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待眾人領取完畢,小妖淡漠揮手,所有人還沒感應到怎么回事,便發覺眼前情形大變,瞬息出現了在八層那處祭壇外圍。
好在不是出現在祭壇上,否則的話,必死無疑!
他們中,可沒有人能擋得住九具晶級石像的聯手一擊。
只不過,誰也沒看到即將傳出之時,黎晨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下,即便看到了,恐怕也會以為是重傷所致。
因為,他聽到了一聲極為痛苦的呼喚!
“怎么回事?”
與黎晨有交情之人見狀,趕忙迎了上來。
不僅是因為他們出來的如此之快,還因為黎晨那蒼白如紙的面龐。
黎星等人微微搖首,因為事發突然,誰也沒看清到底怎么回事,僅從小妖的只言片語中推測,黎晨可能向‘黎炎極’出手了,而引來大禍。
只是讓他們心中狐疑的是,‘黎炎極’身為荒域蠻族,何以就選擇了出去,他不知道蠻族之人無法在外存活嗎?
時至此刻,他們還不知道,所謂的‘黎炎極’根本不是本人,而是被朱無視生生煉化了神魂和精血,用秘術所化之人罷了。
此時的黎晨,默默無言,看似在療傷,實則上心神翻江倒海般混亂。
這次神塔之行,雖然讓自己凝聚了九脈,創出了獨一無二的九陽真罡,實力大漲,但卻直接斷絕了他出去的希望。
哪怕在此等候六百年,下一次神塔之行,無論他的修為多么強大,也無法再進入其中。
一切,都看似這般完結了!
心智如妖的黎晨,此時也完全沒了主意,惶然無主之感縈繞心頭,不知該何去何從。
“這家伙怎么了?”
黎忻黛眉蹙起,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何時關心上了這一直想報復之人,而看到黎晨面頰上的落寞之時,不由的起了一絲想要探究的心緒。
“哼,出了神塔就是你的死期!”
黎烈極在遠處陰鷙的盯著黎晨,雖然克制他的朱無視走了,但又多了一個黎晨。
而且,朱無視答應他的事情也沒做到,連帶著他答應其他與他聯盟的主族皇子之事也沒有做到。
若非最后選擇的寶物,眾人都很滿意,否則的話,恐怕當場翻臉都有可能。
黎晨沒有逞能就此離去,而是在黎星等人的保護下,稍稍穩定恢復了下傷勢,便尋了個機會獨自離開,覓地療傷。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而他一向又極為注重保護自身,容不得他與外人太過親近。
時間很快,過去了三月有余。
這段時間內,黎晨除了療傷,便是尋思這一切事情的始末。
嗡嗡嗡!
身側傳來波光震動,黎晨深深看了一眼虛空深處,便帶著無盡失落與不甘踏出了神塔。
嗡嗡嗡!
蠻神山內,泛起層層波光,無盡的漩渦激蕩開來,從中踏出了無數人影,皆是前往神塔的九族天驕。
“該怎么辦?”
失落的看了一眼漸漸消失的神塔光影,黎晨面色陰沉若滴水,身形一晃的悄然遠去,誰也沒有打招呼。
哪怕如今心神有些混亂,他也不會將自身至于險地!
畢竟,朱無視身為外域之人的事情,早晚會被察覺,而他與朱無視之間的某種聯系,也會東窗事發。
到時候,恐怕整個荒域都是要捉拿他的人。
事實上,不用等到日后,現在就有人開始找他了。
除了黎忻之外,一直對他抱有恐懼敢的黎烈極,直接對本族強者下達了命令,只要發現了他的存在,便毫不留情的聯手圍殺。
可惜,黎晨見機的早,已然隱遁!
擁有防御大陣的黎晨,決心隱藏的話,哪怕武尊強者也休想察覺分毫。
很快,時間一晃過去了兩月之久!
當初在荒域中,凝聚九龍根基的大湖邊際,黎晨靜靜盤膝端坐,周身不時涌動陣陣威壓。
金鱗豹百無聊賴的用爪子撓著湖面,似乎在跟湖中與自己相似的家伙打招呼,許久后不見對方理會自己,不由的發出陣陣嗚咽的威脅吼嘯。
“呼,心有雜念,果然無法安穩修煉!”
驀地,黎晨有些煩躁的睜開了雙眼,神情有些冷厲的仰首望天,“如果,小妖是天宮或者神塔的器靈,又或者是那傳說中已經隕落的蠻神之女,何以被困神塔?
這荒域,亦或者玄天,到底存在著怎樣的聯系?
當年,在天宮九層中出現,鎮壓我血脈的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因為小妖為我出手的緣故,才招致如今變化?”
一系列的問題縈繞腦海,加上無法離開荒域的事實,讓一向沉穩的黎晨沒有了往日冷靜,煩躁不堪。
咕咚!
就在此時,金鱗豹似乎被黎晨的氣息嚇了一跳,爪子一抖的將岸邊一塊石頭拍進了湖水中,蕩漾起了層層波紋。
看著水面漣漪,黎晨心神一震,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涌上心頭,連呼吸都不由的急促了幾分:“無論天宮還是神塔,都有著超乎想象的神通威能,若這兩者為一物,那極有可能便是我在那副星圖中所見的蠻神手持之物。
既然如此,這方神塔護著最后的蠻族血脈流落至此,何以會讓蠻族沒落到不對!”
陡然,黎晨的聲音拔高了數分!
“不對,這神塔不是保護蠻族血脈,而是鎮壓!”
黎晨瞳孔收縮到了極致,隱隱間他覺得自己猜測到了一個極為接近當年事情的真相。
“給了蠻族希望,又同時在無形中斷絕了所有希望,而且讓蠻神之女來鎮守神塔!
好手段,好殘忍,好惡毒!”
黎晨直感頭皮發麻,完全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
原本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當然,那僅僅是他的豪氣而已,真正到了關頭之時,正常人都會有這種情緒出面。
而能將創造出那等繁榮盛世的蠻神生命連血脈都鎮壓了,得是怎樣的存在?
“莫非,這天真的有靈不成?”
不由的,黎晨再次看向了天際。
呼啦!
但就在此時,一道撥水聲響起,讓黎晨激靈靈打個寒顫。
因為,不知在何時,遠處十數丈外的巨石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盤膝而坐的蓑衣老者,手持釣竿,繃緊的魚線下,有一條丈許長大魚猛的甩脫了魚鉤,倉惶逃遁。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