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道理。”達戈尼特騎士叮囑道:“不過,做戲要做足,證據鏈不要有任何問題,我們需要應對的不只是莫德雷德騎士,還有埃克特騎士。埃克特騎士是個老古董,認死理不變通,如果認為證據有問題,會幫著莫德雷德騎士一起反對我們。”
“我知道了。”蒼浩聳聳肩膀:“聽起來這個埃克特騎士有可能成為麻煩。”
“他一直都是麻煩。”達戈尼特騎士直言不諱的說道:“埃克特騎士是一個非常教條和死板的人,看重規則,不通情面。從內心深處而言,我相信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巴別塔發展壯大,因為這對他自己是有利的。名義上他是南非騎士,但跟其他騎士不同的是,他對自己領地沒有任何控制能力,南部非洲這些年來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沒有那件事情跟他有關,不只是事情的起因和結局不是他能決定的,甚至于他對所有這些事情的進程都很難發揮影響力。于是,他變成了巴別塔內部的大管家,負責圓桌會議的組織和召開,如果圓桌會議真的分崩離析,那么他就徹底沒事干了。但是,話雖如此,他有時候做的一些事情,讓我很難理解。他不是不知道,莫德雷德騎士野心太大,如果按照莫德雷德騎士的想法,圓桌會議這樣繼續發展下去真的有可能分崩離析,所以他應該反對莫德雷德騎士才對。然而,他在很多時候竟然支持莫德雷德騎士,盡管看起來是不偏不倚立場客觀,但在我而言不是蠢透了就是別有用心。”
“如果他真的構成某種阻礙,那么直接干掉就是。”
“不,不行……”達戈尼特騎士緩緩搖了搖頭:“蒼浩,你必須收一下了,你已經殺死好幾個圓桌騎士,如果還有圓桌騎士死在你手里,我在其他騎士面前真的沒辦法維護你。”
“說到這,我倒很奇怪,既然我殺死好幾個騎士,為什么莫德雷德騎士抓住凱騎士之死不放,卻不理會其他騎士之死?”
“沒有證據證明你傻了特里斯坦騎士。”達戈尼特騎士回答:“連我都說不清楚特里斯坦騎士是怎么死的,如果莫德雷德騎士要求調查,就必須提出足夠證據證明跟你有關,而這個證據任何人都拿不出來。所以,莫德雷德騎士繞過特里斯坦騎士之死,不去費唇舌爭論,直接指向凱騎士之死,而這個你真的很難推脫。”
“其實,真正讓我難以推脫的,并不是凱騎士之死,而是鮑斯騎士之死。”蒼浩笑著搖了搖頭:“鮑斯騎士確實是我殺的,這個我是無論如何都推脫不掉的,如果莫德雷德騎士用鮑斯騎士之死做文章,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達戈尼特騎士呵呵一笑:“鮑斯騎士是另外一種情況。”
蒼浩很好奇:“什么情況?”
“鮑斯騎士死于跟你的對峙。”達戈尼特騎士給蒼浩解釋起來:“而且,鮑斯騎士是主動找上你,對你的人身安全已經構成威脅,在這種情況下你才殺了鮑斯騎士,并不是你主動對鮑斯騎士予以加害。用世俗法律的話語來說,你屬于自衛,按照圓桌會議一貫的傳統,類似的事情不予介入,只要重選騎士就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甚至可以說是老家伙,需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鮑斯騎士去找你的麻煩,就應該預料到自己會有怎樣的后果。”
蒼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每一個騎士,在外面做的事情都有高度風險,可以說包括我在內,所有騎士的生命每一分鐘都是在各種危險之中度過。對于大多數危險,必須自己設法去解決,你現在也是圓桌騎士,對此要有足夠的心理預期,圓桌會議不會無止境為任何一個騎士復仇。”頓了一下,達戈尼特騎士補充道:“如果圓桌會議真的采取無止境復仇,毫無疑問會讓很多騎士在外面任意妄為,做事絲毫不考慮后果。這就意味著,騎士是在為自己謀取利益,然而因此惹來的麻煩,卻需要整個圓桌會議為此買單。所以,類似于鮑斯騎士這種事情,圓桌會議不予以干涉,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對任何人承認,是你殺了鮑斯騎士,而圓桌會議不會有任何行動。”
就像達戈尼特騎士說的一樣,對圓桌會議來說,蒼浩殺死鮑斯騎士是合理合法的,所以莫德雷德騎士根本沒提這事兒。蒼浩呵呵一笑:“那么只能算鮑斯騎士倒霉了。”
“通過這件事情,你也應該能明白,巴別塔跟外界的想象并不一樣,有些時候確實非常強大,還有些時候其實非常脆弱……”嘆了一口氣,達戈尼特騎士很感慨的說道:“巴別塔某種程度上,只是一個松散的聯盟,雖然組成騎士都是各個地區的梟雄,然而整體上缺乏強大的組織和動員能力,尤其圓桌會議的效率非常低下。”
蒼浩很是理解:“否則圓桌會議也不會拖了這么久才重新召開。”
“我希望改變這種現狀,所以需要你的支持,但變革是需要時間的。”
“話說,我就任高文騎士,難道沒有什么就職典禮,或者舉行什么慶祝活動?”
“過去是有的,不過這套制度已經荒廢了,現在沒人想起來具體流程,所以實際上沒有。”
蒼浩頗有些失望:“這么說我靜悄悄的就做了這個高文騎士。”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快遞一個蛋糕,作為對你的祝賀。”
“還是算了吧。”蒼浩一個勁搖頭:“如果你真有心,就折現發紅包。”
達戈尼特騎士知道這是開玩笑:“你太幽默了。”
“謝謝你對我說這么多。”蒼浩意味深長的說道:“現在我要去辦我的事情了,莫德雷德騎士不是想要一個交代嗎,那么我就給他一個交代。”
“好。”達戈尼特騎士很高興:“等你的好消息。”
蒼浩放下達戈尼特騎士的電話之后,立即給龐勁東打了過去:“師父,有人讓我殺了你!”
“是嗎。”龐勁東的反應非常平靜:“看起來,你已經就任高文騎士了,可喜可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