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濤看了內存卡的內容時,除了震驚還有些毛骨悚然,他當時就把等在門外的羅媛叫了進來,問道:“這是陸長生那小子讓你給我的?”
羅媛不明白馬局長為什么前面一個表情,后面又是一個表情,但她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是的,陸副總讓你看完這個之后,立即趕往金輝拖車公司。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搜索151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羅媛還是有些畏懼,當時陸長生跟她說的是輕描淡寫,好像公安局長是他家養的一樣,可到了公安局,見到這位馬局長,羅媛卻忐忑了起來,她甚至覺得陸長生有些吹牛的意思。
有些擔心的羅媛,又加了一句:“陸副總在金輝拖車公司等你。”
“什么?”馬國濤嚇了一跳,要不是看到內存卡里的內容,他甚至不可能理會陸長生這個無禮的要求,畢竟他也是堂堂市公安局長,怎么可能被一個毛頭小子牽著鼻子走?
可看完這個內存卡之后就不一樣了,這次他還真的被這個毛頭小子牽著鼻子走,而且他還必須調動青河的特警出動,這第一是因為他知道金輝拖車公司是個什么地方,第二自然是因為內存卡里的那段視頻給他的震驚,他急切的像知道,陸長生和蔡瑁的死到底有什么關系。
“你留在局里。”馬國濤沉默了片刻,隨即開始調動人手。
站在公安局的接待室里,羅媛看著外面整裝待發的特警和讓人眼花繚亂的警燈徹底呆住了,陸長生居然真的憑借一個內存卡,就把公安局長給“調動”了。
坐在警車里,馬國濤心情忐忑,雖然他知道蔡瑁的死不正常,可他卻同樣查不到任何線索,而現在陸長生突然給他提供一個線索,馬國濤立馬明白蔡瑁是被人謀殺的。
不過,馬國濤這么大張旗鼓,到還真不是為了抓陸長生回來問罪,因為他知道金輝拖車公司是青河幫幫主唐嘯的產業,而唐嘯的背后,就是汪成虎這個死對頭,他之所以調遣特警并且親自出馬,就是為了打擊汪成虎的勢力。
可當他到達金輝拖車公司時,卻發現整個公司一片狼藉,幾十號青河幫的混混倒在血泊之中,他們臉上都除了驚訝,就是恐懼,而青河幫的幫主唐嘯,更是跪在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人面前。
這個中年人似乎并不懼他們,面對荷槍實彈的特警,他還淡定的抽著煙,似乎是在等待著馬國濤的到來。
本來幾個特警就準備沖上去將這個人逮捕,可馬國濤卻擋住他們,一馬當先的走到這人面前,先看了看面容呆滯的唐嘯,最后才看向這個死尸臉問道:“人都是你砍傷的?”
別看馬國濤表面平靜,可其實他心底的驚訝,根本不亞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別說是一個人砍傷這么多人,就是唐嘯跪在他面前,大氣不敢出,都讓他很無語,唐嘯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小心謹慎,且心狠手辣。
馬國濤早就想將青河幫鏟除,可無奈的是唐嘯處事十分謹慎,又有汪成虎一派的人撐腰,好幾次他都準備好了,最后卻撲了個空。
而現在這位叱咤青河的風云人物,居然跪在一個看似平常的中年人面前,當然馬國濤并不認為這個中年人平常,光是他淡定抽煙的樣子,就很不一般了。
李意沒有回答馬國濤,只是深吸了一口煙,將煙頭隨手一丟,將肺里的煙吐了出來,這才淡定的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個證件遞給馬國濤。
看到那證件,馬國濤一愣,卻接過來打開看了一下,臉色立即大變:“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應該知道怎么做。”李意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如果還有什么疑問,可以自己查一下。”
馬國濤點了點頭,卻并沒有準備核實眼前這個人的身份,因為證件里的內容是不容造假的,身為一個公安局長,他很清楚這個證件代表著什么。
將證件還給李意,馬國濤立即下令將青河幫的人都帶了回去,早知道是這種情況他就不該調特警過來,直接打電話叫救護車更好,不過他也很清楚,雖然現場的情況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為了打擊汪成虎調動特警過來,才是最妥當的。
“這些人都是你一個人?”馬國濤還是忍不住問道。
“有些是。”李意淡淡的看了馬國濤一眼,“有些不是,就比如說眼前的這個家伙,嗯,我想現在他寧愿被我砍一刀,也絕對不寧愿面對那小子吧。”
“那小子?”馬國濤打量了神情呆滯的唐嘯一眼,卻發現他的身體還在顫抖,這是恐懼到了極點的表情,一瞬間他想到了一個人,“你是說陸長生?他人呢?”
李意笑了笑,卻沒答應,只是道:“他說他去講道理了,你趕緊處理一下吧,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干呢。”
說著,李意拍了拍大腿站了起來,幾個特警本來準備阻攔,卻被馬國濤制止了,等李意離開后,馬國濤才下令道:“這個人的出現列為機密,任何人不得傳出去,明白嗎?”
幾個特警雖然有些驚訝,卻還是點了點頭,顯然他們明白什么是保密條例,只不過讓他們感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青河幫的混混,要么神智不正常,要么被割斷了小動脈,而且幾乎沒所有人的傷口,都差不多一樣。
等特警們翻遍了公司,馬國濤才知道李意說的“很多事情”是什么。
這回馬國濤總算抓到了唐嘯的把柄,雖然此時唐嘯已經精神失常,不過馬國濤卻很滿意,金輝拖車公司涉嫌詐騙過往司機,并且非法監禁那些不愿意付高昂拖車費的司機,光是這兩條就足以讓唐嘯蹲數十年大牢了。
況且,被監禁在金輝拖車公司里的那些司機,還受到了唐嘯手下的毆打,只要按這條線查下去,馬國濤很清楚,唐嘯在大牢里蹲一輩子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除去了他心底多年的大患,馬國濤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此事涉及了特殊部門,而且他還是被人牽著鼻子走,馬國濤有一種預感,今晚的青河不像是表面上的這么平靜,至少現在還并不是結束。
不過,想到那張內存卡的里的內容,馬國濤不由冷笑一聲:“封鎖現場,留下一半人處理,其他人跟我去北培區公安局!”
當林慶平從老同學汪成虎那里得知馬國濤調動特警去了金輝拖車公司時,他便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只是他沒想到馬國濤來的如此之快,而且還是帶著特警過來的,雖然心底慌張,可林慶平表面上還是很平靜:“馬局,您這么晚還在辦公?”
馬國濤卻沒有回答,只是冷哼一聲道:“抓起來。”
當時林慶平就愣住了,即使金輝拖車公司真的被抄了,唐嘯被抓起來了,馬國濤也不可能這么大張旗鼓的過來抓人。
雖然高速公路上的事情是他聯合唐嘯一手策劃,可在案件還沒有審理清楚之前,牽涉到官員,一般都必須由檢察院批捕,馬國濤才可以帶著人過來,而且也不應該是馬國濤過來,而應該是檢察院的人才對。
而在這段時間里,他完全有時間來為自己走動關系,最后撇出事外,唐嘯一個人頂罪絕對足夠了。
所以他臉上立即冷峻了起來:“馬局長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做的事情,你自己心底清楚的很。”馬國濤冷笑道,“我現在有切實的證據,證明你罔顧刑法,濫用職權,草菅人命!”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雖然林慶平心底沒底,可他還是裝作底氣十足的樣子,“我知道馬局長懷疑我與唐嘯有牽連,可即使你有證據,也必須審理清楚才行,怎么可以這么亂抓人,難道馬局長不知道司法程序嗎?”
“程序?哈哈哈。”馬國濤冷笑道,“我當然知道程序,可我并不是因為金輝拖車公司的事情過來的。”
“那是什么?”林慶平突然想到了什么,臉上有些不安了。
“三年前,發生在青河的那件車禍,你還記得吧!”馬國濤笑著道。
林慶平頓時面無血色,他終于明白馬國濤為什么敢沒有檢察院的批捕,就過來抓他了,但他還是狡辯道:“三年前的案子和我有什么關系,在說這件案子早就結案了,沒有法院的文件,馬局長還想重審不成?”
“呵呵。”馬國濤冷笑道,“我手里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林慶平,你在詭辯也沒用,為了防止你畏罪潛逃,我必須想將你控制起來。”
林慶平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他知道馬國濤根本不可能來詐他,一旦沒有證據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馬國濤為人謹慎,根本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真的掌握了證據。
“帶走。”馬國濤冷道,似乎覺得還欠缺了什么,于是又加了一句,“在法院文件下來之前,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與林局長交流!”
聽到這話,本來還抱著一絲僥幸的林慶平頓時面如死灰,他知道馬國濤這次是動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