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莫白的死真的是意外,意外的連他聽說了當時的情況之后都震驚。
“被催眠的人能輕易潛入國師殿,在他沒有接受莫白功力的時候一定水平很次,這一點想必也做不到。”西門靖軒又接著拋出一個疑問。
“這第二個問題,若是替身接受功力,在一定范圍內即可,沒有必要非得進入國師殿,跟莫白面對面才能行。”玄天賜解釋道,“如果,莫白提前為了某種原因用催眠術控制了一個人,恰巧這個人又正適合做接納他功力的替身,由于之間有催眠術相連,更容易成功。”
“是這樣……”西門靖軒擰眉尋思。
“對,所以,莫白雖死未死。”玄天賜加重了最后幾個字的口氣,借以提醒西門靖軒。
報復隨時會席卷而來。
“我見過那個人的出手,招數僵硬,跟功力還無法融合,倒是逃遁之術好一些,既然已經逃走,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返回。”林馨兒道。
“可是,不及時掐滅火苗,會燃成熊熊烈火。”玄天賜道。
“本王知道了,會讓人加緊查探此事。”西門靖軒道。
休息了一日,第二天,林馨兒就開始為西門駿準備。
陶濤把從魔域采到的藥都帶了回來,林馨兒與冷言秋一起磨制研配。
東渚王得知國師殿準備出手,也派人來幫忙。
很快,需要的藥備好,需要東渚兵士的配合也都溝通好,西門駿便乘著藍雕出發了。
“去吧,東渚的小勇士…”
林馨兒朝飛到天上的西門駿揮揮手。
折回國師殿,林馨兒便又開始跟西門靖軒幾人密談起來。
為了不擾亂人心,西門靖軒沒有對外公布收到的消息。
在郡都,接連發生盲人遇害的事,死的那幾個盲人經過林馨兒辨認都是當初中毒的玄門弟子,還包括長青。
所有的人都是被吸了功力而死。
“一定是那個替身做的…”玄天賜肯定的道,“我們玄門的武功經過幾百年的發展自成一系,相互之間可以隨意融合,那替身這是在遵循莫白的遺愿,讓自己更強大…莫白……莫白……他其實就是莫白……我一定要殺了莫白………”
玄天賜越說越激動,本就無比猙獰可怕的面孔更加的扭曲。
“靖軒,沒有一點那人的消息?”林馨兒問。
有這么個怪物留在東渚,也是挺可怕的。
“有。”
西門靖軒的答案引起眾人的興趣。
“他在哪里?在哪里?”玄天賜激動的詢問。
將對莫白的恨全部轉移到了那個替身身上,玄門已毀,唯有瘋狂的報復。
論此,他跟莫白又有什么區別?想那莫白一動不動的躺在地牢中,在決定散發功力尋諸替身的時候,他一定是滿懷仇恨與報復的…
“本王以為,他已經離開東渚。”西門靖軒道。
“靖軒?”
跟著林馨兒的疑問,眾人齊齊看向西門靖軒。
“是本王剛收到的消息。”西門靖軒說著,與林馨兒對望了一眼。
因為是剛到手的消息,他還沒來得及跟為西門駿的離開做準備的林馨兒講。
“離開東渚?他去哪兒了?…”玄天賜迫不及待的追問。
就好像得知消息,他就能飛快的趕過去一般。
西門靖軒淡淡的掃了眼玄天賜,“他已經離開了這塊大陸。”
“莫非他去了青轅王朝,在那邊等著我們?”冷言秋心頭微微一動,便道。
“是。”西門靖軒神情凝重的點點頭,“跟曾經冷家前朝收到的天降奇書一般,有人在國師殿的山下也撿到了一份奇書。”
西門靖軒說著,從袖中抽出一塊白布條,遞給冷言秋。
布條上的字是血書而成:“先行一步,后會有期”
“先行一步,后會有期?”林馨兒細細念著這八個字。
“撿到這張布條的人,親眼見到這布條是從天上降落下來的。”西門靖軒接著道,“而且,我們寄養在國師殿后崖處的雕少了一只。”
“那個人喚走了一只雕?”歐南驚道,上一次去查看雕的時候還都在,連同傷愈的那一只,一共四只。
“是他得到了訓雕之法,喚走了雕。”玄天賜的情緒平復了一些,道。
南天島上訓雕隊的人全死了,可是離開南天島辦事的人當中還有懂得訓雕的,莫白是一個,長青也懂,還有那些盲人當中也有人懂。
那人在殺了盲人之前,以莫白遺留的某種特令,得到訓雕之法也是輕而易舉的,或者那人本身也是一名懂得訓雕之法的玄門弟子。
“總之,他應該是飛到海外去了。”西門靖軒說著,看向林馨兒。
眸中的深意,林馨兒懂…
除非,他們一直留在東渚,否則只要回去就一定會再碰面。
可是,那邊是他們的故鄉,他們不可能永遠不回去,更不可能因為懼怕二字,就躲避在外。
“玄天賜,你聽到了,那個人去了海外,他的目標只有我們,其實……”林馨兒轉向玄天賜。
已經落的這么可憐,能好活幾天是幾天,不好嗎?
“你沒有騙我?”
玄天賜尋向西門靖軒的位置,頂著兩個黑窟窿,問。
“本王不會為了敷衍你去說謊。”西門靖軒冷聲回答。
“好,我信你,軒王一言九鼎…”
玄天賜點點頭,就算不信他也沒辦法,雖然懷恨是懷恨,想報復是想報復,可總得有那個能力,失去一雙眼睛就是失去了半條命,他還能強要求什么?
那人不在東渚,不在這塊大陸,對他來說也是解除了一個危險。
其實,他那強烈的恨意之中包含了多少恐懼他自己心里清楚。
懼怕后患無窮,只不過怕的是在西門靖軒他們離開之后他失了可以仰仗的后盾。
而西門靖軒也斷然不會讓他一直跟著他們。
可現在,他還有什么好怕的?
“之后我就會離開。”玄天賜說著,摸索著站起身。
“你打算去哪兒?”林馨兒問。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這么一個面相恐怖的人一現身定會惹得一片慌亂的。
“請軒王給我一只雕,我回南天島去。”玄天賜道。
除了南天島,哪里是他的歸處?至于莫白的尸身,罷了提,莫白的功力都延續了下去,代替莫白活著,尋到一具干煸的尸身還有多大意義?
“可以。”西門靖軒沒有拒絕。
原本,他就是想讓玄天賜留在南天島的。
南天島的主要地方雖然被炸,但若是作為一個棲息之地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他可是沒有忘記那個鄭賢倫,不也還困在南天島么?
隨后,西門靖軒便讓歐南安排玄天賜離開。
“他沒有再要莫白的尸身。”林馨兒目視玄天賜摸索的離開屋子。
“不強求,是對他自己的好。”西門靖軒淡淡的道。
“你們在找的那個人究竟是什么人?很危險嗎?”一直不出聲的依瑤擔憂的問。
她不是懼怕了危險,而是為馨兒心疼,人還沒回去就有危險在等著她。
“再危險的事都闖過來了,還怕什么?”林馨兒的神情跟西門靖軒一樣的淡然。
只要他們在一起,還有什么好怕的?
十日后,西門駿乘藍雕返回來了,帶著勝利的喜悅。
用不了多久,東渚大勝的消息就會傳遍這半塊大陸。
傳言,東渚有神力相助。
否則怎么外藩兵馬一夜之間都染上瘟疫,而東渚人沒事?甚至跟他們的人接觸都毫無病癥。
借此,東渚兵馬大肆進攻,清理外藩王室,收復藩權。
林馨兒曾告訴過西門駿,也警告過東渚王,外藩的子民也是子民,都是無辜的,能保則保,這場仗下來,為的只是統一,統一在一個國度里,減少日后的紛爭。
所以,東渚的兵馬雖然占領了藩地,但對百姓是很好的,沒有遭到當地人的反抗,很快便穩定下局面。
其余沒有加入戰爭的外藩也更加小心,再不敢妄動。
等一切都安定好,那些繳械投降的外藩兵士的瘟疫病情又一個個無藥而愈,更是令人稱奇,相信東渚王得天庇佑,是真正的天子,越發自愿歸順東渚。
就在東渚王率王宮貴族趕往國師殿,拜謝國師的時候,整座國師殿里的人寥寥無幾。
除了陶劍坤帶著幾個水蛇幫的人在,還有剛搬到這里住的瑩瑩與石頭弟弟的養父母一家。
國師殿已經不能再叫國師殿,門匾也已經取下來,只能算是一座大宅子。
“人呢?”凱旋而歸的湖平公主也在隊伍當中。
本來是沖著林馨兒跑到戰場上的,結果從頭到尾就沒見到林馨兒的人影,只見她那個半路撿到的兒子在指手畫腳,想她堂堂公主被一個八歲的孩子左右,真是不爽到死。
可是偏偏那小子又是左右戰事的關鍵,被東渚王特封為無敵小將軍,奔赴疆場猶如圣駕,令她不得不從。
不過,由于參加了這場仗,湖平公主也被賜封為女將軍,也算得了個好處,抵消了一些心頭之火。
本來湖平公主想以將軍的身份讓西門靖軒瞧瞧自己身著盔甲的威風氣勢,結果……人家都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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