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不笑提出:“咱們要是這么走了,那兩個老鬼子怎么辦?”
“我們就算留下來,同樣不能怎么辦.”龐勁東斬釘截鐵的告訴東野不笑:“長州制藥這一幫人,現在東南亞擁有絕對的影響力,遠遠超過我們。你應該能看出來,其實差瓦立和頌猜也不待見岡本耕造,可那又能怎么樣,他們對待岡本耕造仍然要客客氣氣的。要是岡本耕造不肯把疫苗拿出來,他們的國家就得尸橫遍野。”
“媽的!”東野不笑恨恨不已的道:“便宜這兩個老鬼子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我們的國家也需要疫苗……”蒼浩聳聳肩膀:“所以,我們暫時離開也是好事,眼不見心不煩!”
“但不能放松警惕。”龐勁東立即提醒:“必須知道他們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反正我是堅決不相信他們會改邪歸正,他們肯定有一個作惡的計劃。”
就在蒼浩離開之后,榊原秀夫坐到了岡本耕造對面,看了看周圍再沒有其他人,低聲問了一句:“怎么樣?”
“完全失敗了。”岡本耕造無奈的搖搖頭:“看來我們低估了血獅雇傭兵的戰斗力。”
蒼浩一直都覺得曼谷政變有點詭異,在一時間卻沒想到,幕后主使者正是岡本耕造。
這些年來,東瀛在東南亞舉動頻頻,給自己培養了不少代理人,而鸞披紋就是潛藏在t國皇家軍隊的東瀛代理人。
換言之,其實就算是沒有疫苗,東瀛在東南亞也很有影響力,而如今有了疫苗,這份影響力更上了一個臺階。
長州制藥在東瀛內閣有不少擁護者,東瀛在t國的這個代理人,很自然的就服務起了岡本耕造。
蒼浩先前獲得的情報沒有錯誤,鸞披紋沒有牽扯到軍方窩案,跟差瓦立也沒有個人仇恨,這場政變根本就是岡本耕造指使的。
岡本耕造在來t過之前,做足了準備功課,尤其是詳細調查了差瓦立。
所以,岡本耕造很清楚,差瓦立與蒼浩存在特殊關系,差瓦立內閣之所以能穩定下來,全靠蒼浩鼎力相助。
這也就意味著,差瓦立是蒼浩那一邊的人,如果岡本耕造想在t國做更多的事,顯然差瓦立會構成阻礙,這可不是只靠疫苗就能解決的。
所以,岡本耕造萌生了想法,就是干脆推翻差瓦立內閣。
反正t國經常發動政變,內閣和軍方關系素來不睦,也不會有人覺得再來一場政變有什么值得懷疑的。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鸞披紋突然武裝進攻差瓦立,但這場政變最后終告失敗。
榊原秀夫很失望:“失敗的原因是什么?”
“我覺得自己有點急于求成了。”岡本耕造一邊搖頭,一邊緩緩說道:“我希望畢其功于一役,推翻差瓦立內閣的同時,直接干掉蒼浩師徒。初期本來非常順利,只要把蒼浩困死在總理府,就算是餓也要被餓死。沒想到啊,蒼浩竟然找來了增援,一舉翻盤……”
“增援?”榊原秀夫非常費解:“他在華夏的人手根本不足,在加勒比基地倒是有不少人,你不是派人過去加以牽制了嗎!”
事實上,進攻地獄傘兵的那些雇傭兵,也是岡本耕造找來的。
本來,岡本耕造料到地獄傘兵會參戰,所以才讓這些雇傭兵拖住地獄傘兵,卻沒想到契卡突然出現。
岡本耕造告訴榊原秀夫:“我們的情報不夠全面……蒼浩在e國也有朋友,正是這些朋友支援,扭轉了戰局。”頓了一下,岡本耕造接著說道:“我對這一次失敗負有主要責任,不應該指望通過一次戰斗解決全部問題,應該等蒼浩和龐勁東離開曼谷之后,再讓鸞披紋發動進攻。等到差瓦立內閣被推翻,另外找機會對付蒼浩和龐勁東……”
榊原秀夫點了一下頭:“我也覺得這樣安排比較合理。”
“對不起……”岡本耕造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讓你失望了。”
“不能這么說。”榊原秀夫同樣站起來,向岡本耕造鞠躬:“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岡本先生就不要過于自責了。”
“下一次針對蒼浩行動,我們必須盡可能晚上情報……”岡本耕造頓了頓,斬釘截鐵的道:“蒼浩到底有擁有怎樣的了力量,又有哪些朋友,我們必須完全搞清楚。”
“我也是這么想。”榊原秀夫點了點頭,旋即有點困惑的道:“為什么e國人會幫助蒼浩呢?”
“那些人不像是e國正規部隊,應該是某個傭兵組織……”岡本耕造無奈的搖了搖頭:“蒼浩的朋友還真多!”
任何情報系統都有局限性,哪怕東瀛人專擅搜集情報,卻也有一定疏漏。
岡本耕造很清楚蒼浩在t國做過的事,卻對蒼浩介入e國內政所知甚少,也不知道如今e國總統在某種程度上是蒼浩幫助上位的。
原因很簡單,這些事情畢竟涉及到了e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的e國仍然是一個強國,對涉及到本國事務的信息高度保密。
就算是m國的cia,也只有不多的了解,更不用說岡本耕造了。
此外,岡本耕造不知道蒼浩在南非還有一個基地,也不知道海上有一艘大船叫“忘川河號”。
榊原秀夫倒是多少有些了解:“蒼浩曾經血戰切爾諾貝利,摧毀了老雷澤諾夫的陰謀,據說老雷澤諾夫有個孫女,跟蒼浩關系比較曖昧。”
“是阿芙羅拉……”岡本耕造在總理府見過阿芙羅拉,長嘆了一口氣:“契卡組織沒有被完全消滅,老雷澤諾夫死后,事實上被阿芙羅拉接管了。m國和e國都恨透了這個組織,因為差一點就引發兩國大戰,但他們都找不到阿芙羅拉在哪。這一次增援蒼浩的應該就是契卡了……”
“我覺得蒼浩這個人挺神奇的,契卡本來是他的死對頭,如今成了他的盟友。”榊原秀夫呵呵一笑:“這個家伙是不是擁有類似于哆啦a夢的友好膠囊那樣的東西!”
“沒想到你一百多歲的人了竟然還看卡通片。”搖了搖頭,岡本耕造又道:“我覺得我們真正需要考慮是,既然阿芙羅拉像宋雙上校一樣,是全球通緝的要犯。如果我們把情報透露給e國和m國,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榊原秀夫哈哈一笑:“確實會很有趣。”
“問題是t國這里的事該怎么辦呢……”岡本耕造不用榊原秀夫回答,自顧自的分析起了局勢:“既然鸞披紋已經失敗,我們沒有能力發動新一輪的政變,就算有這個能力,也不能輕易動手,否則一定會讓別人懷疑我們。”
“你現在暴露了嗎?”
“我估計蒼浩和龐勁東暫時沒有懷疑到我。”搖了搖頭,岡本耕造略有點自豪的道:“我做事還是很謹慎的,沒有留下任何馬腳。”
榊原秀夫放心了:“那就好。”
“我在他們面前一再強調自己想要重新開始人生,他們倒是不會輕易的相信我,不過想要指控我的話,也沒有證據。”
“你真的無法讓蒼浩和龐勁東信任你嗎?”
“不可能。”岡本耕造立即搖了搖頭:“我就沒指望他們能對我放松警惕,畢竟這二位是新老兩代兵王,他們所經歷和見到過的事情絕對不比我們少,太難被蒙蔽了。”
“可惜這些人不能成為我們的盟友。”
“沒錯。”岡本耕造很贊同這觀點:“從一開始,我很清楚不可能讓蒼浩和龐勁東站到我這一邊來,因為他們都是很有原則的人,不會被輕易收買。偏偏的,這兩個人又很愿意管閑事,必然對我們的計劃構成阻礙。如果他們對我們的計劃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是最好的,但同樣不可能。”
榊原秀夫長嘆了一口氣:“真讓人頭疼啊!”
“既然你來了,這樣最好,t國這邊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岡本耕造看了一下時間,告訴榊原秀夫:“我準備離開一段時間。”
“去哪里?”
“當然是華夏了。”岡本耕造不無得意的道:“疫苗,是我們最好的武器,所有國家對我們低下高傲的頭顱。我現在有必要去收割勝利果實了,看看華夏人會怎么樣的拼命討好我。”
“這樣不錯。”榊原秀夫贊同道:“而且會讓蒼浩和龐勁東感覺更加難堪。”
再說蒼浩這一邊,很快就跟差瓦立告辭了,差瓦立倒是舍不得蒼浩和龐勁東走,畢竟這兩個人幫了自己的大忙。
但差瓦立也知道,蒼浩和龐勁東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不好挽留。
曼谷的局勢已經趨于平靜,原本很多采取觀望態度的人,見差瓦立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紛紛站出來譴責鸞披紋肆意妄為。
起初,差瓦立發動群眾組織給自己制造聲勢,為了區別軍方的支持者,讓這些人全都穿著紅色上衣,結果就有了“紅衫軍”這個稱謂。
如今紅衫軍獲得了鞏固和加強,已經成為了獨立的群眾組織,成為差瓦立最有力的支持者之一。
說起來,“紅衫軍”的誕生過程,多少有些讓人感慨。
其中很多人本來是被裹挾加入的,他們根本不了解軍方為什么要推翻內閣,也不知道差瓦立是個什么樣的人,反正別人讓自己去也就跟著去了。
但在鸞披紋開槍之后,他們就跟軍方結下了血仇。
如今差瓦立抓捕鸞披紋,并且要進行公開審判,這等于是給紅衫軍復仇,結果紅衫軍發自內心的擁護起了差瓦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