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欣是濱海城市,有很多碼頭,從研究所運送這些到船上非常方便,只是羅成亮不知道,這個研究所已經被監視起來了。
而且,這這種監視分為遠中近三個層次,近處有情報人員用高清數碼設備拍攝,中等距離有無人機,高空還有衛星進行掃描。
結果就是這次轉運被清清楚楚拍攝下來,大量視頻和照片清晰顯示,從研究所內部運出裝有巨型蝗蟲的籠子,裝上貨車之后送往碼頭,又裝到了船上。
龐勁東看到這些之后很疑惑:“王后和羅成亮這是又要轉移嗎?”
“應該不是轉移。”蒼浩回答:“轉運的蝗蟲數量不多,我們在米國發現的基地規模非常大,可以培養的蝗蟲數量遠超于此,所以這根本不是轉移,而是分散。”
“也就是說他們準備在海上再建一個蝗蟲基地。”
“是的。”蒼浩掩飾心中的憤怒,只是平靜的說:“我們先前的判斷是正確的,他們確實把蝗蟲基地轉移到暹羅境內,利用王室特權進行掩蓋,難怪蝗蟲越殺越多,因為蝗蟲基地就在大家眼皮下面,他們想要散播蝗蟲實在太容易了。”
“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處理?”
“打。”蒼浩很簡單的回答道。
“怎么打?”
“兵分兩路。”蒼浩給出計劃:“用無人機攻擊整個研究所,徹底夷為平地,但研制和培養蝗蟲的證據,卻會保留下來,任何方面都可以進行調查。同時,派遣突擊隊劫持那艘船,可以掌握更加詳盡的證據。”
“一旦開戰,全世界都知道是我們干的,我們要師出有名。”
“那就跟王室攤牌好了。”蒼浩給出自己的建議:“召開新聞發布會,公布我們所掌握的全部證據,指控王室制造了這場糧食危機,同時通過網軍制造輿論。也就是在新聞發布會的同時,發動軍事打擊,讓王后措手不及。”
龐勁東緩緩的說:“只怕打了母的,公的也會出來。”
“你說新國王?”
“是的。”龐勁東點頭:“這件事情嚴重危害王室利益,并且讓整個王室顏面掃地,面臨全世界的譴責,很難說這位新國王會做出什么。”
“我倒是能猜到他會做什么。”
“什么?”
“迅速跟胡作非為的王后劃清界限,新國王會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巨型蝗蟲計劃,所有責任都是王后一個人的。”蒼浩分析:“至于新國王到底是離婚,還是把王后打入冷宮,我就不知道了,不了解他們王室制度。”
“他們兩個結婚,已經好幾年了,怎么說也會有點感情,新國王不能就這么把王后豁出去吧?”
“他還真就能豁出去。”蒼浩譏諷的笑道:“這么長時間了,你還沒看出來新國王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那就是一個極度自私自利的人,凡事只為自己考慮。他只追求一件事,那就是賺更多的錢,讓自己的生活可以更加享受,除此之外的一切,他都不關心。但是,如果有誰妨礙他的享樂,那么必然成為他的死敵。”
“有道理。”
“蝗蟲計劃,新國王從一開始就知道,但應該不做任何表態,既不支持也不反對,讓王后放手去做。為什么呢,因為王后的計劃一旦成功,可以賺到更多的錢讓新國王享樂。”頓了一下,蒼浩又道:“現在事情敗露,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全世界會一致譴責王室,新國王的享樂肯定會受到影響,因為他可能坐不穩國王的位子,那么怎么辦呢,就是推王后出來背鍋。這個時候,他應該會非常憎惡王后,因為影響到了自己,別指望心里還有任何夫妻之情。”
龐勁東覺得非常有道理:“某種程度上就不能把他當成一個人來看。”
“明天早晨就動手吧。”
“在此之前,基于友誼的需要,是不是應該跟拔輪德打個招呼?”
“應該打個招呼。”蒼浩認同的點頭:“但我不能把話說的太明白。”
蒼浩撥通了拔輪德的電話:“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拔輪德笑了笑:“怎么你也開始玩這么幼稚的游戲?”
“你先回答我。”
“先聽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用不了多久,你可能就不需要為巨型蝗蟲頭疼了,做回你本來的工作,這些蟲子將會成為人類歷史被迅速翻過的一頁。”
拔輪德意識到了什么:“壞消息又是什么?”
“形勢將會大變。”蒼浩的聲音很冷,冷得像透骨的寒風:“你作為王后的親信,將會處境尷尬,現在開始你需要確定自己的立場,到底怎么做對你自己和國家更好,你必須考慮清楚。”
“我……多少明白你要做什么了。”
蒼浩非常坦率的道:“你們的王后根本是一個,我見過很多瘋子,就沒見過這么瘋的,我必須在這個瘋子毀滅世界之前阻止。”
聽到這句話,拔輪德苦笑起來:“你如此評價王后,按說我應該很生氣,可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因為你現在已經漸漸意識到,王后和她身后所代表的一切,終將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蒼浩一字一頓的告訴拔輪德:“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如果你不想一起被掃進垃圾堆,現在就要重新調整立場了。”
拔輪德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點什么,心中有的只是無奈。
此時的拔輪德,處在兩難的境地,一方面不想放棄對王后的忠誠,畢竟王后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另一方面又覺得蒼浩說得非常對。
“我不能告訴你具體計劃,不會讓你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么……”蒼浩長呼了一口氣:“總之你珍重吧。”
蒼浩放下拔輪德電話,又給初晴打了過去,要求拋售所有山達都股票。
明天新聞發布會召開之后,山達都將會深受丑聞困擾,股價必然重度下挫。
為什么蒼浩選在明天攤牌,而不是即可進行,正是因為要盡可能避免損失,總不能看著血獅集團的賬戶不斷貶值。
初晴有顧慮:“我個人覺得山達都還是非常有前途的,這場丑聞最終一定過去,這家企業仍然會有不小的增長。”
“沒錯,而且這起事件其實不是山達都的公司行為,而是幾個高管利用職務便利私下搞出來的,其實過一段時間之后,山達都跟這些高管切割干凈,重回正規很容易。”蒼浩認同初晴的判斷:“等到股票跌到一定水平,我們可以再買回來。”
“問題是你只給我一個交易日,這么短時間如果出清全部股票,難度非常大。”初晴提出:“必然造成砸盤,股價大幅度下挫,那么聰明人就會意識到,山達都出問題了。”
蒼浩笑了笑:“我覺得這點事兒難不住你。”
這事兒還真難不住初晴,很快想到了主意,那就是賣出一部分股票,同時賣出大量看跌期權。
簡單地說,比如山達都現在是一百美元一股,初晴在市場上出售一種期權,約定在一周之后以一百五十美元賣出山達都的股票。
等到一周以后,山達都的股票如果漲到一百五十美元以上,買下期權的人就會要求行權,一百五十美元價格從血獅集團手里買下山達都股票,自己轉身在市場上賣掉就可以賺錢。
正相反,如果山達都沒漲到一百五十美元,甚或跌的非常厲害,那么血獅集團以一百五十美元價格行權,賣給期權持有者,就是血獅集團狠賺了一筆。
期權分為兩種,一種是看漲期權,另一種是看跌期權。
不管賣出的是看漲期權還是看跌期權,賣出期權的都可以設定行權價格,也就是說,看跌期權可以賣一百五十美元,其實看漲期權同樣可以賣這個價格。
但初晴必須賣出看跌期權。
原因在于看跌期權和看漲期權,有著一個本質上的不同,那就是行權的權力在誰。
看跌期權的行權權力在于賣出期權的人,也就是說,等到期權到期,血獅集團可以決定,到底賣還是不賣股票,正常情況下,如果發現股價漲到一百五十美元以上,持有期期權的人要求行權,血獅集團可以拒絕。反之,如果股價暴跌,持有期權的人不想買股票了,血獅集團可以行權,把股票強行賣給期權持有人。
看漲期權就完全是相反,行權權力是持有期權的人,如果山達都股票漲到一百五十美元以上,不管血獅集團愿意還是不愿意,都必須按照一百五十美元把股票賣給期權持有人。反之,如果山達都跌到一百五十美元以下,期權持有人如果按照一百五十美元行權必然吃虧,那么就可以拒絕行權,血獅集團只能把股票留在自己手里。
這個過程說起來很簡單,實際操作還需要各種策略的配合,就非常復雜了。
蒼浩也不管具體如何操作,完全交給初晴,能在明天新聞發布會之前,盡可能節約損失就行。
初晴嘆氣道:“無論如何,這一次我們還是要虧一些錢的,能不能過些日子再開新聞發布會,等我準備更充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