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古玩市場,當屬京都劉家園古玩舊貨市場的名氣最大。
即便在全國范圍內,其知名度也列三甲,基本上,來華夏搜羅古玩珍品的老外,對劉家園市場都比較“門兒清”,即便沒親身到過劉家園的,也對它略知一二。
來劉家園逛市場的客人,圖得是其貨品齊全,開眼長見識,畢竟劉家園在國內古物市場上算個份兒。
但真正打算淘換到正品,那就得靠買家的眼力和運氣了。
在外行人的眼里,劉家園那兒具有得是正宗傳統特色文玩器物,多到古玩字畫、居家用什、古典家具、文房四寶、飾品、陶瓷、金銀細軟、票證錢幣,一應俱全,凡是涉及歷朝歷代的古玩珍品劉家園市場基本都囊括了,但一般賣家給出的叫價也會相對較高。
同樣在這個市場里也是魚龍混雜,各種能人異士聚集,當然更多的就是騙子,尤其是那些文物販子。
而此時,在古玩市場的一個角落里,一位身著黑色風衣的年輕人,正打著一個招牌,上面寫著,專治各種疑難雜癥,兼職驅鬼破邪。
這個攤位并不顯眼,但招牌上的字卻十分顯眼,而這個黑衣青年又低著頭,整張臉都拉了下去,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過往的人雖會瞧上一眼,卻也只是笑笑了之。
劉家園雖然有很多能人異士,但都是知名的,從沒有人這樣打著招牌,大張旗鼓的做事,這要是換做某個特殊年代,非得被打上迷信的標簽,拉去批斗不可。
不過在如今的劉家園,卻不一樣,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里,什么人都有,只要不擾亂治安,沒有人會拿你怎么樣。
而這個攤位的主人,當然是陸長生了,這已經是他第五天在這里擺攤了。
原因當然是為了掙錢,當然他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守在這里釣魚,即使掙不著錢,能釣到那條魚,陸長生也不虛此行。
本來他以為,打上這樣一個招牌,肯定會有人來看看的,卻沒想到五天過去,基本上都是異樣的目光投來。
但他也不著急,煉魂之后他很清楚,很多事情都必須講機緣,有些事強求不得,真要是主動找上門去,肯定會有人把他當作是騙子,即使不亂棍打出,也是冷嘲熱諷。
看著太陽快下山,陸長生搖了搖頭,開始收起攤位上的橫幅,一天又白忙活了。
“你這里能驅鬼治病?”就在此時,一個慌慌張張的中年胖子走了過來,他眼中滿是血絲,目光渙散。
“是的。”陸長生也不著急,只是淡定的點了點頭,“不過收費很貴!”
“很貴?”中年胖子似乎沒想到陸長生一開口就要錢,但他還是點了點頭,道,“只要你有真本事,多少錢你說!”
“一千萬!”陸長生很直接。
“一千萬!”中年胖子大驚失色,不過他臉上的神色并不是在乎這一千萬,相反他是奇怪陸長生到底有沒有本事,畢竟陸長生是這么年輕,“一千萬就一千萬,如果你擺不平,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陸長生笑著道。
中年胖子不在說什么,只是帶著陸長生上了一輛suV,大約一個小時后,他們來到了郊區的一棟別墅。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陸長生一下車就別墅里陰氣逼人,他笑了笑,卻并沒有說話。
中年胖子按了門鈴,兩人走進去后,只見別墅裝潢古樸,擺設也十分有講究,陸長生卻盯住了大廳里的一尊血紅色的玉佛,這不正是那次在拍賣會上見到的那尊玉佛又是什么?
陸長生坐下后,中年胖子便上了樓,整個別墅顯得很冷清,一個老婦人過來給陸長生倒了一杯茶,然后他便開始等待了起來。
不過他的意念卻若有若無的掃向了玉佛,只是目光卻并沒有在玉佛上打量。
沒過一會,一個身穿西裝,搖桿筆挺的中年人走了下來,他身后正是那位中年胖子,在這個中年人面前,這個胖子顯得尤為恭敬,走起路來都弓著腰,顯然這個中年人在胖子心目中的地位很高。
“你就是萬仕友請來的那位高人?”中年人坐在了陸長生的對面。
“是的。”陸長生點了點頭,卻發現這位中年人,居然是一個煉氣士,而且還達到了煉氣三層。
而萬仕友,說的應該就是那個中年胖子了。
“那你應該清楚,如果你辦不好事,不僅僅拿不到錢,甚至有可能會丟了命!”中年冷冷的看著陸長生道。
“我既然敢來就有把握離開,至于辦不辦的好事情,那全憑因果!”陸長生平靜道。
“嗯!”中年人的臉色一瞬間就冷到了極點,目光里還透著幾分殺機,只是當他與陸長生對視時,卻發現陸長生根本無懼他的目光,這讓他有些驚訝,不由深深的打量起了陸長生。
這個世界能人異士很多,陸長生看起來很年輕,可說不定就是一個不出世的老妖怪,畢竟修煉到了一定程度,保持容貌的年輕也是可以做到的,據說達到了先天之后,便可以返老還童。
“好,有魄力!”中年人突然笑了,“我叫蘇鳳宇,不知道閣下貴姓?”
“陸。”陸長生點了點頭,“還是說說你的目的吧!”
“閣下既然過來了,那自然能感受到這座宅子的陰氣!”蘇鳳宇點了點頭,道,“一切都源于這尊血玉佛!”
“這就是在文博會的拍賣場里,拍出一億價格的玉佛嗎?”陸長生這才看向玉佛,笑著道,“果然名不虛傳!”
“是的。”蘇鳳宇點了點頭,“看來閣下是早有耳聞,我到是小看閣下了!”
“可你還是沒有說出你的目的!”陸長生笑著道。
蘇鳳宇臉色一沉,似乎是在掙扎著什么,但最后還是開口敘述了起來。
其實蘇鳳宇知道這個血玉佛的邪門,之所以買回來,主要還是他們家老爺子的緣故,而且他們都是煉氣士,根本就不懼外邪。
只是可惜,這玉佛買回來之后卻不一樣了,他家老爺子本來身體硬朗,卻突然一病不起,主要就是因為天天跟這玉佛呆在一起,這不到幾天身體就萎靡了下去,整個人就徹底沒了精神。
他們試過了很多辦法,請了很多能人異士,并且四處搜尋辦法,卻始終無果,之所以找上陸長生,還真是碰一下運氣。
可事實上陸長生就是在釣魚,釣的就是買下血玉佛的人,他清楚,買下血玉佛之后,用不著幾天就會出事,所以就在劉家園擺了個攤。
以買下血玉佛的財力,他很清楚這個人絕對不簡單,遲早是會找上他的,因為這普天之下,就只有他這樣一個純粹的煉魂士,至于那些邪派的鬼修,根本不可能奈何得了這血玉佛所引來的東西。
甚至有可能,血玉佛引來的就是邪派中人。
“所以,你一是要我治療你家老爺子,二是要我幫忙將血玉佛的邪氣驅散是嗎?”陸長生問道。
“是的,治療我家老爺子是第一位,驅散血玉佛的邪氣是第二位。”蘇鳳宇說道。
“治療你家老爺子到是很輕松,可是驅散血玉佛的邪氣幾乎是不可能的。”陸長生搖著頭道,“因為驅散這血玉佛邪氣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玉佛毀掉,但是.......”
“但是什么?”蘇鳳宇緊張道。
“但誰毀了血玉佛,誰就得死!”陸長生冷笑道。
蘇鳳宇只感覺渾身一寒:“難道閣下也不行嗎?”
“我可以,但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陸長生笑著道,“所以事成之后,你不但要給我一千萬,血玉佛我也要拿走!”
“嗯!”蘇鳳宇沉吟了起來,“閣下也是為這血玉佛而來?”
“是的!”陸長生點頭道,“普天之下,除了我之外,恐怕就是先天強者,也休想驅散這血玉佛的邪氣,即使驅散了,這血玉佛最后也被毀掉。”
“好!”蘇鳳宇終于點頭答應下來。
“帶路!”陸長生直接道。
兩人很快便上了樓,當到達一個房間外時,蘇鳳宇道:“家父就在里面!”
說著,他打開了門,而陸長生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一股可怕的陰氣拂面而來,要不是真氣渾厚,連他都差點一陣哆嗦。
房間很暗,里面只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渾身干癟的老人,如果不是那微妙的呼吸,恐怕人都會以為他死了。
而在床的一邊,坐著一個女人,她身材高挑,纖細潔白的手握住了老人的手,似乎是在輸著真氣。
陸長生愣住了,因為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太熟悉了。
“爸爸!”女人轉過頭,那張嫵媚動人的臉上滿是憔悴,尤其是那雙本來應該明亮誘人的狐貍眼,現在卻充滿焦慮。
這個女人讓陸長生有一股忍不住沖上去,將她抱住的沖動,因為她不是別人,正是蘇淺淺,那個曾經救了他一命,并且將身上唯一的護身法器留給自己蘇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