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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放雖然身上殺意勃發,可并未有所動,只是道:“敢問國師,來的是何人?”
鳩星羅看了張放一眼,緩緩道:“為首的是明教的鷹王和王世成手下一員愛將,另外五散人也盡至,我并未見他們,不過這些人倒與王室打得火熱”
張放聽到這話心中殺意更盛,鳩星羅卻似乎看穿了張放所想,道:“這一行人所住之處倒是偏僻,周圍由明教教眾護衛。”
張放聽到這話自然是完全明白了鳩星羅的意思,只是他有些奇怪,故而問道:“國師為何助我?”
“明教乃是波斯傳來的邪教,與我密宗本是水火不容,而且明教也是邪極群魔盟的一員,與那萬法閣沆瀣一氣,金剛寺兩千余僧侶尸骨未寒,我豈會與虎謀皮?再說,我什么也沒幫你。”
鳩星羅說著笑了起來,張放亦是笑了起來,一番言語之間,兩人已是達成了一致,唯一的障礙便是王世成的使節和明教一干人。至于鳩星羅為何會堅定的選擇他成為盟友,張放覺得其所言并不盡然,這當中很可能有更深的原因,只是一時間張放也想不透。
鳩星羅笑過幾聲便是斂起笑容,正色道:“高狩,雖然我不想與邪極群魔盟有所牽扯,但也并非要一定與大正結盟。你若抱誠意而來,還需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國師請講。”
鳩星羅提到這茬,張放并不意外,畢竟立場達成一致并不代表就已經結盟,這當中肯定還有不少條件磋商,為了結盟,為了接回紅葉谷的兩萬殘軍,張放必然是要有所讓步和付出的。不過張放也是崽賣爺田心不疼,反正什么條件都是武德帝買單,他又沒什么損失。
只是張放想的好。但等到鳩星羅說出第一個條件。他就傻了眼。
“我要你再紅黃花白四教中任擇其一,成為護教金剛。”
護教金剛?!
張放登時就懵了,他乃是中原人且不去說,而且還是漢傳密宗的弟子。座師金光上師。是金剛寺的護寺金剛。雖說金剛寺已不在,可他并非吐蕃密宗之人,這成為吐蕃密宗的護教金剛從何說起啊?
“國師。并非在下推諉,實在是高狩不知怎么成為護教金剛,而且高狩座師尚在人間...”
張放話尚未說完,鳩星羅卻是道:“出世可再入世,入世可再出世,皈依可再皈依,只要想成為護教金剛,就一定能成為護教金剛。”
鳩星羅就像說繞口令一般,幾乎將張放都繞暈了,不過鳩星羅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張放沒有半點反對的余地。
“這是我唯一的條件,若是你能答應,等到事了,大正與吐蕃便是永世之好。”
張放暈暈乎乎的回到了自己所住之處,一路上他都沒想明白鳩星羅的用意何在,只是莫名其妙的又來個金剛加身,張放很懷疑自己上輩子或者上上輩子都是和尚?
張放還垂著頭在琢磨,旦真德尼便是腳下生風的急急而來,人還未近前,便是問道:“怎么樣,國師怎么說的?事情成了嗎?”
張放抬起頭看向旦真德尼,搖搖頭又點了點頭,方才道:“進屋細說吧。”
說著,張放將旦真德尼引進了自己屋內,待得二人坐定,他便是無所隱瞞的將鳩星羅所言之事一一道來,他也是想請教旦真德尼,鳩星羅所為到底是何用意。
等到張放說完,旦真德尼抬起頭看著張放,極是鄭重的道:“看來國師很看重你,他在你身上投了重注!”
張放皺著眉請教道:“此話何解?”
“高小子,我也不瞞你,自從金剛寺一事后,國中一直有所動蕩,黑教向來不尊國師就不去說了,血刀門如今在青海一帶的勢力是越加龐大,而白教又有些不安定因素,加之國師年事已高不能輕動,而國中除國師外卻再無其他人打通梵天輪,成就你們中原人口中的天級,如今的吐蕃實則已經很虛。
我之前也說過,如今吐蕃國內,各地土司實際形同割據,各教能影響到各地土司,卻不是絕對的控制,否則當初安陽軍進犯,就不會一路如入無人之境了。
而你們大正如今又面臨這等局面,國力可謂衰微到極點,幾乎接近覆滅,只怕任何智者也不會與你們結盟,而將強大的邪極群魔盟置于對立面。但羊不與狼謀,我吐蕃現在就如同一只盤羊,看著羊角犀利,實則孱弱至極。而邪極群魔盟就好似群狼,就算我們與王世成結盟,實際上也不過是被暫時穩住,其后邪極群魔盟必然會用出各種手段分化,蠶食我密宗的力量。
所以不與任何人結盟,維持絕對的中立,不比邪極群魔盟公然撕破臉,將國中人心團結到一起方才是我吐蕃如今最佳的選擇。畢竟你們大正的那位皇帝,可不是什么目光長遠的明君。
不過最佳選擇不代表能實行,王世成派人前來結盟就是一個信號,如今的局勢下已沒有誰能穩守中立,與王世成結盟等若落入邪極群魔盟的甕中,只可惜有些是看不到的。
故而國師最終才會和你站在同一立場,至于讓你做護教金剛,就是想讓你成為這份盟約的實行者和守護者,這是國師對你的看重,認為你有這種能力是實行與守護。”
旦真德尼這番話算是徹底解開了張放心中諸多疑惑,張放也是不由緩了一口氣,只是緊跟著他卻是沒來由的道:“只是實行和守護,不是真的再拜個師父當和尚吧?”
旦真德尼聽到這話不由一愣,但隨即其認真琢磨了下,方才道:“實行和守護也需要正當的名義,故而你皈依一位高僧座下,成為我密宗之人,繼而成為護教金剛,這種形式卻是必不可少的。”
張放聽到這話一張臉登時垮了下來,但無可奈何,他已經答應了下來,除非他不再管此間事,否則他這個護教金剛他是當定了。
旦真德尼見到張放臉色,嘿嘿一笑道:“高小子,你也不用這樣,我曉得你不想當和尚,但這只是一種形式罷了,甚至不用剃度。而且你成為了我密宗的護教金剛,若你異日真能將洗髓,易筋二經練至無上圓滿境界,窺破能量與內力轉換的奧秘,你修行我密宗各種神功豈不是名正言順?”
張放聽到這話,也只能點點頭,反正也不是真的當和尚,就走個形式背個名頭,張放也不至于就因此隔應到要壞了大事的地步,而且旦真德尼說的也不錯,異日他若真有緣法雙法同修,他還想看看那龍象波若功的至高境界所在。
這般想著張放倒是完全冷靜下來,心中不由又細細琢磨起旦真德尼的話,這一翻琢磨下張放才發現鳩星羅根本就是個老狐貍,他明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竟還透露消息,其根本就是不愿意徹底得罪邪極群魔盟,甚至以后連與大正的同盟都會說成為己所逼。
張放正琢磨的起勁,一旁的旦真德尼又道:“明教那邊你準備怎么處置?”
張放聽到這話,抬起頭看向旦真德尼,一字一句道:“班超之事,我亦能為。”
“班超?”
旦真德尼卻對中原的典故并不熟悉,張放便為其簡單講了一翻。
昔年漢朝之臣班超奉大將軍竇固所命,帶三十六人出使西域,及至鄯善,受到了國王熱情招待,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快活的緊,但后來有一天國王卻是連午飯都未招待,等到晚上連晚膳亦沒有送來,班超意識到出了事情,便四下探聽得知是匈奴來了使團,與國王正打得火熱,眼見出使任務要失敗,班超夜召手下所有人,闖入匈奴使團下榻的住處,殺人放火盡斬匈奴使團之人,最后迫得鄯善國王送出王子為人質,對漢朝稱臣。
旦真德尼聽這番話,眼睛精光連閃,沉聲道:“具體的你準備怎么做?”
“明教之人想必也已知道了我已前來,先不急動手,稍后我想請你為我護法一番,我準備突破下修為,等到了后半夜我再出手!”
說著,張放眼中已滿是殺意,他已經想清楚了,這幾天下來,他的洗髓經已經要臨近最后兩重,他準備臨時閉關一翻,看能否將此門功法沖擊到大成境界,反正那個地級中品的殘缺武魂已是快要吞噬完畢,此番閉關正可將新得潛能值用上。
旦真德尼聽到張放所請,應道:“你放心突破,有我守護絕不至讓人驚擾了你。只是今夜之事你還需謹慎,我聽聞那明教鷹王的實力非凡,而且五散人也不是弱手,這五人更是精通一種玄門陣法,五人聯手絕不比鷹王好應付的。”
張放聽著旦真德尼所言,點了點頭,將其所言一一記在心中,不過他主意已定,今夜注定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