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曹雅茹傻傻的點了點頭：“可你沒說后備計劃是什么。”
“現在你知道了……”喬彥軍拍了拍手，突然包房的門被人打開，從外面沖進來一個人。
這個人身高氣壯，皮膚黧黑，頭發凌亂，穿著也很破舊，看起來非常落魄的樣子。
何晶姝看到這個人嚇了一跳：“誰允許你進來的？”
這個人也不說話，從后腰抽出一把手槍，對著何晶姝就開火了。
隨著“碰碰”的槍聲，何晶姝胸出血花，甚至沒來得及慘叫一聲，身子一歪就死了。
這個人打光了一個，隨后掉頭就向外面跑去，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說過。
包房里面有很好的隔音，所以槍聲不會傳到外面去，不管是酒店還是其他包房的人都不知道這里出事了，只有在場的兩個人才能聽到槍聲，曹雅茹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響。
一場兇殺案發生在眼前，曹雅茹下意識的驚叫起來：“救命呀……快報警……”
“冷靜一下。”喬彥軍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沒什么大不了的。”
“死人了，我們的人被打死了，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曹雅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兒，渾身不住的顫抖著：“快點報警呀！”
“警呢，當然是要報的，不過也不急于這一時……”喬彥軍輕描淡寫的一笑，吩咐曹雅茹：“你先冷靜一下再聽我說。”
曹雅茹馬上就注意到，喬彥軍自始至終冷靜的出奇，似乎早就預料到會出這樣的事兒。猛然之間，曹雅茹明白了些什么，顫聲問道：“你……認識那個殺手？”
喬彥軍神秘一笑：“你說呢？”
曹雅茹瞬間全都明白了：“你……是你讓人殺了何晶姝！”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有后備計劃，就是爭取一些同情分……”喬彥軍指了指何晶姝的尸體，緩緩說道：“現在何晶姝都死了，我們這一方陣營，無疑會爭取到最大程度的同情！”
曹雅茹目瞪口呆：“你……這也太狠了……”
“你以為何晶姝為什么會死？”喬彥軍笑著搖了搖頭：“我明白跟你說了吧，其實我跟何晶姝的關系非常糟糕，早前何晶姝在我這里拿了一筆貸款，到期之后各種理由拖欠就是不及時清償。而且還跟我說什么，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要求我把利息打個折扣。媽的，簡直荒唐，難道是自己人，放出去的錢就可以不收回來嗎，打開門做生意誰都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行善。我喬彥軍這個人做事很簡單，欠債就必須還錢，不能還錢就償命。”
曹雅茹很小心的問了一句：“可你殺了何晶姝，其他人能答應嗎？”頓了一下，曹雅茹提醒道：“你可別跟我說，你們的陣營就只有你們兩個人，應該還有其他人的。”
“當然有其他人了。”喬彥軍喝了一口酒，然后回答：“我跟大家已經商議過，提出可以殺掉何晶姝換取同情分，大家全都同意了。很遺憾，何晶姝人緣不好，除了我之外很多人都厭惡，那么我也就正好順水推舟了。”
曹雅茹并不笨，聽到這些話，猛然之間明白了，其實喬彥軍這個陣營內部并非鐵板一塊。這個陣營對外藥片推翻龐勁東，同時內部有很多爭權奪利，喬彥軍和何晶姝之間就是一例。
在喬彥軍之上是否還有更大的老板，曹雅茹目前無從得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喬彥軍在這個陣營當中地位很高，肯定是比何晶姝要高得多。所以喬彥軍能決定何晶姝的生死，而何晶姝直到臨死前最后一刻，大概都沒搞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管怎么說，何晶姝畢竟是自己人，僅僅因為沒有清償貸款，你就把她給殺了，這實在太殘忍了……”曹雅茹一個勁搖頭：“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告訴你我是怎么想的……”喬彥軍哈哈一笑，隨后緩緩告訴曹雅茹道：“何晶姝這么一死，很多人必然會同情還政市府的議案，會把我們的影響力最大化。作為一個政
治家，你必須明白適當的時侯有所犧牲，可以為自己換取更多的利益。”
“我只是議員，不是政
治家……”
“當你成為議員的時候，就已經是政
治家，更不用說，將來你可能還要掌舵克拉集團，從現在開始必須認真學習政治是怎么回事兒！”喬彥軍說到這里，表情變得嚴厲起來：“古語云——慈不掌兵，善不為官。這話說的相當有道理，如果你太過仁慈或者友善，就沒有資格掌握權力，還是老老實實找個人嫁了，給人家做飯生孩子吧。”
曹雅茹聽到這話，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想要做大事，就必須夠狠，需要犧牲某些人的時候，絲毫不留情面。”
曹雅茹很小心的提出：“可是……何晶姝這么一死，我們不是少了一票嗎？”
“我說過我們可以爭取很多同情票，丟掉何晶姝這一票不算什么……”喬彥軍指了指曹雅茹，提醒道：“對了，剛才你不是說報警嗎，怎么還不趕緊打電話？”
“你讓我報警？”曹雅茹再次傻住了：“我改怎么跟警察說？”
“就說我們三個好朋友正在吃飯，突然沖進來一個人把何晶姝給殺了，只要別提我跟你說的這些話，其余一切你實話實說就行。”
“可警察如果調查起來呢？”
“警察當然會調查，一個議員被槍殺，怎么可能等閑視之！”
“如果調查到你頭上呢？”
“你確定會調查到我頭上？”喬彥軍說到這里，再次哈哈大笑起來：“曹雅茹，你要學的東西還真的挺多，何晶姝這么一死，你認為誰的嫌疑最大？”
喬彥軍把話說到這里，曹雅茹對一切全都明白了：“龐勁東！”
“對！所有人，至少也是多數人，都會懷疑龐勁東！”喬彥軍緩緩點了一下頭：“你來回答一下，昨天議會開會之前，你是不是認為會是我來提出還政市府這個議案？”
“是的。”曹雅茹點了點頭：“所以我很奇怪為什么是何晶姝提出來的。”
“誰第一個提出議案，誰給人的印象就最深，后來支持議案的人反而不會留下太深印象……”喬彥軍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耐心的給曹雅茹解釋道：“常言說——槍打出頭鳥，我自己怎么可能做這個出頭鳥，當然要有何晶姝代勞了。也就是何晶姝第一個提出還政市府，現在整個運河城都知道何晶姝把龐勁東給得罪了，那么何晶姝這會兒被人殺了，龐勁東自然會成為第一嫌疑人。”
“確實如此……”曹雅茹這個時候多少有些冷靜了，一邊思索著，一邊分析道：“龐勁東這個人說一不二，而且橫行霸道，這些年來也不知道手上積了多少條人命。如果有人反對龐勁東，龐勁東動手殺人實在太正常不過了，大概大家對此也都已經習慣了。”
“就是這個道理。”喬彥軍嘿嘿一笑：“換做是其他人，公眾可能還會有所懷疑，是不是被栽贓陷害。但涉及到龐勁東，公眾就沒什么可懷疑的了，因為龐勁東確實能干出來這種事兒。”
曹雅茹長嘆了一口氣：“你這個計策，雖然太殘忍了，不過……倒也確實英明。”
喬彥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么就報警吧！”
曹雅茹把手機拿出來，正準備要撥號，突然又說了一句：“何晶姝因為拖欠貸款，才讓你起了殺心，我在你那里也有貸款……”
“只要暗示清償就沒問題。”喬彥軍很輕松的笑了：“更何況，我先前跟你說過，可以給你寬嚴期限，少收一些利息也沒問題。我這個人可是很講信用的，說到就一定做到，何晶姝可沒有得到我這樣的保證，所以活該去死！”
曹雅茹目光閃爍不定：“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殺了我同樣會有好處，你是不是也會把我殺了？”
“如果你有這種擔心，那么就更要努力做事，千萬不要讓我發現你毫無用處……”深吸了一口氣，喬彥軍緩緩呼了出來：“就算你現在害怕或者后悔，想要退出也來不及了，因為你已經知道了太多的事情。退出唯一的路就是死路，只要你死了才能退出，否則想都不要想。”
“你當著我的面殺何晶姝，就是為了讓我知道更多的事兒，這樣我就更加沒有辦法退出了。”
“沒錯。”喬彥軍十分坦然的承認了：“自從認識我之后，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遇到事情知道多加思考，所以你真的需要感謝我這個伯樂！”
曹雅茹苦笑起來：“我是上了你的賊船下不來了！”
“行走江湖，沒有足夠的智謀肯定是要吃虧的，其實你已經很幸運了，只不過是上了賊船下不去而已。何晶姝才算倒霉，直接在水里溺死了……”喬彥軍看了一下時間，催促道：“快點報警吧，人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拖延報警時間太長，警察會有所懷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