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緊緊的咬著下唇,無憂再次奪回了身體。
光線越來越暗,掙扎中無憂只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要被抽盡了,兩個人格的爭斗中,無憂人格依舊取勝了,所有快樂美好的記憶一股腦兒的往炎的腦袋里塞,自己卻留下了那些最苦澀的回憶。
“你.”
正在一旁呆立著的炎,忽然感覺到什么嵌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他的眸子忽然渙散起來,精神也有行惚。
就在這是,只聽砰的一聲,無憂倒在了地上。她身體本能的抽搐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炎,仿佛那就是她們的最后一眼。
即使狼狽的倒在地上,依舊無法掩去無憂身上的風華,這一刻,炎就這么傻呆呆的看著他,腦中忽然閃過的記憶片段讓他本能伸出了手。
“炎,你回來了！”
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炎緊緊的摟在懷中,無憂知道她的炎就要回來了。
她很開心,可是一想起自己又要離開,一股悲涼之意又從她心底升起,凄婉一笑,無憂將頭埋在了炎的肩窩里,靜靜的等待著兩人的結局。[][百曉生]55
直至良久以后,炎忽然感受到肩膀上有斜濕之意泛起才察覺出一絲意外,才狐疑的扶起她的肩頭,這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無憂的眼眶早已泛紅,眼淚不停的留下。
無憂灌輸的都是那徐樂的記憶,所以在那些記憶中炎還不曾見過她的眼淚,即使那時候他們在戰場上兵戎相見她也沒有哭,這一刻,炎忽然慌了。
“你你別哭啊！”
手忙腳亂的伸手去抹無憂眼角的淚痕,伸出手那一片冰涼的液體又讓他的心越發荒涼起來,整個人都有些手足無措。
“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
無憂的聲音有孝顫,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恐懼,眼睛卻晶亮的可怕,仿佛在期待著什么。
沒有等到任何回答,無憂的意識逐漸的變得模糊,隱隱約約中似乎感受到誰在推她的肩膀,有一張緊張的臉在她的面前晃動,可惜無論她怎么伸手依舊無法摸到這張臉。
絕望、悲哀、恐懼還有那不舍得愛一直折磨著無憂的精神,她知道她就快死了。
就在無憂靜靜的享受著死亡來臨之際,一聲低喝喚醒了她。
“廢物,小小考驗就經受不住,看來你已經沒有資格再用這句身體了,你放不下,我幫你放下！我下不了手,我來出手！以后你就安安靜靜的沉睡吧！”
這是無憂聽到的最后一句話,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她面臨的是什么！
真神的考驗！
沒錯,就是這個無憂沖破了幻象,沖破了喜與怒的考驗,卻無法沖破哀、懼與愛。
為自己的處境而哀,為看不到頭的未來而懼,為愛而沉迷.
再次睜眼,無憂依舊是無憂,但卻已經不是原來的她,暴戾的人格徹底的侵占了她,僅存的情緒全部被封印在了內心的深處。[][百曉生]55
很多年后,有人問無憂,當時是自己做出這個選擇,還是被另一個人格控制無可奈何。無憂微微一笑告訴他,那兩個都是她,那時候的她無法通過考驗,但是另一個她卻可以。
“放開！”一醒來,無憂伸手就是一推,直接將自己推離了炎的懷抱。
“你醒了！”炎有些詫異的看著無憂,就剛才他以為無憂已經死了。
“又是考驗”
無憂冷笑,踉蹌著從地上站起,扶著書桌站穩。雖然失血過多帶來的暈眩感很真實,面前的炎也很真實,但無憂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因為考驗還沒結束。
“考驗那是什么”無憂的話讓炎有些莫名其妙。
“血已經給了,但是神格,休想！”留下一句冷漠的話,無憂的手摸到了小夜的蛋殼之上。
仿佛感受到小夜的碰觸,蛋殼上的光芒愈發的耀眼。
抱起蛋殼,無憂抿了抿唇,清冷一笑,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書房。
果然,一切再次發生了變化,這是一個房間,房間內只有一張大床被擺放在中央,床上躺著一個女子,不著寸縷,似乎陷入了沉睡。微風吹過,床帳輕輕浮動,若有似無間,還可以看到女子玉白的酮體。
就在這是,門開了,一個黑衣男子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是炎！
看著帳內的虛影,炎的眸光沉得很深,像往常一樣帶著一絲讓人完全看不透的情緒。
聽到腳步聲,床上的女子幽幽轉醒來,身子下意識的望著床鋪內縮了縮,緊緊的扯住了被單包裹在自己的身體之上,一雙星眸忌憚的看著紗帳外模糊的身影。
察覺到女子的動作,炎的腳步蹲了一下。
女子小心翼翼的掃了他一眼,見他沒有動作,便冷靜的往門口走去,可是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卻突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一下子的動作,女子腳步一頓,被拖在地上的被單絆了一下,腳下一空,差點就朝著前方跌去,好在一只大手的扶住她的后腰,轉身的同時連帶著也把她帶了起來。
“要去哪”炎的聲音很冷,帶著些許的嘲諷語氣。
沒錯,女子正是無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果然還是考驗嗎
“怎么不說話”見到無憂不回答,炎的眉不由一皺,沉聲道。
低頭看一眼扣在自己腕上的手,無憂輕輕的嘆了口氣。
“放手！”她說,聲音低弱,帶著一聲輕微的嘆息。
炎以為自己聽錯了,冷聲道:“你說什么”
“我讓你放手！”無憂重復,這一次她的聲音清楚很多,緩緩的抬眸看著他的眼睛又重復一遍,“慕炎,我說讓你放手你沒有聽見嗎”
無憂清晰的記得此時此地發生過什么,那是她的夢魘。
那一年,她在戰場上受了傷,被他帶回了神界,也正是那一年的之后一夜有了小夜,這個她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雖然后來他們真的互相愛上了,但她依舊不想也不敢去觸碰那一段記憶。
“呵——云瑾,我就是賤才會把我的心掏出來這么讓你糟蹋,他們都說你喜歡的墨羽,我也知道,但我知道墨羽喜歡的并不是你,我自認為我可以比他對你更好,可是為何你就是看不到我！”那時候的炎年輕氣盛,身為神王幾乎可以輕易的獲得什么,但是無憂卻是一個例外,說出這樣的話也是一時沖動。
同樣的對白,同樣的語氣,無憂幾乎能夠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了。
不行！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對于小夜無憂是愧疚的,所以就是死也不愿再將他生下后,又將他遺棄,若是可以,她想改變歷史。
“慕炎,放我走吧,謝謝你救了我,但是你是神王,而我是魔女。”微微仰著頭平靜的看著炎,無憂說著忽而就那么猝不及防的笑了出來。
若是那個柔弱的她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但現在的她已經變了,所以她不再需要小心翼翼的活著,她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聞言,炎的眉頭皺的更緊,無憂有一時的心軟,但很快被壓了下去,鳳眸一凜,忽的一把甩炎他的手,一直往后退開好幾步才遠遠的看著他冷聲道,“我們沒有未來！”
無憂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帶著一抹決絕冷厲的恨意,她與炎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很大原因就是因為彼此的愛,那么現在她將這段愛扼殺在萌芽之中,那就不會有一揮的苦難。
這不是無憂第一次那么抵觸炎,本以為炎會就此放開,可惜有些歷史終究無法改變。
也許是無憂這個動作表現的過于激烈,炎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他眸光變得深邃起來,只見他一個箭步上前再度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這一次他用了很大力氣,無憂的腦子嗡的一下,感覺手腕就要被他捏碎了一般。
“神王這是要做什么”她咬著牙憤憤的抬頭看他,想用嘴角的冷笑趕跑她、
但是這個眼神再度觸了炎內心的憤懣,他也用同樣兇悍的目光狠狠的回敬她,一字一頓的冷聲告誡,“即便是錯,我也不會放手,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你就是我的,我不許你用這種不屑的口吻跟我說話,我不許！”
聽到這句話,無憂的眸光有些松動,不過想起自己現在正處于考驗之中還是狠下心腸道:“不許你又是我的誰”
最后一句話再次不留情面的刺傷了炎的心,說這句話的同時,尖銳的疼痛刺上心口的同時無憂突然就心如止水的安靜下來。
她抬起頭來看著炎的眸子淡聲道,“我不是你的下屬,你不許又有什么用,放我走吧,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炎的眸色沉得更深,兩個人四目相對他卻沒有松手。
無憂不想他耗下去,又試著拿手去掰他的手指,因為她反抗的太過激烈,炎就又惱了,不由分手突然一把撈起她把她打橫抱起就往床邊走去。
“你放開我！”
慌亂中無憂驚叫一聲,而當她整個人凌空而起落在他懷里的時候炎又是一愣。
(百曉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