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們今天誰都不能得到傳承,那么等待我們的將是死亡。”李青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他看著陸長生,第一次不像之前那樣畏懼,“別想往后走,即使你們真的在闖過了這無盡的骷髏路,也休想原路返回。”
李青頓了頓,掃了眾人一眼,看到他們的表情,臉上的得意越來越盛,最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陸長生身上,道,“現在,做出你的選擇,要么她一個人死,要么我們大家一起死!”
如果說之前的那段話,還會有人畏懼陸長生不敢過來的話,那現在就不一樣了,在死亡的恐懼下,人的潛力會爆發,同樣膽量也會增加,除了面紗的下的少年不動聲色之外,黃曉蔓和草鬼婆都面色陰沉的看著陸長生。
或者說,他們的目標是寧傾城,但他們都清楚,要想寧傾城死,那就必須過陸長生這一關,如果不是隔著一段深淵,又不能跨過來,恐怕他們早就動手了。
“說的好。”陸長生拽住了寧傾城的手,防止她做出什么傻事,掃了李青一眼,陸長生笑著道,“那么,在此之前,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你真正的身份?”
李青臉色一沉,他真正的身份一直是他最大的秘密,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疑惑的看向寧傾城,不相信當時自己在水晶棺槨前說的那番話,這個女人能聽到。
既然不是她沒聽到,那陸長生為何會這么問?難道是他的猜測?如果真的是這樣,陸長生也太可怕了。
李青更加不安,他寧愿相信是寧傾城聽到了告訴陸長生,也不愿意相信這是陸長生的猜測。
眾人疑惑的看向李青,就連古巫族的少年也轉過頭盯著他,回想這一路的情形,他們都發現李青在太了解這里了,很多秘密他們不知道,可這李青卻知道,最重要的是,這家伙闖過了骷髏路,卻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蠶尸門畢竟不是尸家,即使真正的尸家,也只有核心層才了解尸家秘境內的秘密,而真正的尸家核心層,在百年前就已經內斗耗盡,根本不可能在出現。
李青壓力巨大,他幾次被陸長生算計,似乎只要有陸長生的地方,他就會流年不利。
“嘿嘿。”李青突然一笑,冷冷的看著陸長生,道,“告訴你又何妨?我之所以了解這里,不是因為我這個尸家傳人的身份,而是因為我本就是尸家的人,或者你們不相信,但百年前尸家內斗,我就是其中的一員,只不過我以特殊的辦法避過了那場內斗,才在這秘境里活了下來,至于是什么方法,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說完,李青又看向陸長生,顯然認為陸長生這個禍水東引的辦法并不奏效,臉上的笑容似乎是在嘲諷陸長生的無知。
“嗯,那我就能理解了。”陸長生點了點頭表示很滿意,他本來就沒打算用什么禍水東引的計策,不過是想知道李青的身份罷了。
本以為李青會打死不說,卻沒想到他這么輕易的就說出來了,對于沒底細的人,陸長生始終抱著些許的敬畏,然而當身份揭曉時,陸長生就不在畏懼了。
“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割開她的手腕,傳承是有時間限制的,剛才八大金棺吸收了尸穴內那些僵尸的九成精氣,組成了這虛幻的天橋,若是在耽擱下去,傳承的時間過去,我們都得死在這里!”李青很憤怒,看到陸長生的表情,哪里不明白自己剛才表露身份很愚蠢。
可他也拿陸長生沒辦法,不僅僅是他,就連草鬼婆等人也一樣沒辦法,他們不敢跨過來,平臺與平臺之間之有深淵存在的,而想要到達陸長生這里,就必須回去,越過那些紅色棺材過來。
誰也不會在去闖一次那骷髏陣,那實在太恐怖了,尤其是那些金色骷髏,它們手中的斧頭簡直削鐵如泥,一斧頭下去鋼鐵鑄就的肉身,也免不了被劈成兩半的下場。
“死就死唄,沒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我還有美人作陪,古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一輩子足夠了。”陸長生笑著攬住寧傾城的腰,一臉戲謔道,“你說是吧,美人?”
寧傾城本來還有些掙扎,可當陸長生的手強有力的將她攬入懷中,那股陽剛的氣息傳入鼻息時,她渾身都軟了下來,尤其是陸長生那句近在耳邊的“美人”,差點沒把他融化,這是寧傾城蘇醒過來后,第一次覺得這個少年不一般。
也難怪她會這樣,自從付出真心被李青傷害了之后,她對誰都抱著戒心,如果陸長生不是救了她,恐怕她對陸長生一樣也抱著很大戒心,即使如此,進入內部,寧傾城依舊還是有些防范的,盡管她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她的防范不會有什么作用。
直到現在,寧傾城才確定,陸長生救自己似乎并沒有想過要利用自己,要不然換做別人,為了自己活命,恐怕早就將她割腕了。
畢竟這里是尸家秘境,強者為尊的地方,想殺人實在太簡單不過,寧傾城認為自己并沒有什么厲害的地方,盡管和姐姐融合之后,成為了道胎,但這個道胎的身份在有時候很值錢,但在有時候卻一文不值,就比如說現在。
這些話聽在寧傾城耳中如沐春風,可聽在李青等人耳中,卻如芒在背。
“瘋了,瘋了,你這個家伙真是瘋了,真的準備讓我們和你一起陪葬嗎?”李青怒吼著。
“你不早就是個死人了嗎?怎么還這么怕死?”陸長生反問,眼前的一切對于他來說,似乎很平常。
李青被氣的已經想吐血了,而黃曉蔓和草鬼婆又拿陸長生沒有任何辦法,到了現在古巫族的少年卻依舊不動如山,似乎從始至終,他都是只是來看戲的,而沒有任何目的。
可此時陸長生卻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卻始終看不透,在這個人身上有他很熟悉的感覺,然而他卻想不到這種熟悉是發自何處,更多的反而是威脅,雖然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表漏出來,可他的實力卻足以讓人忌憚。
“你不是說這里可以找到你身世的線索嗎?我幫你。”寧傾城主動從他懷里掙扎了出來,毫不猶豫的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液立即滴落在平臺上。
陸長生沒有阻止,他確實不想死在這里,同樣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可他更不愿意犧牲朋友,哪怕這個朋友與他接觸并不多,但也是朋友。
當寧傾城掙扎的時候,他可以阻擋的,但他卻并沒有霸道的擋住她,這是因為他前面兩個原因的促使,還有就是寧傾城自己的選擇,她選擇了幫助自己,那么陸長生心底便有了理由去接受。
“呵呵。”看到血液滴在平臺上,遠處的李青冷笑,似乎看透了陸長生的心思,嘲諷的臉上像是在罵他虛偽。
陸長生沒有在意,卻在寧薇薇滴了十滴血后,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真氣輸入到她身體,為她止住了血。
“你......”寧傾城不明所以。
她之所以這么做就是為了幫助陸長生,她心甘情愿,她也并不認為陸長生虛偽,至少她很清楚一點,如果她真的不主動這么做的話,陸長生也不會逼她,哪怕面對的是死亡。
“夠了。”陸長生頓了頓,又道,“十滴血足夠了。”
沒等寧傾城反應過來,平臺上頓時亮起了妖異的紅光,光芒經過天橋輻射到周圍的天橋,頓時那虛幻的天橋凝成了實質。
李青狠狠的瞪了陸長生一眼,其實根本不需要寧傾城全部的血液,只需要十滴就夠了,可如果陸長生真的被他蒙騙,殺了寧傾城,到后面即使陸長生明白過來也晚了,這會給陸長生的心底留下一個巨大的陰影。
即使寧傾城自己放血,如果她死了,陸長生也會留下陰影,所以李青這一招無論如何都會讓陸長生入套,然而他卻沒想到陸長生卻看透了他的算計。
但此時他已經管不著陸長生是否上了套,他激動的首先走上了天橋,準備立即沖入中央的青銅古棺,拿出自己的傳承符箓接受傳承。
然而就在此時,李青剛踏上去,整個人便被一股可怕的力量震了回來,一口淤血吐出,面色蒼白的指著前面的金棺怒吼道:“你不是答應了我,只要我把道胎帶過來,就讓我得到傳承的嗎?為什么,為什么我這里還會有阻擋,為什么........”
沒有回答,整個傳承之地就只剩下李青的怒吼聲,有了剛才的那一幕,誰也不敢輕易前往天橋。
隨著連接的天橋全都亮起了妖異的紅光,也就在此時,八大金棺上,突然光芒一閃,每一個棺材上都出現了一個金色的盒子,這盒子散發著古樸的氣息,像是存在了無數年,隱隱間還能感覺到盒子內的物事散發出的氣息,有的強,有的弱。
但眾人的目光卻都被吸引了過去,很顯然這些盒子里的東西,都應該是無價之寶。
正當眾人被這些懸浮在棺材上的盒子所吸引時,中央的青銅古棺突然綻放出微弱的青光,光芒一閃之下,一個畫軸出現在眾人眼前,雖然看不到畫軸中的東西,但畫軸釋放出氣息,卻讓人驚顫。
“寶物,全都是寶物!”黃曉蔓激動說道,她頭頂的血色符文閃爍不定,那鬼頭猶如活過來了一樣,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這些都是我的。”李青的目光有些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