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聯邦那邊的技術還要更先進一些，當然僅只是動畫技術這一項，我不相信他們的計算機，計算能力可以超過矩陣系統。”達戈尼特騎士迎著蒼浩疑惑的目光，緩緩說道：“我們有理由認為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在大伊萬失蹤之后，他們那邊陷入長久的權力爭奪，每一方勢力都想要上位，卻又無法占據絕對優勢。最后各方達成妥協，那就是誰也別上位，暫時尋找一個代理人，先出來穩定局勢，畢竟當時聯邦太過混亂。但這個代理人到底選誰，又成為一個棘手的問題，雖然只是一個傀儡卻也不能隨隨便便找人，于是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想出這么一個主意，既然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就干脆憑空造一個。”
蒼浩掐滅煙頭，問道：“于是卡什馬爾就這樣誕生了？”
“據信，實際執行這個任務的，是一個非常特殊的部門——巨魔農場。”
蒼浩點了點頭：“有所耳聞。”
“這個部門專門負責網絡戰，擁有非常強大的IT技術，顯然他們的動畫技術也獲得了空前的發展，于是克宮里的高人就想到用電腦技術生成這么一個形象。”達戈尼特騎士倒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根據我們的分析判研，有可能巨魔農場生成了這么一套程序，操控卡什馬爾這么一個人，如果需要發布演講的時候，直接把稿子輸入進去，這個虛擬形象就會自動念出來，而且口型完全吻合。另外，這個程序也可以選擇發表演說的地點，還會根據時間不同設定卡什馬爾處于不同的狀態，比如早晨的時候自然精神飽滿，晚上就會顯得疲勞一些。甚至還可以虛擬出身體狀況的變化，因為真實的人類總是難免會遇到一些不舒服的身體問題，卡什馬爾的程序顯然就具備生病這個技能，所以有的時候可以看到卡什馬爾似乎身體抱恙。”
蒼浩非常驚訝的道：“難怪看起來這么真實。”
“卡什馬爾這個形象也不是隨便設計的。”達戈尼特騎士繼續說了下去：“大家都知道，一個人是否收到公眾的歡迎，形象傷的一些細節至關重要，這也就是為什么職業政客的團隊當中，專門有一些形象顧問。巨魔農場在設計這個形象的時候，仔細研究過公眾的喜好，很明確的知道聯邦公眾需要一個什么樣的領導者，甚至可能對不同群體進行細分化研究，男人喜歡什么樣的同性，女人喜歡什么樣的男性，老人欣賞什么樣的年輕人，青少年又需要什么樣的成年榜樣，在結合諸多特性之后抽取其中的共性進行設計，于是有了這個大受歡迎的卡什馬爾。”
稍微思考，蒼浩冷笑一聲道：“再然后，還有一個專業的寫作團隊，給卡什馬爾提供演講稿。”
“是這樣的，以上這些都只是推測，并沒有實際證據。”略微猶豫，達戈尼特騎士又道：“想要公開指責，克宮里的那個聯邦總統只是一個動畫形象，需要有更詳實可靠的證據，我說的這些雖然在理論上全部成立，卻沒有實際證據的支持，只是通過視頻解碼這還遠遠不夠，所以對這件事所有知情者都不予以任何公開討論，處于高度保密的狀態。”
“雖然只是一種推測，但我認為完全成立。”蒼浩譏諷的一笑：“如果聯邦的公眾發現，領導他們的總統其實只是一段電腦動畫，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達戈尼特騎士很驚訝的問：“你該不會想要披露出去吧？”
蒼浩卻沒有接話，轉而道：“巨魔農場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思路，你知道讓我想到了什么嘛，血獅雇傭兵不久之前專門成立了一支網絡和心理作戰部隊，其實就是效仿巨魔農場。”
“用來進行定向宣傳戰是嗎。”達戈尼特騎士點了點頭：“現代化戰爭就要這么搞。”
“其實在你跟我見面之前，我就已經有這么個懷疑，只是還不敢確定，沒想到卡什馬爾竟然真的不是一個人。”
達戈尼特騎士試探著提出：“無論如何，這個動畫角色現在準備發動戰爭了，你愿意幫助沃洛斯基嗎？”
“我現在無法決定。”蒼浩直言相告：“血獅雇傭兵有幾個重要成員來自聯邦，我們如果援助沃洛斯基就要與聯邦開戰，所以我們必須首先在內部對這個問題達成共識。”
達戈尼特騎士非常好奇：“雇傭兵面對同類問題通常怎么解決？”
“一般來說，雇傭兵可以拒絕參加任何針對自己足夠的戰爭，同時不能妨礙發動這樣一場戰爭，但我這里情況有些特殊。血獅雇傭兵主要工作目前都是謝爾琴科負責，如果謝爾琴科退出的話，所有工作都壓到我一個頭上，我恐怕忙不過來。”頓了一下，蒼浩補充道：“不過你放心吧，我做事從來不留手，只要決定參戰就一定全力以赴，即使留手了也會是為了以后做準備，說明戰爭有可能進入長期消耗狀態。”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達戈尼特騎士非常知趣，馬上起身告辭：“我先你回酒店休息了，你有任何進展及時告訴我。”
蒼浩馬上送達戈尼特騎士離開：“我們保持聯絡。”
等到達戈尼特騎士走了之后，蒼浩立即給謝爾琴科打了一個電話：“我得跟你說個事情，達戈尼特騎士剛剛來過……”
謝爾琴科大吃一驚：“達戈尼特騎士竟然說，卡什馬爾其實……只是一段電腦動畫？”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清楚種種不合理的跡象。”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一個電腦動畫里的人物，竟然領導著偌大一個國家，我的上帝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件事情給了我很大的啟迪，剛才我沒跟達戈尼特騎士說，因為我不想讓他知道太多。”蒼浩對謝爾琴科可以毫不顧忌的直言相告：“我們需要413信息團，在網絡上制造有利于我們的言論，那么就需要申請和控制大量輿論平臺賬號，就是所謂的網絡水軍。這些水軍賬號都是由電腦控制的，其他各種組織和企業也都有自己的水軍，雖然可以發布言論，但在明眼人看來還是很容易辨別出來。這個其實很簡單，一般水軍賬號除了相關話題之外沒有其他內容，沒有賬號主人曬日常生活，沒有賬號主人的照片，就算偶爾有那么幾張，也都是從網上扒下來的，一看就非常假。總而言之，不管到底是微博抑或FB又或者其他平臺，一個賬號如果全都是各種專題性內容，卻沒有賬號主人個人生活痕跡，基本都可以判斷為水軍賬號。”
謝爾琴科明白蒼浩的意思：“你準備讓矩陣系統效仿巨魔農場，針對我們的水軍賬號聲稱數個AI形象，讓他們平常在社交平臺上發布各種照片和視頻，證明自己確實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然后在最關鍵的時候發表我們所需要的各種言論。”
“剛才達戈尼特騎士跟我說話的時候，我的腦海里蹦出這樣的想法，我們甚至可以制造自己的網紅。”蒼浩詳細給謝爾琴科分析起來：“我們都知道如今網紅的影響力太大了，阿芙羅拉上天空都會帶兩個網紅給自己做宣傳，我們的網絡和心理作戰部隊卻沒有自己的網紅，這不得不說是一個短板。但我們畢竟是軍人，總不能去培養自己的網紅，更何況那幫人實在不怎么樣，非常難以控制，一旦有了名氣就可能跳槽走人，既然如此干嘛不自己制造機個網紅出來。”
謝爾琴科順著蒼浩的思路分析下去：“網紅有很多種，有那種坐在鏡頭前專門跟人嘮嗑的純聊主播，有介紹各種化妝品和服裝的時尚類博主，也有全世界到處旅游的UP主……不管是什么樣的網紅，元宇宙已經證明了矩陣系統有足夠的技術實力，去批量生產。”
“大家喜歡什么樣的網紅，我們就設計出相應形象，然后讓他去世界各地旅游，用矩陣系統聲稱就可以。”蒼浩呵呵一笑：“更進一步的，我知道很多網紅在網上炫富，我們也可以讓網紅曬出各種名牌包包、化妝品和服裝，這對我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不比在元宇宙里面買一套鋼鐵俠的服裝更復雜。”
謝爾琴科表示贊同：“這是一個機會，培養出自己的網紅隊伍，我們就有了巨大的影響力。”
“我現在就讓墨師著手……”頓了一下，蒼浩話鋒一轉：“達戈尼特騎士還帶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他們那邊有人準備幫助沃洛斯基，并且準備動用軍事承包商。”
“我并不意外。”
“我暫時還沒有答應。”蒼浩告訴謝爾琴科：“因為我想要問一下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蒼浩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如果你不想參戰的話，我就推掉這個邀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