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哭了!哎,我日,老子竟然見到一個將軍哭了!”漢子手里捏著割了一半的羅清武的耳朵,哈哈的笑了起來:“你們華夏人不是有句話,叫做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淚嗎?你怎么哭了?”
羅清武看到自己的耳朵,“嗷”的就是一聲慘叫。品書網
“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把你的耳朵給扯下來了。”漢子手里捏著一只耳朵,遞到了羅清武的眼前:“還給你吧,我留著也沒用。”
羅清武臉色慘白,雙眼一翻,竟然暈過去了。
“艸,老子真沒見過這么懦弱的軍人,扔到海里喂魚。”漢子狠狠的踩了一腳羅清武,將羅清武的耳朵隨手一扔,轉身揚長而去。
羅清武所帶領的連全軍覆滅,自己也被扔到了海里面。
同一時間,比丘申克和紅色高棉的戰斗完全陷入了膠著狀態,在犧牲了眾多士兵之后,比丘申克終于得到了一點消息。
很遺憾,不是好消息,所有人質都已經被紅色高棉給殺光了。
這意味著比丘申克可以放開手腳了,然而卻還是拿紅色高棉沒辦法,根本攻不進去。
紅色高棉組織的交叉火力點,以及配合了機槍、迫擊炮等武器的防御,讓比丘申克損失了很多人。
比丘申克用榴彈炮又一次進行火力覆蓋,這一次毫無顧忌,嚴重毀傷了政府大樓。
紅色高棉卻堅持戰斗,尤其是那些神出鬼沒的狙擊手,根本找不到藏在什么地方,防不勝防的就是突然一槍。
對付狙擊手最好的辦法是狙擊手,可比丘申克手下的那些狙擊手恰恰是些二百五,跟紅色高棉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戰場形勢完全是一邊倒的形式,比丘申克在武器、人數上都占了優勢,可絲毫沒占到便宜。
打了一整天,竟然只前進了一百米,這還是付出了將近一個營兵力的結果。
逼不得已的比丘申克,只得向上級發出了支援請求,他很清楚,再這么打下去,自己的部隊就要打光了,而且還不一定能贏得了紅色高棉恐怖。
這邊戰事進行的正火熱,消息很快傳到了華夏國內。
現代通訊技術的發展,使得戰爭成了一場直播秀,蒼浩和兄弟們坐在指揮心里,通過矩陣系統的強大新聞采集能力,實時觀看著西哈努克市的戰況。
有新聞記者已經獲得消息,在攝像機鏡頭前用激動的語調喊道:“已經確認,襲擊是政府機關的是紅色高棉……沒錯,就是那個給JPZ國家帶來深重災難的恐怖組織,他們回來了!”
謝爾琴科嘆了一口氣:“宋雙上校果然動手了。”
“不。”蒼浩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宋雙上校應該不在西哈努克市。”
謝爾琴科奇怪的問:“為什么?”
“新聞里面根本沒提到‘宋雙上校’的名字,他在JPZ實在太有名了,如果親自參與了這一次行動,媒體肯定能獲得消息。”頓了一下,蒼浩又分析道:“更何況,西哈努克市固然是重鎮,但戰略意義不是最有價值的。”
萬鵬問了一句:“最有價值的是哪?”
“首先是金邊,畢竟是首都;其次是暹粒,舉世聞名的吳哥窟遺址就在這里,是重要的旅游城市,也是這個國家主要財源。西哈努克市雖然也是很有名的旅游城市,但政治意義比不上金邊,經濟價值也沒有暹粒大,我不明白宋雙上校進攻這里的用意。”搖了搖頭,蒼浩一字一頓的道:“我估計可能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用西哈努克市的戰事吸引全球的注意力,然后宋雙上校親自在金邊或者暹粒那里動手。”
基本上,蒼浩的每一次分析都對了,李崇立即提出:“要不要想辦法知會JPZ那一邊?”
還沒等蒼浩回答,國內媒體出了一條新聞,正帶隊在JPZ進行防務訪問的羅清武,毅然帶隊投入戰斗。
媒體記者無法靠近戰場,國內記者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消息,但也僅只是一個模糊的消息而已。
但是,記者們有充分的想象力,立即編造出了一段英勇感人的事跡。
對著電視屏前的觀眾,記者用滿懷深情的口吻講述,在襲擊發生之后,羅清武如何組織人員撤退疏散,如何拿起武器抗擊恐怖分子,身上受傷多處不下火線。
蒼浩聽在耳,非常驚訝,很懷疑這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羅清武,抑或只是同名同姓?
但不應該是重名,華夏軍再無第二個“羅清武上將”,而且國內派到JPZ的防務交流團也只有這么一個。
說起來,雖然故事整體是編的,但大體經過倒也沒什么問題,羅清武可不就是主動沖到前線,胸前掛著一排勛章帶著JPZ士兵投入戰斗。
只不過用另外一種口吻說出來,給人的感覺距離真相就很遙遠了,國內觀眾根本不知道羅清武如何顢頇無能,更不知道比丘申克私下不斷問候羅清武的老娘。
等到羅清武趕往龍三隆島監獄,記者的口氣更加興奮了:“龍三隆島監獄遭到攻擊,根據可靠消息,羅清武將軍親自帶隊趕往增援……讓我們一起期待好消息!”
結果,羅清武剛到龍三隆島監獄便全軍覆沒,自己被割掉了一個耳朵又扔進了大海。
消息傳到媒體這邊,記者不知道該怎么吹噓了,只能用悲慟的語調宣布:“根據最新消息,羅清武將軍可能……已經陣亡!”
“這個羅清武是白癡嗎?”安德烈耶維奇非常驚訝:“你是訪問團,可以給出建議,但不能親自參加戰斗,這不符合外交禮儀。不管怎么說上將軍銜,在其他國家領著一個連隊去打仗,國體上面子也不好看。”
“他才不是白癡呢。”蒼浩的觀點不太一樣:“臨死之前,給自己弄了個烈士稱號,比繼續活著有價值多了。你看著吧,過幾天就該舉行追悼儀式了,深切懷念英雄羅清武同志。而且他整個一生都會變得無比光輝燦爛,三歲就扶老太太過馬路,三十歲在工地幫基建工人干活,一天到晚各處捐款鮮血,捐的錢超出他的總收入,獻的血超出的他的體重。很多年后,時不常的有人還會喊兩聲,向羅清武學習……這么一想,我特么都有點羨慕他,幾個人死后能換來這種待遇!”
“沒錯。”李崇點了點頭:“他他要是繼續活著,退休之后就沒人搭理了,等到死了很快會被遺忘。”
“死的真是時候呀。”蒼浩長嘆了一口氣:“投胎,是技術活,其實如何死也一樣。”
李崇再次提出:“難道我們就這么看著嗎?不做點什么?”
“羅清武都掛了,我們更無能為力,難道遠征JPZ嗎?”看了一眼李崇,蒼浩搖了搖頭:“這場戰斗真要是打起來,可比普里皮亞季艱難得多!”
“為什么?”萬鵬很不理解:“老雷澤諾夫有核武器,各種先進的裝備,手下兵多將廣。宋雙上校又算什么,叢林里的土包子罷了,難道比老雷澤諾夫更能戰?”
“沒錯。”蒼浩用力點了點頭:“表面看起來,老雷澤諾夫玩的都是高端東西,但假如他跟宋雙上校掐起來,還真不是對手。”
萬鵬更不理解了:“為什么?”
“老雷澤諾夫走的是上層路線,在相關國家政府部門,很多人給他做事。宋雙上校截然相反,走的是群眾路線,這也就意味著更有生命力。要知道,政府可以換來換去,群眾永遠都是群眾。”頓了一下,蒼浩進一步解釋道:“我們都知道宋雙上校惡貫滿盈,但不要懷疑紅色高棉還是有很多支持者的,宋雙上校剛恢復記憶沒多久,就召集起這么多部下就可以證明這一點。對老雷澤諾夫來說,戰爭如果輸了就是輸了,但宋雙上校可以躲進叢林跟你打游擊。紅色高棉在1979年被推翻,我師父遇到宋雙上校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時間。在這二十多年里,宋雙上校到處走私毒品,JPZ國家政府、周邊國家和國際社會想方設法予以打擊,結果是仍然換來今天這個局面!”
沙阿費解的搖了搖頭:“為什么會這樣?他怎么可以有這么強的生命力?”
“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所謂的理想很有洗腦能力,其實宋雙上校自己就是受害者,更不用說其他人;另一方面,紅色高棉統治期間造就了很多既得利益者,雖然普通民眾忍饑挨餓在田間勞動,但還是有一些人大魚大肉吃得腦滿腸肥,這些人必定懷念紅色高棉。”嘆了一口氣,蒼浩非常感慨的道:“任何一種罪惡都有存在的基礎,如果沒有基礎那么世上根本就沒有罪惡。”
就在這個時候,阿芙羅拉的聲音響起:“你的這番話很有啟發性……如果我的祖父懂得打游擊,也許很多事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剛才阿芙羅拉不在,蒼浩才會說到老雷澤諾夫,一般來說,蒼浩在阿芙羅拉面前通常不會提起這個名字。
不知道阿芙羅拉何時進來了,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笑容,所有人看到她,都感到了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