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晨見過院主!”
南云峰頂宗院內,黎晨恭敬的矗立在堂下。
“小子,莫不是以為拒絕了主院召喚,就來老頭子這邀功啊?”
瘦小的侯丹晨,隨意的擺弄著眼前花草,頭也不回道。
“弟子想離宗一段時日!”
對于侯丹晨知道今早所發生的事情,黎晨一點也不意外。
若非侯丹晨與臧刑千自那日與他達成協議之后,絕不準他離宗,他也不至于為這點事求上門來。
“哼,離宗?什么事能讓你離宗?不好好修煉,早日突破煅真境,離的什么宗?”
侯丹晨登時跳腳不已。
“弟子正是要離宗覓地突破!”
黎晨也不隱瞞,將自己選擇的說出。
“什么?你小子沒毛病吧?”
侯丹晨一個閃身的落在他身邊,伸手在其額頭輕撫,試探了幾下發現黎晨并未發燒。
“呃,多謝院主掛念,弟子身體一向很好!”
黎晨尷尬搖頭,躲過這‘老不正經’的魔爪。
“《九轉純陽功》據傳是九千七百千前,宗門立派之時,玄云祖師所留,只不過修煉條件極為苛刻,就算是歷年來宗門中有數的天才,都難以修煉成功,最終不得不放棄。
后來也有無數長老,想要參透此訣,至今也無人做到,你若選擇這部,不是老頭子打擊你,九成九是白費時間!”
侯丹晨眉頭皺成堆,目中閃動著不知意味的神光。
“弟子知道這難練,若實在練不成,弟子也不會強求!”
黎晨撓了撓頭,口中雖如此說,但心底早已打定了主意。
“哼,你不僅要練,還要給老頭子練成!”
豈料侯丹晨老臉一橫,冷聲道。
“啊?”
黎晨這下有些不明所以了,怎么變臉比天氣變化還快?
“你等著!”
侯丹晨陰沉著一張老臉,返身進了屋中。
莫看他身為一院之主,除了幾大堂主之外,根本無人可與他在南云峰比肩,但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宛若獨居的老農。
沒多會,侯丹晨再次出現,隨手扔給了黎晨一個玉匣,滿面不耐煩道:“滾滾滾,玄云東一千二百里處,炎陽山!”
“多謝院主厚賜!”
黎晨哪里還不明白,這是侯丹晨給他的寶物,當下裝入背囊,躬身行禮,這才出了院落。
“混蛋小子,為什么非要選《純陽功》?”
侯丹晨仰首望天,眼角處閃動晶瑩。
“老猴子,想小侯了?”
驀然,沙啞生硬的聲音傳來,臧刑千幽暗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院中。
“哼,僵尸臉”
侯丹晨冷哼一聲,一如既往的沒有好臉色。
“當年是我的錯!”
罕見的,臧刑千嘆息一聲,目中露出追憶。
“都幾十年過去了,不提也罷!”
侯丹晨陰郁之色連閃,最后冷著臉道。
“這次你我的小動作,主院那邊想來已經知道了,說不定會讓那些個小輩阻撓,這小子在這節骨眼上外出突破,要不要派刑堂弟子暗中保護?”
臧刑千略一沉吟,有些憂心道。
“保護什么?那小子能活著回來,就是他的造化,現在東西北三院的老家伙,都在等著看你我的笑話,要是派人去,老臉往哪擱?”
侯丹晨眼睛一瞪,胡子一翹一翹,宛若斗公雞般。
“可畢竟事關老師叔的壽元,稍有差池”
臧刑千面露猶豫。
“不行,老師叔說過,若此事你我再插手,他會選擇閉死關!”
侯丹晨斷然搖首,垂頭喪氣道。
“可惡,那幫老家伙早晚也有面臨壽元耗盡的一天,老師叔為宗門耗盡了心血,他們就沒一點愧疚?”
臧刑千狠狠握拳,驀然涌動了磅礴氣息,沖擊的院中花草凌亂飛舞。
“好在還有紫蕓那丫頭,現在她閉關突破煅真境,想來用不了多久便可以,一年之后”
侯丹晨拍了拍他的肩膀,心疼的掃過滿院花草,那可都是他的心血啊。
“嘚駕!”
玄云峰東面,一匹黑色駿馬,猛的躥出林道,馬上人影迅疾揮舞著皮鞭,卻沒有一道落在黑馬身上。
在馬脖頸上,小猴子緊緊握住長長的馬鬢,滿眼都是興奮之色。
咻嘰!
驀然,天空中傳來一道鷹啼。
“哼,果然追來了,還真是不死心!”
黎晨耳朵微顫,雙腿一夾馬腹,輕輕敲打。
黑馬仰首嘶鳴,四蹄發力,一溜煙的化作黑影遠去。
在李家為奴十幾年,可不只是做藥奴,什么臟活累活都干過,馬夫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騎馬對他而言,簡直是小兒科。
這黑馬乃是古蒼山脈中特產的妖馬與普通馬匹雜交而來,耐力最是持久,而且速度極佳。
以他坐下這匹黑馬的速度,甚至比黎晨全力施展游風步來的快,畢竟術業有專攻。
以黎晨的眼力,在宗中馬圈內自然是選了一匹最好的,當然,也不忘趁看馬弟子不注意,將幾匹不差的好馬的馬蹄鐵扣下來。
在黎晨身后的數里遠處,三匹健馬快步如飛,宛若利箭般直指黎晨。
但它們的速度,總是差了那么一絲,只能搖搖吊著,無法真正追及。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兩個時辰后,那三匹健馬中驀然有一匹仰首嘶鳴,猛的栽倒在地。
身上的騎士驟遭突變,但卻輕巧的翻空落地,顯然有著不弱的修為。
緊接著,沒有過多少時間,那剩下的兩匹健馬也步了后塵,將騎士掀飛。
雖然這些健馬有妖馬的血脈,但急速奔馳下,沒有馬蹄鐵的腳掌根本經受不住摩擦,縱然奮力追趕,也不過堅持了兩個時辰而已。
那幾名騎士遠遠看著絕塵而去的黎晨,只能望馬興嘆。
縱然他們修為不弱,但若想追擊一匹健馬,尤其是以耐力、速度見長的黑馬,實在力有不逮。
“追,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兩男一女三人聚在一處,那名高大男子,冷聲道。
另外兩人略一猶豫,最終點頭應允,三人聯袂追蹤著地上的馬蹄印記一路追趕。
而黎晨,在奔馳了數個時辰后,便將黑馬趕去了北方,施展游風步向東奔行,在下半夜后終于來到了一處郁郁蔥蔥的巍峨山峰前,內里一片火紅的楓葉,看上去真如燃燒的火山一般。
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炎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