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沉悶的風呼嘯而過，流連于蒼穹之上，似乎很不愿就此散去，但一切終究是完結了。
相較于瞬間被抹殺的黎嘯，歇斯底里無法接受的李耳，還有瘋狂掙扎咆哮不斷的巨廆，朱有些英雄末途，神情落寞的朱無視，黎傲顯得異常平靜。
甚至于可以說，似乎沒有體會到黎晨的強大，也沒有被無法抗衡的力量壓制住，好似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收發于心，因果循環，天道輪回，尋根溯源，你一輩子也不會明白，因為你沒有心，沒有信念。”
沒有憐憫，沒有嘲諷，只有超乎尋常的平靜，黎晨淡淡道。
雖然窺探到了本源，但也僅僅是皮毛而已，成為棋局上一顆有著決定性作用的棋子，遠遠沒到下棋者的地步。
甚至于，中間還隔著觀棋之人。
不過，即便是觀棋之人，也是參與者，因為身在其中。
如今的黎晨，無論是眼界還是實力，都超出了尋常皇者太多，僅次于三皇五帝了。
“本源，本源，嘿嘿嘿，老夫活了無數年，用盡了一切心機想要一探本源，卻終成空。
沒想到，你一個后世小娃娃，竟然就這么悟了。
我不甘心啊，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李耳似乎受不了打擊，瘋狂嘶吼，披頭散發，狀若瘋魔。
嗡隆隆。
最后，竟是直接自爆開來，化作無窮的真元流與黎晨的力量對碰，震的他面色微白，嘴角溢出了一絲血漬。
即便是在絕望的最后，這位曾經在上古叱咤風云的大陰謀家，也要給予黎晨一擊。
但對如今的他而言，一名高級圣皇的自爆力量，也就只能是如此了。
甚至于，沒有攪亂他的武道，破壞力量平衡讓其他兩人脫困而出。
更甚者，是黎晨故意給他自爆的機會，想要看一下，自己的力量極限在哪里。
“放過我，放過我，我愿以你馬首是瞻，從今以后，你就是蠻神。”
巨廆怕了，曾經以往的狂傲，在生死的威脅下全部被拋棄，可憐巴巴的求饒起來。
可惜的是，他的歸附與否，對于黎晨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反倒因戰意喪失，而越發難以抵抗。
輕飄飄一指點在巨廆眉心，無盡的雷霆涌動，瞬間將他的識海神魂淹沒，在一陣被壓抑的慘叫聲中，重新復活的巨靈族王者，就這般隕落了。
嗡嗡。
黎晨向巨廆隕落的所在微微招手，一團金灰色血漬飄飛而出，落入掌心消失不見。
“沒想到，當年一敗，最終竟是我一敗涂地。”
朱無視有些狼狽的抵擋著黎晨的武域鎮壓和法則沖擊，蒼白俊美的面龐上顯露一絲疲憊。
不是自身力量消耗太快的疲憊，而是發自身心的疲憊，他真的累了。
“無論怎樣，你都是我人生道路上激勵我不斷前進的宿敵，只不過，希望來世你別再遇上我這樣的對手。”
黎晨笑吟吟的看著曾經的宿敵，沒有嘲弄，沒有不屑，顯得異常平靜，宛若在送別老友，僅有一絲復雜的微妙調侃。
“說起來，我們還沒有一起喝過酒。真希望......”
朱無視有些唏噓，乃至看開了，身體漸漸的燃起火焰，這因不甘的怒火而生的奇男子，就這般漸漸消散在自己的心火之中，沒有怨恨，沒有后悔。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黎傲目中的傲意雖然仍在，但看向黎晨的目光中充斥著贊許，更有一絲欽羨。
畢竟，本源之力是他苦苦追尋一生而不可得的力量。
“為什么沒有出全力，”
黎晨平靜的看著這位本應該是蠻族復興中流砥柱的長輩，心底卻沒有表面這般平靜。
“呵呵。”
黎傲似乎不想解釋，笑著搖頭道，“在你這個年紀時，即便是父尊也不及你。
縱觀荒古至今，武道進境速度上，超越父尊的不再少數，但能達到他那等境界，乃至與之比肩者，卻只有你。”
“我還沒有到那一步，你這么說，不覺太早了嗎，”
黎晨道。
“或許你還沒有發覺，又或者你已經發現而不自知，也不必妄自菲薄，父尊就是那種讓人高山仰止，無法超越的存在。
但也正因如此，我們九兄弟都想超越他，只不過用的方式不同。
而到最后，也只有大哥堅持下來，并漸漸靠近了他。”
黎傲面露追憶，平靜的站在黎晨對面，似乎再也沒有了和黎晨交手的意思，“或許，真因為這執著，才成就了你口中所說的信念，大哥才體悟到了本源之力。”
“本源。”
黎晨默然，他聽得出黎傲話語中的勸解也有勸誡，一來是不想讓他和那大哥交手，二來是規避他和那大哥交手。
因為，黎傲不認為黎晨剛剛接觸的本源之力，能讓他占據哪怕一絲一毫的贏面。
“你錯了。”
突兀的，黎晨仰首直視，目光灼灼道。
“哪里錯了，”
黎傲微微錯愕，似乎有些不解。
“即便是信念也有不同，即便是本源，也有不同，我的信念，是秉承心中一直堅持的原本。
而他，蠻神長子，，黎天坤，他的信念是力量，無與倫比，超越蠻神的力量。
這就是我們最大的不同。”
黎晨肅穆道。
“呵呵。”
黎傲再次輕笑搖首，灑脫道，“我不懂你所說的信念之間的不同，我也不想去深究這些了。
但你既然如此堅持，必然有自己的理由。
為了九黎蠻族，我送你一份禮物。”
說話間，黎傲的身影驀然變得異常高大起來，宛若遮天蔽日般的恐怖氣息，排上倒海般壓向黎晨。
這股氣息之強，比之前五人化陣聯手之時都不弱分毫，但單論這股力量集于一身而言，黎傲絕對能夠發揮出更強的實力。
“頂級圣皇。”
黎晨面色依舊平靜，似乎早有預料，任由這股威壓卷起的颶風吹襲的衣袍獵獵作響，緩緩釋放出了自身的心神意志。
嗡嗡。
兩股強絕的心神意志碰撞在一起，直接引動天地脈勢震顫不休，漣漪四起間，甚至出現了無數細密的漆黑紋路。
那是空間壁障承受不住兩股力量的碰撞，而出現的空間裂縫。
這是武者間意志的爭斗，也是世間最危險最古老斗武方法，，隱脈斗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