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事求是的說,自從喬彥軍被捕之后,義鴻堂在議會也就徹底失勢了。偏偏有很多人都發現曹雅茹是喬彥軍的黨羽,想要繼續保住曹雅茹的議員位子,也實在是很困難的事。
曹雅茹并不笨,猜到了嚴月蓉這一層用意,心里不得不暗自感嘆,這個嚴月蓉實在是太會做人了,難關當年在廣廈官場混得風生水起。
曹雅茹冷笑著說道:“我知道肯定有人要用我的議員資格做文章,讓我沒想到的是,真正提出議案的竟然是初晴。”頓了一下,曹雅茹恨恨不已的道:“初晴似乎忘了自己是在給誰打工,她可是曹氏集團的高管出身,曾經是我父親的手下,她就這么公開跟我作對,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后果嗎?”
“我不是打擊你,我雖然不了解初晴這個人,不過我覺得初晴做事還是考慮比較周全的。初晴很清楚,你根本就不能她把怎么樣……”嘆了一口氣,嚴月蓉詳細分析道:“更何況,人家現在自己出去創業了,成了血獅集團的一個總裁,根本不在你曹氏集團工作,你更不能把人家怎么樣了!”
“那么焦永勝呢?”曹雅茹想到這個人,立馬火冒三丈:“他畢竟還是曹氏集團的高管吧,畢竟他還在曹氏集團工作,就這么公開跟我作對?”
“焦永勝在曹氏集團算是封疆大吏了,這樣一個角色,即便曹志鴻也不能說換人就換人,更何況人家焦永勝現在擺明站隊跟蒼浩在一起……”嚴月蓉呵呵一笑,說道:“有了蒼浩做保障,焦永勝更加無所顧忌了,就算是曹志鴻追究起來,焦永勝也會說自己是為了公司考慮。小茹呀,你別否認,你組建東雅集團之后,確實給曹氏運河的生意構成很大影響,焦永勝有足夠的理由恨你。更何況,這件事情曹志鴻也不會追究什么,只會裝作不知道。”
“為什么不追究?”曹雅茹非常不理解:“我可是他的親女兒,他手下的高管公開讓我下不來臺,難道他就不應該做點什么嗎?”
嚴月蓉反問:“你認為你父親對你現在的做法很滿意嗎?”
曹雅茹一時無語:“這……”
“焦永勝其實為了公司利益考慮,對你進行鉗制也沒什么不對,所以曹志鴻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說到這里,嚴月蓉長嘆了一口氣:“現在你面對的情況非常不樂觀!”
“不樂觀?”
嚴月蓉反問:“曹氏集團的高管都敢公開反對你,你的父親又不支持你,難道樂觀?”
“那我該怎么辦?”
“你現在不是我有我們嗎?”嚴月蓉一攤雙手,笑著說道:“義鴻堂是一個大家庭,既然你已經加入這個大家庭,那么就會有許許多多人支持你!”
曹雅茹越發感到,嚴月蓉確實是一個人物,這一番話說下來算是把自己給圈住了,從此之后曹雅茹只能一心一意為義鴻堂服務。
實事求是的說,嚴月蓉分析的道理還真沒錯,至少從眼下局勢分析,曹雅茹還真就沒有其他選擇。
嚴月蓉跟曹雅茹吃過飯之后,讓人把曹雅茹送回去,但自己沒有走,而是讓人把菜肴全部撤下去,換上一桌新的飯菜。
今天嚴月蓉不只是要請曹雅茹吃飯,還有另外一個客人要見,這個客人是季海龍。
就像蒼浩推斷的一樣,下一階段義福堂準備在運河城開展一些業務,季海龍這一次來運河城是打前站。
季海龍輕車簡行,沒有帶任何手下,除了兄弟季海成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季海龍來運河城了。
那么嚴月蓉是怎么知道的?
答案其實是非常明顯的,義福堂內部有嚴月蓉的眼線。
既然嚴月蓉能夠在議會安插自己的人馬,對洪門其他組織必然也會采取同樣的手段,義福堂跟義鴻堂系出同門,當然是嚴月蓉優先考慮的對象。
結果,嚴月蓉不僅知道季海龍來了運河城,甚至對季海成的日程安排都了若指掌。嚴月蓉這邊跟嚴月蓉吃飯的時候,季海龍正在有關部門那里辦理手續,籌劃成立一家公司。
嚴月蓉把時間計算的非常準,也就是把曹雅茹送走的同時,季海龍應該剛好辦妥所有手續。
嚴月蓉的判斷非常正確,季海龍這個時候剛好離開有關部門,手里捧著一大堆相關材料,正準備回季海成家里休息。
突然間,從不同方向過來幾個彪形大漢,把季海龍包圍在正當中。
季海龍警惕的質問:“你們要干什么?”
“別誤會,我們是自己人……”一個彪形大漢微微一笑:“我們香主想要請你吃一次飯。”
“什么香主?”季海龍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都是自己人,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你是義福堂香主不是嗎。”
“你們知道我是誰還敢干這種事?”季海龍看了一眼這些彪形大漢,冷笑著說道:“你們也太不把義福堂放在眼里了!”
“正是因為我們把義福堂放在眼里,知道你來了運河城,我們香主才要請吃飯!”
季海龍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什么香主?”
“運河城這里是誰的地盤,難道你不清楚嗎?”
“嚴月蓉?”季海龍微微瞇起眼睛:“回去告訴你們香主,我這邊非常忙,這一次就不見面了,下一次再說吧!”
“不行。”彪形大漢態度非常堅持:“我們香主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季香主要是不肯賞臉,我們也沒辦法回去交代!”
另一個彪形大漢跟著說道:“季香主,就算是體諒一下我們手下人,就跟我們去一趟吧。”
雖然這些彪形大漢貌似是在商量,實際上態度是不容置疑的,讓季海龍必須跟他們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季海龍妥協了:“好吧,那我就去跟嚴月蓉見一面,不過我時間確實不多。”
“您肯賞臉就好。”為首的彪形大漢笑著說罷,馬上打了一個手勢。
從不遠處開過來一輛灰色寶馬,穩穩停在了季海龍身邊。
為首的彪形大漢打開車門,還把胳膊舉起橫在車門上方:“請季香主上車吧……,”
“好。”季海龍大大咧咧上了車:“我倒要看一看嚴月蓉給我準備了什么飯菜。”
為首的彪形大漢略有點歉然的說道:“其實,以季香主的身份而言,我們應該準備一輛更好的車。但最近運河城形勢微妙,最好還是低調一點,所以我們準備了一輛寶馬,希望季香主不要責怪。”
“我這次本來就是輕車簡行,沒考慮太多……”季海龍擺了擺手:“出發吧。”
車子開動起來,把季海龍帶到了嚴月蓉這里,也就就是先前嚴月蓉跟曹雅茹吃飯的地方。
嚴月蓉看到季海龍來了,立即起身相迎:“你好,季香主,非常高興再次看到你。”嚴月蓉熱情的伸過收取:“先前曼谷一別,我們就再沒什么機會見面,這一次季香主既然來了運河城,為什么不告訴我一聲呢,也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我這一次只是來處理一點私事,所以沒告訴任何人。”季海龍跟嚴月蓉握了握手:“真沒想到嚴月蓉你竟然知道我來了。”
“義鴻堂和義福堂系出同門,我當然要關注一下了。”
“雖然大家系出同門,但我可從來沒干涉過義鴻堂的事,不知道嚴香主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季香主來運河城有什么事嗎?”
季海龍反問:“這跟你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嚴月蓉笑著說道:“運河城畢竟是我們義鴻堂的地盤,你義福堂香主突然來運河城,又沒有告訴我們一聲,按照道上的標準這可算是踩地盤了。如果讓洪門其他兄弟知道了,肯定會認為義福堂準備來運河城插支旗,當然我認為季香主你不會跟我們搶生意的,只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說明白比較好。”
事實上,季海龍這一次來還真就是想要插支旗,畢竟運河城是一塊風水寶地,這么多人在運河城賺到錢,義福堂這邊不可能不動心。
但眼下季海龍在嚴月蓉的地盤上,而且事情還沒有完全準備妥當,所以不能承認:“嚴香主誤會了,我如果來插支旗,就不會是這幫輕車簡行,而是要帶著一幫兄弟一起來。”
“我也是這么想。”嚴月蓉狡獪的一笑:“不過,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的好,雖然我個人相信季香主,手下的兄弟們未必相信。”
嚴月蓉非常狡詐,一再表示自己相信季海龍,但眼下這態度確實要讓季海龍必須給出一個說法。
季海龍呵呵一笑:“我兄弟在運河城謀生,我這一次是來找他的,而且也是住在他家里。”頓了一下,季海龍又道:“我這一次來,跟我們家族內部的事情有關,但無關洪門,難道嚴香主對我們家事也感興趣?”
“你們的家事我當然無權過問,只不過嘛……”嚴月蓉說到這里,語氣變的冰冷起來:“你的兄弟就是季海成吧,可是狠狠擺了我們一道。”
季海龍明知故問:“哦?還有這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