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意識到這張冰床有很大的問題,要是為了跟冰封的女子并排躺在一起,直接在平臺上倒下就可以了,特別弄出一張冰床,就必然有冰床的作用。
“我上去看看。”西門靖軒決定跳上冰床。
拉著林馨兒的手,西門靖軒抬腳踩在冰床上試了試,冰床像船板似的晃動的感覺更大。
西門靖軒將另一只腳也落在冰床上,林馨兒緊緊的攥著他的手,隨時等著跟他一起。
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冰床下沉一些,跟邊緣錯開的距離更大,林馨兒蹲下身,拎起披風的一角塞進錯口中試了試,拿出來。
“濕了,好像真的是水。”林馨兒聞了聞,辨別道。
“來!”西門靖軒拉著林馨兒一起跳上冰床,或者說是冰船。
這張冰板很厚,兩個人的重力,再加上西門靖軒的內力一點點施壓,漸漸下沉,最后只比水面高出一寸。
“躺下!”西門靖軒道。
林馨兒與他相依著一起躺在冰床上,此時與邊緣錯開的距離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平躺,擦著鼻尖晃動。
這時可以清楚的看到,冰床曾斷裂的地方將冰床一分兩半,一半留在冰棺旁,另一半則可以順著下方的水漂浮走。
只是水下沒有夜明珠,漆黑一片看不到情況。
“等我。”西門靖軒起身,跳下冰床,從冰窖里取下一顆夜明珠,折回來。
有了夜明珠照亮,視線寬廣了一些。
從床板的縫隙可以看到,星星點點,似乎是有座一望無際的湖面,而他們則好像正漂浮在湖中。
湖上的溫度很低,應該是跟冰塊的溫度相接近的零點。
“走!”西門靖軒決定劃著這艘冰船離開,伸臂在水面上劃動,如同船槳一般帶著冰船開始移動。
二人均仰面朝天,保持一定的水平,上方的冰面正好擦著他們的額頭,而水面恰好在冰板距離寸許的地方,壓力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林馨兒想幫著西門靖軒劃另一邊的水,被西門靖軒制止,“你不要動,我一個人夠了。”
西門靖軒一只手在冰水里劃動,另一只手繞過林馨兒的腰間,緊緊的圈著她,還不忘記替她將毛裘披風裹好。
如此的細心,就像他身上傳給林馨兒的熱度一樣,暖暖的。
夜明珠放在二人之中的空隙里,散發著清冷的光亮,映在漆黑的世界,就像是遨游在星辰之中,無邊無際。
林馨兒側目,看著西門靖軒俊朗又堅毅的側臉,甜甜的微笑,將頭緩緩扭轉,緊依著,輕輕的吻在冰冷的臉頰上。
“當年的東渚王,一定是寂寞的離開的。”林馨兒道。
“所以,我比他幸福。”西門靖軒看向林馨兒,有馨兒在身邊,不論飄向何方,不論前途茫茫,他都很幸福。
“最幸福的人是我。”
世上有幾個人像她這般的命運,又有幾個能得到這般深沉的愛,這份愛中,擁有比常人更多的是包容,比常人更艱苦的付出。
不知劃出了多遠,只覺上方沒了壓抑感,林馨兒拿起夜明珠仔細的照照,“我們上面沒有緊壓著東西了,應該是到了一個水洞里,這么劃下去,應該能順水流出去的。”
“這里好像暖和起來。”西門靖軒道,放入水里的手臂不在那么冷。
林馨兒伸手試了試,“水是溫的。是不是這里連通著黃河水?”
西門靖軒眉頭緊鎖,“不能繞回去。”
不僅不能繞回到黃河水,也得趕在冰船融化前找到另一個出口。
可是在這個水洞里是分不清方向的,他們也不確定黃河水是在哪一邊。
“東渚王乘冰船離開,一定有出口的。”林馨兒坐起身,舉著夜明珠四下探照。
這么一照,竟然照到了好幾條水洞口。
“哪一條才能出去?”
二人遇到了難題。
這又是到了生死的選擇,選對了,就是希望,選錯了,就會融化進那奇異的黃水中。
西門靖軒將冰船滑到各個水洞口觀察了一番。
而這時,冰船正如二人擔憂的,一點點融化……
國師殿,陶濤收到東渚王與湖平公主一起來的消息。
“怎么辦?”陶濤有些緊張。
“當時你怎么潛進祁冥國的皇宮,震懾長老的?”冷言秋問。
“沒怎么,隨便就去了。”陶濤道,當時他還真一點都不知道怕。
“為了你大哥,做好這件事吧。”冷言秋道,“注意,你身上還有箭傷,小心點,若真有意外,我們會幫你。”
“好吧,我去!”陶濤擺出一副赴死狀。
此時歐南歐北都去王陵尋人,國師殿里只有冷言秋跟他一起知道底細,就連他親爹都急著去王陵尋兒子了。
陶濤以西門靖軒的身份去面見東渚王,而湖平公主以女客的身份到了偏廳,又提出想去看望國師夫人的要求。
陶濤知道國師夫人跟他一樣是冒牌貨,不過那楊藍有膽量冒充他大嫂,就總要有點底氣,就算吃了湖平公主的虧,也是給她的教訓。
所以,陶濤稍稍想了下,就答應了。
在國師殿下人的引路下,湖平公主來到梅花庭。
聽說湖平公主來了,楊藍趕緊蒙頭裝睡,囑咐下人不要理會。
湖平公主一進門,就看到躺在床榻上,對她視而不見的楊藍,升起一肚子的火氣,暗壓下來。
“你到底想怎么樣?”
走到床前,湖平公主直接明了的問道。
“你在說什么?”楊藍揉著迷迷糊糊的眼睛從被子里探出頭。
一直,在湖平公主面前,她都要低著頭,現在她以林馨兒的身份,是一眼看出湖平公主病情的人,掌握著湖平公主的短,自然應該被禮讓三分。
“本公主說什么你不知道?若是你出爾反爾,本公主不懼與你魚死網破!”
見歐陽銘藍敢跟她裝糊涂,湖平公主握在手中的鞭子差點就要揚起。
楊藍自然不知道她離開國師殿后林馨兒跟湖平公主的事,只能含糊應對,“有什么事,等我病好之后再說。現在我的頭昏沉的很,好多事想不起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