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也認為不太可能是M國擊沉的：“那么你認為真兇是誰？”
“全世界擁有高技術潛艇的國家屈指可數，其中絕大多數是我們的盟國，我們已經通過秘密渠道問過所有盟國，得到的回復是他們都沒有在北極展開任何軍事行動，更沒襲擊華夏的潛艇。唯一一個不是我們盟國的就是E國……”頓了一下，萊納斯海軍上將不無譏諷的道：“我認為E國的嫌疑也可以排除！”
“你這么相信老毛子？”
“我不是相信他們的人品，而是相信他們的技術。”萊納斯海軍上將更加譏諷起來：“冷戰結束，蘇聯解體之后，所發生的所有局部戰爭，充分證明蘇俄武器有很大的吹噓成分。在面對我們M國武器裝備的時候，蘇俄武器無一勝績，全部敗北。蘇聯解體之后到如今，E國經濟發展陷入困頓，軍事技術更是裹足不前，發展非常有限，更多的是吃蘇聯的老本。如果說蘇聯時期，有很大的吹噓成分，至少還有不少真是部分，就比如基洛級潛艇的靜音技術。但是，到了如今，E國武器就只剩下吹噓，沒有真實成分了。根據我們的情報，基洛級潛艇這些年來，沒有獲得太多發展，即便是最新型號，跟十幾年前的舊型區別也不大。那么問題自然產生，今天的E國潛艇技術已然不堪，為什么會突然拿出來一種潛艇，可以讓所有探測技術全部失靈？”
蒼浩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個問題。”
“你們華夏人總是有一種憧憬，那就是國家在某個深山溝里，藏著一種非常先進的武器，只要拿出來使用就可以直接贏得戰爭。我不得不說這非常幼稚……”萊納斯海軍上將不僅了解蘇俄軍事技術，甚至還很了解華夏的網絡輿論，因為他說的這都是事實：“首先，一場現代化戰爭，是各種武器綜合作用的結果，更要取決于指揮部門是否采用正確戰略戰術，以及各個軍兵種的士氣和配合度，極少有哪一場戰爭可以依靠一兩種新式武器取得勝利；其次，一種高度先進的武器，絕不是幾個技術人員，關起門來就能研究出來的，必須是多個技術領域、不同專業人員、多個行業集體合作，而且還需要經過漫長的研發周期。在這個時代，任何一種先進武器，都是對一個國家綜合國力，以及整體科研能力的綜合考驗，這些都不是在深山溝里能夠做到的。而且如果真的藏在深山溝里，其實外界仍然會覺察到這種武器的存在，因為就像我說的一樣，涉及到這么多行業、領域和人員，牽連面實在太大了。”
“也就是說，E國基本不可能有這樣先進的潛艇？”蒼浩很費解：“那么到底是哪來的潛艇，用擊沉我們的潛艇？”
萊納斯海軍上將反問：“難道你沒有意識到？”
“我出身雇傭兵，對陸地戰爭非常了解，但是對海軍真的一竅不通。”
“我最欣賞你的一點就是，對你自己了解的事情非常有信心，對自己不了解的事情非常謙虛。”
“你的恭維我先收下了，等到事情解決，我給你打個電話，可以用一整天的時間，你好好拍一下我的馬屁。”頓了一下，蒼浩緩緩問道：“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E國人是到底怎么做到的！”
“正確的戰術。”萊納斯海軍上將緩緩說道：“E國畢竟還是有一些軍事技術的，而且軍事理論和實戰經驗也不缺乏，一個高明的潛艇指揮官，完全可以利用北極地區復雜的海況，成功隱藏自己的潛艇。也就是說，他的潛艇明明就在那里，然而你卻找不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遇到過這樣高明的潛艇指揮官，但我相信E國很可能有這樣的人才。”
“好吧，謝謝你給我上了一課，但你說的這些，全部源于你自己的推測……”蒼浩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怎么讓華夏方面相信你的說法？”
“我確實沒有證據。”萊納斯海軍上將很無奈的說道：“雖然我們發現潛艇已經沉沒，但還沒有對外公開，原因很簡單，華夏方面不會相信，必然認為我們是賊喊捉賊。而且，我們也沒有通過正式渠道，向華夏方面說明情況，因為你我之間有私交，所以我把你我的友誼作為特殊管道，希望能夠獲得華夏方面的信任。”
“如果是其他事情也就罷了，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蒼浩不住地搖頭：“我憑什么讓諸多將領相信，這艘潛艇確實是E國擊沉的，既然沒有證據，別人只會把我當成M國的臥底。相信你也能明白，在我們這邊的將領當中，有一些人對E國有著天然的親切感，我要是把這種話說出來，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怕把我自己也陷入危險境地。”
“利用你跟孟陽龍的私交想一想辦法。”頓了一下，萊納斯海軍上將又道：“很顯然的是，這件事情不能通過正常管道解決，只能寄希望于個人之見的隱秘管道。”
“我知道了。”
“先說這么多。”萊納斯海軍上將手頭還有不少事情：“你有我的聯系方式，隨時可以找到我。”
“好的，回聊。”蒼浩放下萊納斯海軍上將的電話之后，幾乎是第一時間，給謝爾琴科打了過去。
雖然謝爾琴科已經離開E國政界，畢竟還保持著大量人脈，更不用說還是現任總統的親信，所以關于E國的政治趨向，找謝爾琴科可以得到很好的解答。
畢竟是自己人，蒼浩也沒有隱瞞，把萊納斯海軍上將的電話，一五一十說了一遍。謝爾琴科聽罷也是非常驚訝：“怎么會這樣……據我了解，如果真的是E國所作所為，跟總統也沒有直接關系。”
蒼浩將信將疑的問了一句：“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了。”謝爾琴科的話說的非常誠懇：“我們現在這位總統，做事是比較激進的，這個必須承認，現在烏東那邊鬧得不可開交，導致整個國家遭到西方制裁。但是，也正因為烏東那邊的局勢還沒有得到解決，怎么可能在另一個方向上挑起爭端，這樣一來，就是東西兩條戰線全部面臨壓力，兩線作戰畢竟是兵家大忌。而且，這位總統對歐洲的親切感更強，主要擴張也是面向歐洲方向，亞太方向上只會維持現狀。更不用說，這幾年兩國關系非常好，E國斷然不可能向華夏挑起戰爭。”
“你們這位總統是什么樣的人，我多少知道一些，但是……”蒼浩拖著長音，緩緩說道：“如果潛艇真的是E國擊沉的，未必會是發動跟華夏的戰爭，更像是挑撥華夏和M國的關系。”
“我問一下吧……”謝爾琴科喘了幾口粗氣，又道：“那邊你有什么回復，我直接回答你就是。”
蒼浩立即問：“你準備怎么問？”
謝爾琴科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實話實說。”
“絕對不要實話實說。”蒼浩一字一頓的道：“如果這起襲擊，確實是E國的陰謀，你把事情對那邊說了，他們必然意識到華夏和M國已經有所覺察，接下來必然調整原來的計劃，再想要反制就非常難了。”
“可是……”
“沒有可是。”蒼浩打斷了謝爾琴科的話：“在你的祖國和血獅雇傭兵這個團隊之間，你必須選擇一方，你不能同時忠于這兩方。”
謝爾琴科無奈的點了點頭：“我……好吧……”
“聽著，如果被我發現，你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或者做了其他背叛血獅雇傭兵的事情……”蒼浩的聲音變得非常陰冷：“后果會非常嚴重！雖然我確實非常欣賞你的能力，但這不等于我會容忍叛徒！”
謝爾琴科又喘了幾口粗氣：“放心好了。”
蒼浩放下電話，回到指揮室里。
剛好，孟陽龍站起身，看起來要出去，看到蒼浩回來，問了一句：“電話打完了？”
“打完了。”
“再出來一趟。”孟陽龍笑了笑：“跟我一起抽根煙。”
很顯然，抽煙并不是真正的目的，孟陽龍是有話要說，于是蒼浩跟著孟陽龍再次來到指揮室外面。
“自己帶煙了吧？”孟陽龍說著話，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槍形狀的東西：“我現在抽這個。”
蒼浩不明白：“這是什么？”
“電子煙。”孟陽龍把那個東西，看起來像槍桿一樣的地方，放到嘴里，抽了一口：“人不服老是不行的，我這身體越來越差，大夫要求我必須馬上戒煙，但這煙癮實在是戒不掉，沒辦法就只能改抽電子煙。這東西尼古丁含量低，焦油更是一點沒有，相對健康一些。”
“原來如此。”
孟陽龍噴了一口煙，然后晃了晃那個電子煙，笑著說道：“真的是科技改變生活，這東西竟然是智能的，可以調整煙霧大小，控制吸煙時間……真沒想到連抽煙都智能化了。”
蒼浩說了一句：“我岳父搞了一個創業項目，就是跟電子煙有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