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波拉沒再說什么,離開會場之后,直接回家了。
也就是底波拉剛到家里,傭人進來稟告有人求見,而這個訪客是最近被大家遺忘的一個人。
阿芙羅拉早前接受安德里耶維奇前往西伯利亞擔任首相,作為跟蒼浩的交換條件,手下的魔西里被派來運河城,在血獅運河公司擔任要職。
但是,勞林怎么可能被人輕易奪取權力,采用各種方法把魔西里給架空了。
魔西里見自己無法奪取權力,索性也就躺平了,當起甩手掌柜,完全不管血獅運河公司的事務。
即便在勞林因病入院之后,魔西里也沒有出來奪取權力,結果就被大家給忘了。
甚至連阿芙羅拉暫時都沒想起,自己還有這么一個手下,因為魔西里無法接觸血獅雇傭兵核心事務,阿芙羅拉索性也就不作任何指望。
突然之間,魔西里找來了,這讓底波拉頗有些意外:“他來干什么?”
思忖片刻,底波拉吩咐:“讓他進來吧!”
幾分鐘之后,魔西里進來了,在西伯利亞的時候,他總是一身戎裝,如今換上了一套筆挺的高檔西裝,氣質上卻沒有任何改變,還留著非常濃密的胡子。
“你現在看起來就是一個妥妥的西裝暴徒。”底波拉呵呵一笑:“你我之間沒有交集,不知道你來找我干什么?”
魔西里攤了攤手道:“你我之間有交集,別忘了,我是猶太人。”
“我當然沒忘你是猶太人,還是以賽亞安插在西伯利亞的棋子,不過前任以賽亞已經死了,現任這位顯然也沒打算把你收歸麾下。”底波拉有點不耐煩的問:“你來找我干什么?”
魔西里非常主動的說道:“我想咱們可以合作。”
“合作?”底波拉搖了搖頭:“你是因為舊主死了,急需找個新主嗎?”
“別忘了我現在的主子是底波拉,我只能忠于她,否則她會把我碎尸萬段。如果不是我足夠了解你,倒要懷疑你這句話是給我挖坑……”意味深長的笑了小,魔西里道:“其實,咱們可以合作的項目真的蠻多的,你也知道我來了運河城很長時間,卻始終無事可做,生活單調乏味,這完全不符合我的性格。”
“我實在想不到咱們之間有什么可以合作的項目。”
“比如烏科恩戰爭。”
“這場戰爭這么了?”
魔西里很干脆的回答道:“我可以幫助你。”
“可你能幫我什么呢?”
“我要是沒說錯的話,你希望全力援助沃洛斯基,但先知會內部肯定有反對意見。”魔西里譏諷的一笑:“上一任以賽亞在世的時候,曾經給我講過先知會的很多事情,簡單說這就是一個腐敗低效的官僚機構,每一個先知都有自己的利益考量,如今的先知會跟當年建立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當然了,你會向我強調說,如今的先知會是重建的,但在我看來沒有任何區別,不做制度上的改變,用不了多久,現在的先知會就會變成從前那個。”
“我不否認你說的這些事實,如果你想要表現自己很了解先知會,我得告訴你知道這些其實很簡單,知道先知會的人也都知道先知會內部是什么樣。”底波拉表面說得很平靜,心里卻有一股子火氣,因為魔西里完全說對了,而且不止于此,自己還被停職了。
魔西里不管底波拉說什么,自顧自的講了起來:“數年前,先知會剛建立的時候,被證明是高效廉潔的,確確實實解決了大量嚴重問題。那么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樣,哪怕推翻重建之后,依然是爛得一塌糊涂,先知們需要在一些毫無疑義的細節上浪費大量時間精力去爭論?”魔西里不需要底波拉回答,直接給出答案:“原因很簡單,時代已經不一樣了,先知會卻沒有因應這個時代,去做出一些改變。”
“就這樣簡單?”底波拉揚了揚眉,問道:“難道你是想要幫助我改革先知會制度?”
“改革先知會,以后有機會再說,至少在當下嗎,我可以幫助你繞開先知會參與烏科恩戰爭。”頓了一下,魔西里繼續說道:“如果你想要通過先知會援助沃洛斯基,就要像我之前說的一樣,先是跟其他先知在無關緊要細節上進行大量爭論,可能一兩年之后才會得出結果,到時卡什馬爾或者沃洛斯基至少有一個人,用華夏人的話說墳頭草都已經三尺高了。”
底波拉嘴角挑了挑,似笑非笑的問道:“你能怎么幫我?”
“我幫你組建一支雇傭兵隊伍,前往烏科恩參戰,你只需要準備好錢就行了。”魔西里頓了一下,又很認真的補充道:“我當然要從中賺一些錢,但你可以放心,你的每一分錢我都會用在關鍵之處,我不會坑你的。”
“你現在的身份,可是血獅運河公司第二負責人,你是想要在血獅雇傭兵之外,另外組織一支雇傭兵隊伍?”
“雖然我有這么一個職務,卻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你我都知道,蒼浩把我架空了,不給一點實際權力。”魔西里倒也不回避關鍵問題,直接回答道:“所以,我希望有一支自己的隊伍,這樣我才能更有影響力,但我又沒有足夠的錢,就只能來找你了!”
“可我為什么要答應你?”
“首先是你一定會支援沃洛斯基,其次是你需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在舊以賽亞時代,就像我在血獅運河公司一樣,你幾乎被徹底架空了。在重建先知會之后,雖然你的地位獲得大幅提升,可以參與大先知會議,但你自己仍然不算是大先知,那些大先知仍然可以不把你的意見當回事。但是,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力量,所有那些大先知,就不能不考慮你的觀點了……”魔西里理所當然的回答:“所以我想咱們還是可以合作的。”
底波拉笑了,面帶如沐春風的微笑:“這么說我應該感謝你?”
“你和你的家族,數百年來一切都是先知會的,你們沒有自己的武裝力量,關鍵的時候只能動用先知會的雅各戰士。”魔西里嘿嘿一笑:“當然,你也有自己的東西,那就是你足夠有錢,本來你也是大財閥。如果你用自己的錢,建立自己的武裝,不再需要雅各戰士,成為大先知也不是沒有可能。”
底波拉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是嗎。”
“當然了,你的丈夫蒼浩目前已經是全世界最大的軍事承包商,但血獅雇傭兵畢竟是蒼浩的隊伍,而不是你的。”魔西里刻意強調:“我是要讓你建立自己的隊伍,只屬于你一個人,聽你一個人指揮,這才是最重要的!”
底波拉微微點了一下頭:“就算你說得對,我為什么要跟你合作呢,可以選擇的合作對象非常多!”
“首先,我是猶太人,不是其他族裔;其次,我本來就是雇傭兵,在這方面有非常豐富的經驗……”魔西里不無得意的告訴底波拉:“你只知道我被收編了,應該不知道我手下也被阿芙羅拉收編了,他們只忠于我一個人,如果我想要建立一支雇傭兵隊伍,那么就是非常好的軍官,可以幫我協調整個隊伍的工作。”
底波拉仔細觀察魔西里的神色,然后嘴角輕揚,露出會心的笑容:“聽起來你好像非常有優勢!”
“在你認識的所有人當中,我確實是最有優勢的。”,
“你我不算認識,只是互相知道而已,我過去跟你沒打過交道。”底波拉撇了撇嘴:“像你這樣的人在我的生活當中有很多!”
“好吧,即便我們甚至都不算認識,但你生活當中所有人都不如我有優勢!”
“我非常看重合作者的人品。”底波拉笑著道問:“你的人品好不好?”
“我的人品?”魔西里尷尬的搖了搖頭:“貌似我的人品真的不算好,但我最后也沒出賣以賽亞。”
“你沒出賣以賽亞,不等于不會出賣我。”
魔西里訕訕的笑了笑,底氣不足道:“你也說了,我需要一個新主子,那么你就來做這個新主子!”
“那么阿芙羅拉怎么辦?”
“和平分手。”魔西里很干脆的道:“我會找一個機會,跟阿芙羅拉徹底攤牌,就此退出契卡。”
“不想追隨阿芙羅拉了?”
“太累。”魔西里果斷回答:“這個女人太過精明,也太過無情,任何人都可以被她犧牲,我很擔心自己也會成為下一個被犧牲的。”
“你不擔心我把這些告訴阿芙羅拉?”
魔西里還真不擔心:“你和阿芙羅拉互相討厭,你怎么可能出賣我呢?!”
“那么你覺得阿芙羅拉有可能答應你退出?”
“她不答應也得答應!”魔西里告訴底波拉:“因為她的對手不止我一個人!”
“還有誰?”
魔西里反問:“你還記得朱哈嗎?”
底波拉當然記得朱哈這個圣杯會成員,這個人本質是一個恐怖.分子,魔西里曾評價朱哈是一個魔鬼,一直在聯邦和阿芙羅拉之間挑撥離間,讓雙方不斷廝殺以從中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