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沙瓦里拉怯怯的問道:“我不認識你,你到底有什么事?”
“別緊張,我沒打算對你不利,只是找你問一件事情……”蒼浩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沙瓦里拉,緩緩問道:“你是不是先前跟季敏婷發生過沖突?”
“季敏婷?”沙瓦里拉怔了一下,好像是回憶了一下,才想起季敏婷這個人:“是季家的千金大小姐對吧,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潑婦,我只是搭了她的肩膀一下,她就給了我一記耳光。”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沙瓦里拉很認真的說道:“之后我跟這個女人沒見過面,也不知道她是活著還是死了!”
“怎么聽起來好像你挺希望季敏婷死了?”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禍害,如果死了的話,這個世界還能太平一點。”輕哼了一聲,沙瓦里拉憤憤不已的道:“我們顛馬俱樂部基本都不跟她來往,讓這個女人自己折騰好了,惹不起我們還躲得起。”
“她給了一記耳光,難道你不想報復?”
“我確實想要報復……”沙瓦里拉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父親都沒打過我,我簡直想要殺了她,不過我的朋友勸我說,沒必要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更何況,她得罪的人太多了,有的是人幫我出氣,我沒必要親自動手。”
蒼浩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你剛才說不知道季敏婷是活著還是死了,那么你知不知道最近她接連遇到暗殺,你是不是真的很希望她死了?“
沙瓦里拉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我……真不知道……”
季敏婷遭遇襲擊有兩次,第一次是汽車,當時蒼浩救了季敏婷之后,季敏婷匆匆離開現場,所以沒有留下什么證據表明季敏婷牽扯了這一次爆炸。此后警方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陳平龍故意隱瞞了相關信息,所以公眾只是知道有一枚汽車爆炸了,卻不知道這輛車的主人到底是誰。
第二次襲擊自然就是酒店埋伏的殺手了,不過因為當時荀海璐在場,而荀海璐又是一個公眾人物,所以輿論首先想到的是可能有人要謀殺荀海璐。陳平龍再次隱瞞了重要信息,讓公眾沒把事情聯系到季敏婷,繼續當作普通刑事案件處理。這是因為季海成想要保護女兒的安全,而越低調就越安全,把事情真相曝出來反而容易給季敏婷帶來麻煩。
當然,還是有很多信息渠道,表明這兩次襲擊跟季敏婷有關,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季海成和陳平龍不可能堵住所有信息渠道。
但顛馬俱樂部這幫闊少每天只知道吃喝玩樂,哪里顧得上關心社會新聞,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于沙瓦里拉都快把季敏婷這個人給忘了。
蒼浩很好奇的問道:“這兩次襲擊跟你有關嗎?”
“沒有!絕對沒有,我發誓!”沙瓦里拉一個勁的搖頭:“季敏婷是季家的千金,季家可是有一定勢力的,如果我真的殺了季敏婷,季家肯定要報復我,我哪有這個膽子呀。”
蒼浩仔細觀察著沙瓦里拉的神色,片刻之后微然一笑,點了點頭道:“好!我相信你!”
沙瓦里拉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你真的相信我?”
“我沒必要騙你。”蒼浩聳聳肩膀:“如果我不愿意相信你,這會兒你已經死了。”
沙瓦里拉聽到這話,臉色變綠了,喉嚨間發出一連串咕嚕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說點什么,卻又無法開口。
“相信我,如果我真想殺了你,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蒼浩緩緩掃視包房里的人,補充了一句:“這間屋子里的人更做不到!”
丟下這句話,蒼浩站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過頭來補充了一句:“小伙子,算你聰明,既然你先前什么都沒干,那么以后更要老老實實的,如果你不老實那就一定會倒霉。”
一個大男孩眼看蒼浩要走,憤怒的嚷了一句:“你這算什么?”
蒼浩斜眼看著這個大男孩:“你說我這算什么?”
“你就這樣突然闖進來,打了我們的人,一個說法都沒有,這就要走?”這個大男孩很是不服氣:“你太不把我們顛馬俱樂部放在眼里了!”
“我真就沒有把你們放在眼里。”蒼浩很誠實的承認了:“我今天確實攪了你們的場子,你能怎么樣,你沒有任何辦法,你只有老老實實在這里看著。”
“你……就不怕我們報復你?”
“不怕。”蒼浩很無所謂的說道:“別忘了杜裕濤的前車之鑒,這貨現在是什么下場你們也看到了,如果顛馬俱樂部還有誰想跟我過不去,會落得杜裕濤一樣的下場,甚至更慘。”
死神射手一直沒出聲,這時跟著說了一句:“今天我們來找你們,其實也是給你們提個醒,別特么來找麻煩。”
“沒錯。”蒼浩笑著點了點頭:“今天,我來拜會顛馬俱樂部,也是為了給你們一個警告。都特么給我老老實實的,在我面前,你們玩不起。”
丟下這句話,蒼浩真的離開了,而顛馬俱樂部這幫人再不敢說什么。
等到出了KTV的大門,死神射手很好奇地問蒼浩:“你真的相信這來跟你次襲擊事件跟沙瓦里拉無關?”
“我相信。”蒼浩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根據我了解到的情況,當天季敏婷打了沙瓦里拉之后,沙瓦里拉其實是要還手的。但是,手都已經舉起來了,卻還是沒有打下去,你說這是為什么呢?”
死神射手有些明白了:“因為不愿意打女人?”
“對。”蒼浩點了點頭:“毆斗這種事,往往是在一瞬間發生,旁邊的人根本來不及第一時間介入。如果沙瓦里拉真的想要打季敏婷,其實周圍的人根本就無法阻攔,所以沙瓦里拉沒打著一耳光,只是個人修養使然。正因為沙瓦里拉沒還手,說明這個人做事是有底線的,試想,連一個耳光都沒打下去,又怎么有膽量去殺人呢?”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也有這樣一種可能,那就是沙瓦里拉顧忌季家的勢力,當時不敢動手而已……”頓了一下,死神射手進一步提出:“但是,之后找殺手進行報復就不一樣了,誰敢肯定一定會調查到沙瓦里拉的頭上,所以不能排除沙瓦里拉有僥幸心理。”
“這個可能在正常情況下是存在的,但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才有可能,沙瓦里拉則沒有可能。”蒼浩緩緩搖了搖頭,告訴死神射手:“這個沙瓦里拉就是一個家里有錢到處揮霍的公子哥,我很懷疑他是不是有路子聯系到職業殺手,并且采用防止汽車這么專業的方式。在我看來顛馬俱樂部的人全都沒有這個能力,要知道杜裕濤先前可是把我恨透了,但也只是通過官面兒上的一些關系整治我,尚且沒有動用職業殺手。這個沙瓦里拉年紀輕輕,社會閱歷尚且不如杜裕濤,更沒有可能。”
死神射手看了一眼昆蘭:“你認為呢?”
昆蘭直接回了一句:“我相信師父的觀點。”
“還有,我看人不會有錯的,這個沙瓦里拉就是一個大男孩,沒那么心狠手辣……”蒼浩緩緩搖了搖頭,又對死神射手說道:“我提起季敏婷最近遭遇兩次襲擊,當時沙瓦里拉表現得非常驚訝,這可不是偽裝出來的。我估計最近沙瓦里拉只忙著吃喝玩樂,根本就沒關注外面社會的動靜,所以被嚇了一跳。”
死神射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但是,季敏婷最近只得罪了一個人,就是這個沙瓦里拉,既然沙瓦里拉的嫌疑排除了,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調查?”
“先前我們一直忽視了一件事……”蒼浩已經想好應該怎么辦了:“那就是調查季敏婷,乃至整個季家的背景。因為季敏婷的性子非常容易得罪人,所以我們第一時間被誤導了,直覺認為可能是仇家試圖報復季敏婷。事實上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季敏婷或者季家的一些利益關系,無意之間得罪了某些人,或者有人試圖通過季敏婷之死獲得好處,所以分離組織才會卷進這件事情。”
死神射手搖了搖頭:“問題是季家跟分離組織并沒有關系。”
“你還是沒有轉過彎來……”蒼浩輕嘆了一口氣:“并不是季家得罪了分離組織,而是季家做的各種生意涉及到的一些利益關系,無形之中牽扯到了分離組織。季海成說自己不問
政,這并不是在說謊,很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真相,沒有發現潛在的利益關系已經把給女兒帶來殺身之禍。”
昆蘭緩緩說道:“我認同師父的觀點,我們其實對季家一無所知,只知道這是媒體大亨。但季家具體做著什么生意,經營哪些企業,我們完全不掌握。”停頓了一下,昆蘭補充道:“我們應該徹查季家的背景,或許從中找出蛛絲馬跡,能夠說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