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閱一股強大而冷漠的氣息自老嫗身上傳來,她甩開了秦十三,怒道：“我只是一個引路人,你認錯人了,”
“不記得我了嗎,”秦十三心底一痛,正視著老嫗,“那你告訴我,風瀟瀟是誰,”
“風瀟瀟,”老嫗依舊面無表情,好一會她才開口道,“黃泉上的一個路人吧,踏入輪回,前世今生,都只是一場夢幻,喝了這孟婆湯,前世債,今生怨,都將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談何容易,”秦十三搖頭,“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夜,你服下了時間的毒藥,容顏衰老,和眼前一樣,是我錯了,沒有相信你,但今天我將改變這個錯誤,我要帶你走,去實現我對你的承諾,”
“你走吧,我只是一個引路人,我記不得前世,也沒有今世,”老嫗渾身一顫,似乎在回憶什么,卻始終回憶不起來,
“你有前世,也有今生,你前世叫風瀟瀟,你的今生叫高興,”秦十三堅定道,
“不,我叫孟婆,了卻人前世今生的孟婆,”老嫗面無表情,她再次打起一碗孟婆湯,遞給秦十三,“喝了這碗孟婆湯,前世今生,一筆勾銷,”
秦十三接過了碗,但這次他卻沒有喝下孟婆湯,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哀傷：“也許這就是報應,上天給我的懲罰,當我記得你時,你卻忘了我,”
他拿起孟婆湯,人們都說這是輪回路上的毒藥,然后在他眼里,卻是一碗涼茶,只有喝茶的人能體會其中的苦澀,
“哈哈哈,”秦十三仰天高歌,“前生債,今世還；世人只道神仙好,不死神仙誰見了；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望鄉臺下忘川水,三生石邊賣孟婆；涅盤同魔魔戀相,浮生若夢夢蹉跎；百死不飲孟婆湯,只為來世我是我……”
歌聲響徹在死寂的地府中,一遍又一遍,秦十三的眼中泛出了紫色的光芒,眉心的火焰燃燒了起來,
“你不記得,可我記得啊,”秦十三抓起老嫗的手,“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你都是我的王妃,不管你經歷了什么,我都要改變它,跟我走,我要帶你去看看,外面的那個世界,那是我想要給你的世界,”
老嫗渾身顫抖,秦十三眼中的光芒,像是點燃了她的記憶,朦朦朧朧的她好像記起了什么,可在一瞬間,卻又忘記了,
“不管你是誰,我只想告訴你,我走不了了,你走吧,你的風瀟瀟已經死了,”老嫗開口,臉上有些猙獰,她身上釋放出強大的氣息,這一刻秦十三感覺整個天地的壓力都朝他而來,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秦十三語氣堅定,“我已經犯過一次錯誤,這次我不會再錯下去了,”
他抓住老嫗的手,荒天戰衣在他身上涌現,一尊皇者的虛影擎天而起,“我秦十三的命運,要自己握在手里,身為我的女人,你的命運也將如此,”
“轟隆”當老嫗被牽扯著踏出涼亭時,天上突然落下了一道血色的閃電,狠狠的擊在了秦十三的身上,
“吼”皇者虛影一聲長嘯,秦十三眉心的紫色符文涌動,那是一顆來自血脈傳承的原始符文,本體的百萬符文與這相比,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當那血色閃電在身上,一股毀滅的力量在他的身體蔓延,
“前世不滅,今生永恒,我就是這天地間最強者,神擋殺神,魔擋誅魔,”秦十三渾身一震,古老的紫色原始符文輻射出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血色閃電在這股力量下,消失無蹤,
他一手握住荒天戰矛,一手握住老嫗的手,氣息驚人,猶如太古的神魔復蘇,
“轟隆隆”他的行為像是觸動了地府的威嚴,數十道鐵桶粗的血色閃電落下,那毀滅的氣息讓人驚顫,
“來自天地規則的十二丁甲神,聽吾號令,”秦十三猛的朝天上一次,畫出了十二個古老符號,緊接著這些符號綻放出如烈日般的光芒,緊跟著十二尊神祗出現,“皇道,統御圣法,”
他們都面無表情,卻透著可怕的力量,與這地府的中的規則完全不一樣,可在秦十三身周的那尊皇者虛影面前,他們都變得謙恭無比,
“見過圣皇,”十二尊古老的神祗同事躬身,臉上充滿了敬意,
也就在此刻,星域外的一個神祗國度里,十二位古老的神祗本尊同時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香火被抽走,并且降臨到了一個黑暗的地域,
“是誰,如此大膽,敢竊取吾等香火,”十二尊神祗表情不一,但臉上一致的卻是怒容,
“不是竊取,是搶奪,”另外一尊神祗也發怒道,
“難道是黑暗中的那些爬蟲想要與吾等開戰,”另外一位神祗說道,
“無法判定香火之力凝聚的確切位置,但卻是在黑暗地域的核心,”又一位神祗說道,
“這世間誰能如此霸道搶奪吾等信仰,即便是之前的螻蟻,也不過是利用規則,竊取吾等神力罷了,”又一尊神祗開口,這讓十二尊神祗全都沉默了下來,他們都忽略了這個問題,
神祗的香火是他們本源,他們是規則形成,代表宇宙的秩序,人們對他們信仰,產生香火,神祗則返還一少部分的信仰,即使有人騙取信仰,他們也能很快發覺,并施加懲罰,
然而,搶奪香火,還是第一次出現,
“難道是,”突然,一個渾身沐浴在金光中的女神想到了什么,“圣皇秦的統御圣法,”
“圣皇秦,不可能,他早就在天地間蕩然無存,不然如此之久,我們不可能感應不到,,,”其中一尊神祗臉上充滿敬仰,圣皇秦的時代,是一個黑暗的時代,那時候神祗根本不存在,有的只有最可怕的神魔巫妖四大強族,
那個時代,四大強族代表的就是規則,代表的就是秩序,
“或者說有人得到了秦的傳承,”一位神祗提出了想法,
“不可能,最后一位紫血皇族已經在幾百年前隕落,被打入了九世輪回,沒有紫血,誰也無法得到秦的傳承,”一位神祗反駁道,
“紫血不滅,”那位女神再次開口,“輪回是磨滅不了紫血皇族的,還記得太古的大戰嗎,四位至強族始祖出手,都沒能殺死秦,若不是天地規則的衍變,秦永遠都不會死,他有不滅金身,”
“如果那位紫血皇族還活著,那我們該怎么辦,”十二大神祗都陷入了沉思,
神祗代表了規則,若是紫血皇族再次出現,無亞于太古時代一幕再次上演,他們根本就沒有生存的空間,
“這世間不需要超越天地規則的存在,”最后,十二大神祗達成了一致,
“我們有必要找大秦帝國的現任皇帝好好聊聊了,如果他的那位弟弟真的還活著,也許他能幫我們找出來,”其中一位神祗陰沉道,
地府,十二尊神祗出現后,拱衛在秦十三的身周,這是能四大至強族神通娉美的皇道,也是最強的法,被稱之為皇道,
陸長生得到的那張意境圖,其實并不是神禁,而是真正的皇道,那里面的人就是秦,殺戮之矛也是皇道中的一種,而每一種皇道,都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代表了一種規則,
但是,統御圣法,卻是這天地間最強的法,因為它可以統御萬法,三千大道在統御圣法面前,都只有被統御的份,
血色閃電不斷落下,卻都被代表了十二種規則的神祗所磨滅,這時候秦十三牽著老嫗的手,準備踏過奈何橋,
但也就在此時,奈何橋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平靜的忘川河咆哮了起來,無數的冤魂惡鬼在其中掙扎,還有一些透著強大氣息的尸體復蘇,整個忘川河憑空的變成了幾萬丈,一眼望不到對岸,
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現,秦十三卻沒有止步,看著咆哮的忘川河水,他開口道：“請道友相助,”
“自當相助,”在秦十三的身體內,突然走出來一人,他一身白色長袍,目光如炬,此人正是陸長生,
他走到河邊,輕語道：“這世間本沒有船,當人要渡河時,船就出現了,”
也就是這句話,一艘船在忘川河中橫空而出,像是代表了一種道,
秦十三拉著老嫗踏了上去,就像當初陸長生拉著高興一樣,此情此景如此相似,
“借你一寶,可渡此河,”陸長生拋出了一把青銅古鞭,隨后走進了秦十三的身體內,
他剛剛接過古鞭,河中的惡鬼冤魂便殺了上來,它們本就沒有感情,當得到地府的規則加持之后,氣息恐怖無比,各個都如人仙一般,
但在十二尊金甲神祗的拱衛下,這些惡鬼怨恨都近不了身,一艘大船在忘川河上乘風破浪,
“吼”一條千丈的冥龍出現,它張開大口,就朝船咬了過來,眼看著它一口就要將船吃掉,秦十三手中的戰矛突然變成了血色,“神禁,殺戮之矛,”
長矛破空,卷起腥風血雨,附帶著殺戮的規則,刺穿了冥龍的頭顱,數千丈的身軀,在一身凄厲的慘叫后,落入了忘川河內,
“你又何必,”老嫗突然開口,準確的說,她現在已經不在蒼老,皮膚雖然還是皺巴巴的,卻已經年輕了許多,
船每往岸邊靠一分,她臉上的皺紋就消散一條,隱隱間已經能看出一些熟悉的輪廓,她就是風瀟瀟,守在奈何橋邊等待的風瀟瀟,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秦十三冷聲,忘川河阻擋不了他,惡鬼也阻擋不了他,“哪怕閻王出來,今天,我也要帶你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