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呵呵一笑：“這么說你還真是想要市場化運作？”
“沒錯。”底波拉非常坦率的承認了：“以賽亞為什么可以做這么多事情，因為足夠有錢，而我為什么一直被以賽亞壓住，因為我沒那么有錢。坦率的說，我之前有過很多思考，以后應該怎么發展，結論是我必須經營起自己的事業，積累足夠的資本。”
“然后你就選擇了黑死病提取物？”
“因為這個是現成的，只要把生化專家組織起來，就可以投入研究。”底波拉拿出一根女士香煙，點上之后抽了一口：“以賽亞可能是因為歲數太大，所以也就變得非常自私，這么好的東西只想要獨享，根本沒有想過拿出來市場化。而我想到了，就像你說的一樣，這東西有著無限商機，一旦成功投入市場，可能像克拉運河一樣賺錢，甚至有可能要更加賺錢。”
何西亞接過話題繼續說道：“就像蒼浩你說的一樣，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有錢人，而這些有錢人當中又有太多患上絕癥，這些有錢人為了延長自己的生命幾乎窮盡所有可能的辦法。他們當中很多活著的人，生命中的每一秒中都是用無數金錢換來的，使用各種天價醫療技術、藥物和器材，也就是說完完全全依靠金錢來續命。而我們提供的黑死病提取物，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所以賣的也不會便宜。”底波拉呵呵一笑：“我初步的想法是起步價每一支五千萬美元。”
即便是蒼浩也被這個價格嚇了一跳：“真是不便宜。”
“當然不便宜。”底波拉理所當然的說道：“但是，有很多人愿意買單，哪怕是很多全部資產加起來也只有五千萬美元的人，也愿意用全部家產換取這么一支藥劑，因為他們只要能繼續活下去就可以賺取更多的財富。我沒有賣一億美元一支，他們就應該感謝我了，就算賣到一億美元，仍然會有很多人買的，不是嗎？”
“你果然是猶太人。”蒼浩很感慨的嘆了一口氣：“你只想到了賺錢，卻沒有想過這種東西一旦批量生產，將會引起什么樣的后果。”
底波拉楞了一下：“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事實上，很多有錢人死后，由于各種原因，家族也就衰敗了，有錢人的死亡起到了社會財富重新分配的作用。”蒼浩一字一頓的說道：“然而，有錢人如果可以任意延長自己的生命，那么就可以固化自己的財富，鎖定自己的階級地位。有錢人永遠都是有錢人，而窮人就很難有翻身的機會了。”
“你想說的是階層固化吧。”底波拉類似所當然的說道：“在我看來這根本不是問題，因為很多有錢人在活著的時候，就已經破產了。這依然是社會財富的重新分配，窮人還是可以上位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有錢人可以永遠都是有錢人，你說的這是只是一種可能而已。”
“我說的確實只是一種可能，但這種可能并不是最可怕的……”蒼浩也點上了一根煙：“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政治人物，尤其是獨裁者，如果他們可以任意延長自己的生命，那么就可以永遠統治某個地方。你知道嗎，在這些獨CAI者統治過的地方，往往是民不聊生，往往是這些獨CAI者死了之后，這些地方才能迎來生機。你的這種做法，會給生活在這些地方的百姓，帶來無盡的災難，從這一點來說，你們比那些獨CAI者更加可惡。”
底波拉一時無語：“這個嗎……”
“其實你也可以這么思考，你們猶太人在歷史上，曾經遭遇過很多迫害，迫害過你們的不只是希特勒，還包括歐洲和中東地區很多政治人物。往往這些政治人物推出一系列政策，給你們帶來了災難，然后等這個政治人物死了，你們的生活能變得輕松一些，設想一下如果這些政治人物永遠活著會如何？”蒼浩直接給出答案：“你們可能早就被滅族了，根本輪不到希特勒迫害你們，可能希特勒出生的時候，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猶太人了！”
底波拉再次無語。
“如果說有錢人固化自己的財富，這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那么政治人物實現永久的統治，卻是一定會實現的現實。”深吸了一口氣，蒼浩緩緩說道：“賺錢固然非常重要，但在賺錢之外，還是要有社會責任感的，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么樣的影響，這必須要考慮到。”
何西亞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我想要入股你們的公司，不只是為了賺錢，也是為了監控你們的行為。”蒼浩說著，抽了一口煙：“如果你們隨便出售這種技術，我堅決反對！”
底波拉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必須承認，先前對問題考慮的太簡單，不過這也不是不能解決的，我們可以出售效力降低的弱化版本。”頓了一下，底波拉詳細解釋道：“給我們自己人用過的，是真正意義上的超級黑死病提取物，凡是拿到市場上公開出售的全部稀釋過，功效并不如我們自己用的那么強大。此外，我們可以實行嚴格的身份考核制度，并不是隨便什么人來買，我們就可以賣給他，而是必須確認這個人的身份背景沒有疑問，才能達成出售。”
“身份審核是必須的。”蒼浩覺得底波拉的這個設想不錯：“有些人活下去，肯定會危害世界，比如被高麗半島那個胖子，這種人絕對不可以成為我們的客戶。此外，我們也不能把這種物質，出售給任何可能成為我們敵人的人，否則那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了。就比如以賽亞這樣的人，賺了他這五千萬美元，可能需要用更多的五千萬美元去解決麻煩，即便只是從商業角度來說這也是虧本的買賣。”
“那就這么決定了。”底波拉果斷作出決定：“公司歡迎你入股。”
“很好。”蒼浩點了點頭：“我也會全力提供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