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兩千字,先更了吧
上回說到兀突骨第一個殺進刺史府的大堂,覺察到大堂里灑了很多火油,他不由得大吃一驚,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大堂,徑直去找劉厚匯報去了。
本著安全第一、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的怕死原則,劉厚這個時候還沒有入城。他現在已經習慣了要等部下肅清所有抵抗之敵,完全控制住城池才進城去。
聽到兀突骨的報告,劉厚皺起了眉頭,這個步騭還想玩什么花招?現在已經是大勢已去了,難道他還想引誘自己去見他最后一面,好趁機將自己也燒死?
雖然手法拙劣了一點,計策簡單了點,不過劉厚也不得不佩服他這種鍥而不舍的精神。
“走,去看看。”劉厚揮了揮手,中軍開始移動,向城內進發。一時間旌旗獵獵,大部隊行進起來如云卷云舒,劉厚體驗著一種強者一動風云涌的感覺,進入了番禺城。
既然已經知道了步騭的陰謀,劉厚當然不會直接進入刺史府的大堂。他命令士兵包圍大堂,肅清周圍無關人員。
然后他拿出自己招牌的大喇叭,對著里面吼一大嗓子:“步騭你個混蛋,難道到了現在還不死心嗎?你還想玩什么花樣?”
“太子殿下別來無恙啊,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聚。騭早已備好好酒,等候多時了。”
“呵呵,你當我三歲小孩嗎?明明知道你已經在里面灑下火油,我還進去出席你的鴻門宴啊?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在玩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有話就直說吧,說完你就可以上路了。
你可要珍惜這次說話的機會,如果不是看在你這幾年在嶺南的確做了些對百姓好的事,我連給你說話的機會都不會給你留下,直接送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屠夫去見閻羅王。”
步騭的確是個人才,飽讀詩書,治理地方和統領部隊征戰都很有兩把刷子。嶺南在他的治理與鎮壓下,已經慢慢歸化。
從之前和蜀軍的作戰布置中,也可以看出,他也頗有謀略,雖然不及孔明、司馬懿那種妖孽級的謀士,但是也算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所以,劉厚一開始很想招攬他,原來打算俘虜了他,然后慢慢勸服他歸順自己,這樣,他就可以多了一個不遜色費祎、郭攸之的干才。
可惜他之前出了條挖掘河堤的毒計,造成無數百姓傷亡,還有幾萬百姓流離失所。之后又出一條毒計要燒毀全城糧草,想藉此將蜀軍北伐的步伐拖住。
如果他這條毒計能成功,的確可以將蜀軍拖住在嶺南,但是,這又是以十幾萬百姓的性命為代價的陰毒招數。
對于這種罔顧百姓性命的人,劉厚沒什么好感,所以他熄了招攬步騭的心思,只想將這個殺人狂魔一刀剁掉。
這個時候,步騭聽到劉厚的話,心里也暗暗嘆息,自己的謀劃果然被識破了。
雖然一開始他對這個計劃就沒抱多大的希望,然而,事情已經到最后關頭,他沒有時間作出更多的安排,就算有時間,自己也根本沒有其他手段可以扭轉形勢,更沒有可以傷到這個邪異太子的任何辦法。
情急之下,他只好出此下策,希望這個太子被勝利沖昏了頭腦,還有喜歡在失敗者面前耀武揚威的癖好,說不定還能扭轉乾坤,用自己的命換太子的命。
誰知道自己的計策竟然被一個蠻子識破,他真的很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樣?太子已經在門口發出最后的通牒,自己所有的依仗,所有的布置都沒有用了,還能怎么辦?
不,也不是所有的布置都沒有發揮作用,起碼燒糧草的人早已經派出去,這個太子就算現在發現情況也已經來不及阻止了,至少在這點上自己能扳回一局,這次自己就算死,也完成了之前既定的目標,將這支蜀軍牢牢地栓在嶺南,使主公有足夠時間行事。
這樣的話,自己死而無憾了。想著這些,步騭嘴角不由得翹起,露出一抹微笑。
“太子殿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難道你不想聽嗎?”步騭雖然知道這種情況下劉厚肯定不肯進大堂的,不過還是用語言激他一下,這樣可以為燒糧隊伍爭取更多的時間。
“好吧,你說吧,我聽著,進去就不必了,我就在門口聽著,麻煩你說大聲點,我這個人聽力不大好。”劉厚不屑地道。
“呵呵,沒想到傳說中能征善戰的西蜀太子竟然是個膽小如鼠之輩,連我的大堂都不敢進。”
“何必說這些呢?我剛才都說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你這種低劣的激將法能有什么效果呢?我告訴你,我是玩激將法的祖宗。
你有話就快說,有屁還是不要放了,雖然我們相隔還有一段距離,誰知道你的屁是不是特別臭,可以從大堂熏到外面來。
老實對你說,你那些鳥事我沒興趣知道,你要說就趕快直說,不說我就叫人開始扔火把了,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死法有那么多種你不去選,偏偏喜歡當燒豬。當燒豬有那么好玩嗎?”
望著門口那個油鹽不進、滿口粗話的太子,步騭再次泛出無力的感覺。這才是梟雄啊,碰上這么臉厚心黑之人,自己的主公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也罷也罷,反正自己快要死了,以后的事情都看不到了,那里還管得了那么多。主公,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好吧,既然是那樣,那我就告訴你一件事:這座城池的存糧乃是我從整個嶺南地區收繳回來的。
普通百姓家里都沒有多少余糧,如果這些存糧出了問題,不但番禺城的百姓要餓肚子,整個嶺南地區很多百姓都要挨餓。”步騭慢悠悠地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你派人去燒掉這些糧草,那就可以順利地害死十幾萬,甚至是幾十萬的嶺南百姓?”劉厚恨恨地說道。
“呃……好像是這個意思。”聽到劉厚這番誅心的說法,步騭本來想反對,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駁他,因為好像這也是事實。
當然,他做這些事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害死百姓,他害的是蜀軍,但是他的行為在客觀上的確是傷害到百姓了。
“可惜啊,你倒行逆施引起全城百姓的反抗。你派出去的燒糧隊伍已經被自發組織起來的百姓阻擋住了,相信他們燒不到多少糧食。”
“什么?怎么會這樣?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怎么可能擋得住我的百戰精兵?”步騭聽到燒糧一事有變數,一時緊張了起來,刷一下站了起來,緊張之下碰翻了桌上的酒杯,將杯中酒灑得到到處都是。
“這就是所謂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到了這個時候,你沒有覺悟嗎?”
“唉,終是棋差一著。”步騭喟然坐下,這件事是他扳回劣勢的最大依仗,由不得他不緊張,由不得他不喟然。
(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