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和底波拉說過了先知會的事之后,很快就聊起了其他話題,底波拉突然提起:“對了,你的朋友最近可能有點麻煩……”
蒼浩微微一怔:“什么朋友?”
“阿米莉亞。”
這句話讓蒼浩有點意外:“原來你連阿米莉亞都知道。”
“你以為我在選擇跟你合作之前,能不對你進行充分的調查了解?”呵呵一笑,底波拉緩緩說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合作有多么重要,我要跟你攜手對付先知會,而先知會無數年來一直在暗中操縱和影響著猶太民族的事務。如果我們贏了,我是猶太民族的英雄,如果我們輸了,我就是猶太民族的罪人。所以我必須對你有足夠的了解,才能決定是否跟你合作。”
蒼浩點點頭:“繼續說!”
“我覺得卡科日亞近期的局面有些怪異……”
蒼浩心中微微一動:“怎么怪異?”
“霍維爾因為一點領土糾紛,大兵壓境,準備吞并卡科日亞。我們都知道霍維爾是因為提親被拒而惱羞成怒,如果霍維爾能成功迎娶阿米莉亞女王,至少未來一百年耶澤爾察都能過上高度富裕的生活,而且這個一直不被世界承認的國家也獲得了國際地位。煮熟的鴨子飛了,霍維爾當然生氣……”頓了一下,底波拉繼續分析道:“我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耶澤爾察準備對卡科日亞發動戰爭時,國際大環境是什么樣。基本上,全球注意力都在關注亞太區高峰論壇襲擊事件,等待華夏方面徹底清查凱伊達,把所有繩之以法。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在意歐洲某個偏僻角落里兩個小國的戰爭,霍維爾如果發動戰爭,這個時機其實很不錯。就兵力對比來說,耶澤爾察對卡科日亞又有絕對優勢,霍維爾完全可以一鼓作氣,用閃電戰迅速攻占卡科日亞全境。到時就算國際社會想要干預,也是木已成舟了。但卡科日亞的雷布澤去耶澤爾察,只是跟霍維爾談了幾個小時,霍維爾竟然欣然撤兵,難道你不覺得很怪異?”
“確實很怪異。”蒼浩點了一下頭:“不能排除雷布澤被霍維爾收買了。”
底波拉呵呵一笑:“沒有這種可能。”
蒼浩很奇怪:“為什么?”
“如果雷布澤是霍維爾的臥底,那么雷布澤應該在卡科日亞內部為霍維爾的利益而服務,這才符合常理。問題是局面完全相反,霍維爾與雷布澤的會談結果,卡科日亞沒有蒙受任何損失,反倒是耶澤爾察徒費許多軍餉,把軍隊調動來調動去也沒起到任何作用。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我倒覺得霍維爾是雷布澤的臥底……”底波拉看著蒼浩,很認真的問了一句:“你也是一個軍人,如果有這么一場戰爭,你只要打贏了就可以解決當下的所有問題,而你打贏這場戰爭的幾率超過八成,那么我問你——你會不會發動這場戰爭?”
“當然會。”蒼浩毫不猶豫的道:“并非所有戰爭都有意義,很多時候,一場戰爭就算明明能打贏,但打贏之后卻可能產生負面效果,所以這場戰爭完全不應該爆發。但如果是你說的這種情況,一場戰爭能解決我的所有問題,我沒有任何理由放棄戰斗。”
“被那么問題來了——霍維爾明明必勝,為什么放棄戰爭?”
“這個嗎……”蒼浩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因為底波拉說的完全正確,此前,大家一致都把注意力放在雷布澤身上,現在看起來其實思維是被阿米莉亞給帶偏了。如果從全局回顧整個事件,雷布澤的所作所為或許匪夷所思,但更加匪夷所思的是霍維爾,這個稱霸一方的軍頭到底中了什么邪才主動撤兵。
“你在這個世界最偏僻的角落戰斗過,知道那些割據一方的軍閥是什么樣,他們的共同點是受教育程度不高、目光短淺、粗魯、蠻橫、獨斷專行。”冷冷一笑,底波拉接著說道:“這個霍維爾骨子里也是一樣,怎么突然間就變得深明大義,同意撤兵了?”
“你說得對。”蒼浩點點頭:“我會提醒我的朋友注意一下的。”
蒼浩已經決定介入卡科日亞的局勢,但不想讓底波拉知道的太多,于是就沒有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蒼浩跟底波拉又聊了一會,兩個人就分手了,蒼浩回到翠峰村之后直接找到謝爾琴科說道:“我剛才跟底波拉見了一面,她給我提了一個醒,真正讓人費解的不是雷布澤,而是霍維爾。雷布澤單刀赴會前往耶澤爾察,鼓動唇舌跟霍維爾說了兩個小時,就能讓這個軍閥撤走軍隊,雖然我不了解雷布澤這個人,但我相信他沒有這么好的口才。”
“你說的沒錯……”謝爾琴科也被提醒了:“阿米莉亞說雷布澤有問題,我們就把注意力放在雷布澤的身上,卻忽略了霍維爾其實同樣有問題。”
黃彬煥在旁邊插嘴說道:“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其實雷布澤仍然是霍維爾的臥底,霍維爾為了不讓這個臥底暴露出來,才暫時選擇撤兵。然后雷布澤潛伏在卡科日亞內部,搞一些不平等條約什么的,間接實現霍維爾的目的。”
“這個可能也是有的。”蒼浩點了一下頭:“還是等我先去卡科日亞再說吧。”
第二天早晨,蒼浩就乘機前往卡科日亞了,因為蒼浩想要低調,所以乘坐的是民航,中間還中轉了一次。
阿米莉亞本來想要派專機來接蒼浩,被蒼浩給拒絕了,阿米莉亞轉而準備用盛大儀式歡迎蒼浩,同樣又被蒼浩給拒絕了。
航班抵達卡科日亞首都機場之后,蒼浩就像其他旅客一樣下了飛機,提取行李,過海關,然后來到機場外面。
畢竟是第一次來卡科日亞,走出機場之后,蒼浩左右張望了一下,算是對這個國家有了切身感受。
總的來說,卡科日亞是一個典型的歐洲國家,視線所及之處大都是傳統歐式建筑,風格接近于巴黎。間或也會有兩棟其他風格的建筑,說明了這里的多民族和多元文化背景,而非單一民族國家。
比較有趣的是,雖然這是一個低調的土豪國,但機場卻是相當的繁忙,旅客流量完全不亞于廣廈。
首都機場不只是卡科日亞與外部世界連接的節點,同時也是周邊國家和地區的交通樞紐,每天都有大量旅客需要在這里轉機。
就比如耶澤爾察,該國根本就沒有國際航空港,而該國居民又排斥阿爾巴尼亞,不愿意去阿爾巴尼亞坐飛機,于是經常會選擇在卡科日亞乘機。雖然兩國當下關進緊張,不過在卡科日亞境內,還是能看到不少耶澤爾察人。
首都是卡科日亞最大的城市,給蒼浩印象最深刻的是,這里的街路特別干凈,幾乎就像用水沖洗過一樣。街道兩旁栽種著大量植被,放眼一望到處是成片的綠色,堪稱是花園城市。
蒼浩也不知道下飛機之后應該去什么地方怎么乘車,跟聶嘉林約好了,讓聶嘉林來接自己。
蒼浩站在機場出口處剛出了一根煙,一列車隊緩緩開了過來,足足有十輛車。
正中間一輛是灰色賓利歐陸,前后全部都是軍用悍馬。
在最前和最后方的悍馬上坐著的軍人,穿著美式叢林迷彩服,戴著美式的pasgt頭盔。這些就是卡科日亞軍人,如果不注意他們臂膀處的國旗,幾乎跟m國軍人一模一樣。
只不過是過去的m國軍人,而不是現在的,從2005年開始,美軍全面換裝數字迷彩通用戰斗服,這種老式叢林迷彩是美軍在2005年之前穿著的。
在卡科日亞軍車之間,賓利歐陸的前后,有四輛悍馬,上面坐著的軍人就完全不同了。他們穿著最新型的multicam迷彩服,頭上戴的是fast模塊化頭盔,這種頭盔的特點是非常輕便,而且可以通過添加不同模塊部件,組合成為全密封電焊盔或者其他頭盔,盔體兩側有皮卡丁尼導軌,可以添加各種裝備。
這些就是血獅雇傭兵了,臂章不是國旗,而是一顆滴血的獅頭。他們的裝備與當代m國軍隊一樣,跟卡科日亞軍人在一起,正好形成新舊兩個時代的對比。
這些血獅雇傭兵都是冷瞳、聶嘉林和趙軒在南非基地訓練出來的,蒼浩過去也沒見過。
聶嘉林從正中那輛賓利上跳下來,沖著蒼浩敬了一個軍禮。
蒼浩立即道:“馬上把手放下來。”
聶嘉林微微一怔:“為什么?”
“我不想被人注意到。”蒼浩也不用聶嘉林招呼,直接坐進了賓利車:“咱們出發吧。”
“好。”聶嘉林也上了車,通過對講命令車隊啟動,很快的,這一列車隊就駛離了首都機場。
因為近期形勢緊張,所以街頭常見軍隊和警察,民眾也不以為意。
所以蒼浩才要求車隊盡快離開,不要被任何發現,以為機場來了什么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