚連續取得了郁林郡七個縣城,現在又攻下了蒼梧郡,城中官倉的糧食全部被充為軍用,暫時還不用擔心糧食的問題。
依照郭攸之的計策,朱褒領著這兩萬人馬,假扮成至少五萬人,打著“劉”、“大漢太子”等旗號,大張旗鼓地殺奔南海郡。
也就是說,他們的任務是故布疑陣,讓人以為他們是蜀軍的主力、是劉厚親自領的兵馬。他們一路繞過一些無關重要的城池,一直到達南海郡,圍困番禺城。
這個時候步騭已經逃回了南海郡的治所番禺城。一路上,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誰知道剛回到番禺,氣都還沒喘勻就看到城外出現密密麻麻的蜀軍,登時將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幸好這些蜀軍沒有馬上攻城,只是每天有兩個怪物在天上飄來飄去的。見識過這些可以從天上扔下神雷的怪物,參與蒼梧大戰的人更是嚇得兩股戰戰,躲在被窩里不敢出家門。
步騭登上城頭,看到蜀軍營寨的規模和旗幟的數量,估計蜀軍至少有五萬人馬,太子劉禪、趙云等大將的旗號赫然在列。步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就是說,之前和他們在蒼梧大戰的蜀軍都在這里了,甚至比原來他們在蒼梧看到的還要多。
要說五萬人馬在這個年代也不算多,起碼在番禺城內,東吳軍也還有7、8萬,比蜀軍還要多,但是,步騭見識過蜀軍可怕的戰力,他可不認為自己這7、8萬
人能打得過蜀軍的五萬人。
自己人數多,卻被人堵在城中不敢出去,步騭出道以來從來沒試過這么憋屈,可是,現在自己不得不固守待援。
其實,看到蜀軍主力出現在城下,步騭一方面為自己的小命擔憂,另一方面也松了一口氣,只要能將對方羈絆在這里攻城,而不是去打南嶺古道的主意,自己就有等到主公援軍到來的希望。
只是,他都可以想到南嶺古道的重要性,別人就想不到嗎?天下英才何其多,步騭未免太小看蜀軍中的軍師了。
劉厚帶領著主戰部隊一路上急趕猛趕的,日夜兼程一路向北往南嶺趕去。
這段路程大概走了一個月,沿途的縣城紛紛望風而降,決心重新歸附漢室正統。
劉厚估計是之前蜀軍打敗步騭部隊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這些縣的縣令都不敢螳臂當車,干脆投降了事。
反正投降給劉厚還可以打著大義的旗號,不但不丟人,還會被人說成深明大義,之前只不過是暫時委曲求全歸附叛賊,一直隱忍至今,就是伺機為朝廷出力。這不,現在王師一到,自己就立刻反正了,這不正好證明自己是一直心向朝廷的嗎?
劉厚沒空理會這些墻頭草,統統讓他們繼續做他們的縣令,等待朝廷的安排,自己帶著部隊補充糧草后繼續北上趕路。
到了中宿縣(清遠縣)后,大部隊就兵分三路,一路由郭攸之和鄂煥帶領一萬藤甲軍、兩千火槍兵、兩個熱氣球,攻擊陽山關(在今廣東陽山縣西北騎田嶺口);
趙云和兀突骨帶領帶領一萬藤甲軍、兩千火槍兵、兩個熱氣球,攻擊湟雞谷關(位于廣東陽山縣城東北部的銅鑼寨嶺);
其余人馬由劉厚、關興、張苞、關索率領,攻擊梅嶺古道中的橫浦關(今廣東省南雄市大庚嶺上)。
橫浦關和陽山關、湟溪關是秦漢時期嶺南與嶺北交通線上著名的三大關隘,只要扼守這三個關隘,就可以切斷嶺南與嶺北的交通。
當年南越王趙佗造反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截斷這三個嶺南和中原溝通的要道,并且稱“盜兵且至,急絕道聚兵自守。”
對于蜀軍來說,現在也是面臨著“盜兵且至”的形勢,也急著“絕道自守”。但是,自守前必須先將這三個關隘搶下來控制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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