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浩浩蕩蕩的武者,齊刷刷的飛向玄云宗所在,此時的玄天星,就如一顆破碎的玻璃球,巨大的縫隙不斷的在天地偉力下愈合。
當然,參戰的武者并沒有全部進去,僅僅是領頭的存在收斂了自身氣息。
這么多武者如果一齊進去,哪怕收斂了自身力量,可帶動的氣運之力也會攪亂玄天重整,勢必會帶來不可預測的混亂。
一路上,黎晨仔細詢問了一幫老友的情況,便一刻不停的落向了玄云宗。
此時的玄云宗,與當年已經大不一樣,青山綠水環繞,高聳入云的黎晨雕像屹立于山門前,另一邊則是黎晨移山所作的‘武’字山碑。
看到這樣一幅情形,眾人自然少不得一番調侃,只不過,黎晨沒了跟他們說笑的心情,直接進入到玄云宗內部禁地。
玄云宗的大陣都是他當年所布置,雖然時過境遷,可對他而言依舊形同虛設。
神識一掃,便將在禁地中閉關的老友情形盡收眼底。
只見那些老朋友們已然是步入了垂垂老矣的耄耋之境,一個個白發蒼蒼,氣息雖然強盛,但卻透出一股垂暮之氣。
而因這次天地大變,天地元氣太過濃郁,使得他們本身擁有巔峰的玄罡境力量出現了波動,差點就壓制不住而散功。
多虧了幾名氣息強盛的青年男女,以自身強大的力量為他們梳理經脈,壓制暴動的真元,才堪堪穩住。
只不過,情形依舊堪憂。
好在,黎晨的到來,一切都解決了。
以他如今的實力,壓制玄罡境武者的真元,稍稍動個念頭即可,根本不費力,哪怕他們因壽元將盡而脆弱不堪。
隨手一揮間,將幾塊能夠提升壽元,固化經脈、肉身的至寶捏碎,化作最精純的氣流,瞬間便融入到他們所有人的身體中,甚至沒有帶起一絲波瀾。
在黎晨的眼底,這些老朋友的身軀經受不住太過大力的沖擊,但他的控制力早已妙到毫巔,做這些根本不費力。
甚至于,連休養的時間都不用,他們便完全醒轉過來,不僅面色紅潤了數分,連滿頭白發中都有了黑絲。
“黎兄。”
依稀可辨有著藍金色發絲的老者,略顯渾濁的眸子看向黎晨時,試探著問道。
“雷兄,我回來了。”
黎晨走上前,與回神的眾人一一相見。
“沒想到啊,沒想到,今生竟然還有再見之日。”
幾名老嫗走到近前,上前打量黎晨,面露激動。
她們,正是蘇雙雙、烏朵朵等女。
“真的是你嗎。”
一名身穿大紅袍的老嫗,似乎有些希冀羞澀,又有些膽怯,最后躲到了人后。
“傲雪師妹。”
黎晨上前,毫不避忌的給予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煉傲雪想掙扎,卻終究沒有拗過黎晨。
“葉孤云,你還活著。”
白發蒼蒼的蘇雙雙看到了葉孤云,驚喜過后,老臉一變就退到了人后,驕傲如她,當然不想讓心上人看到如今模樣。
“放心,你們很快就會恢復原來的樣子。”
黎晨當然知道她們想什么。
雖然武者到了壽限,哪怕臨危突破也會保有原來的樣子,可這些對他而言不算什么。
畢竟,實力差距太大了,更何況,幾女的實力遠不到黎晨無法改變的地步。
烏朵朵滿目希冀的看向黎晨人后,卻沒有看到想見的人,面頰上浮起的紅潤轉瞬散去,滿面蒼白的差點跌倒。
“烏師妹,烏大哥我已經尋回,只不過,需要些時日復蘇,你要堅持住。”
黎晨眼疾手快,趕忙將之扶住,寬慰道。
“真的。”
烏朵朵目中再次泛起希望。
“嗯。”
黎晨重重點了點頭。
事實上,烏魁拔的情形著實不容樂觀,哪怕有吞天鼎逆轉生死的煉化,以烏魁拔的肉身為引,想要重聚被黎桀早已煉化的烏魁拔神魂,可以說是千難萬難。
能不能復蘇,還真得看他的造化,這樣說,不過是為了穩住烏朵朵罷了。
“侄兒拜見師伯。”
“侄女”
“侄孫”
幾名同樣白發蒼蒼的老者向黎晨納頭便拜。
“你們是”
黎晨有些訝然的看著這些個面生的‘老者’。
當然,在他感應之中,這些人的壽歲比他要小的多。
“他們是趙凌戰、梁棕甫兩位師伯的后人,可惜兩位師伯沒有突破玄罡境,已于多年前歸墟了。”
陸涵走到前介紹道。
“好好好,起來吧,起來吧,我兩位師兄有你們在,在天有靈,也可安息了。”
黎晨滿含欣慰的扶起眾人,腦海中閃過當年初出武道,步入玄云宗,幾位師兄的音容笑貌依舊浮現在眼前。
當年佛晨入玄天,留下了無數重寶,可兩人受限于自身資質,無法突破獲取壽元,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而陸懷凌、吳銘、煉鐵鋒等幾位老前輩,即便有諸多增加壽元的寶物,也沒能捱到這一天。
畢竟,即便到了他這一步,都無法與天抗衡,更遑論他們了。
眾人相聚一堂,聊著五千年來玄天元域的種種,知道當年的同輩存在,壽元耗盡歸墟的歸墟,閉關的閉關,已經是多半不在了。
雖然他同樣送去了寶物,奈何有的人因當年糾葛太深,心魔深重,最終無法維持住體內日漸增多的真元而亡。
相較于人族的幾千年壽限,妖族的金蟾、龍蜈、金鱗豹就顯得幸運多了。
不僅依舊保持著年輕狀態,連力量都處于巔峰之中。
這次玄天異動,他們心中有感,早早來到玄云宗,這才免了雷烈等人一場災禍。
當然,這也是多虧了他們一直想著,黎晨若歸來,必然會先回玄云宗,才早早在這里等著。
與眾人稍稍敘舊,囑咐他們好生休養,為突破恢復做準備,并安排好玄云宗弟子招待來幫忙的諸強代表,黎晨和葉孤云便辭別了所有人,來到了玄云禁地。
“師祖,不肖弟子葉孤云、黎晨回來了。”
依舊如當年走時的墓碑前,葉孤云和黎晨跪倒在地,啜泣叩首再叩首。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山風習習吹過當年的半山腰,兩人就這般跪著,似乎在聆聽著風聲中帶來的楚人王諄諄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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