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云和寇宗動了,李探花和風陵師太動了,玄狩十三衛雖實力低微但也動了!看著這一道道身影躍河而去,更多人按耐不住,也要動了!
“嗎個巴子,老高這整的,老子還說撿漏奪寶,現在還奪個球!
呸,殺到哪算哪,夠膽的一起上!”
彭磊往掌心吐了口唾沫,雙手合攏使勁搓了搓,繼而一把拔出腰間長刀,就如悍匪盯住了獵物殺氣騰騰的朝前而去。
彭磊與峨眉有怨,屬于正道通緝犯,本是藏在一眾小門派中,此時突然殺氣騰騰的竄出來,倒是驚了不少人,但隨著其邁步沖向河上,這一下就如在干草堆里投下了一點火星,其身后一眾小門派門人受其感染,一個個都是拔出兵器,怪叫著往河對岸沖去!
“上了,前面那位兄弟說的沒錯,殺到哪算哪!”
“怕個逑,該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大人物都拼命了,我們這些棒槌怕個逑!”
“就是,江湖就是刀口舔血,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老子倒要看看邪極群魔盟的人長幾個腦袋!”
這些小門派的門人或許良莠不齊,比不得名門大派的弟子,但他們卻有自己的悍勇,一群人齊動,就如同群匪下山,嗷嗷叫的沖向河對岸,甚至有的人內力不足又或輕功差勁,竟是趟著河水前沖,但就憑著這股子悍勇卻是一時間讓周圍人側目。
“彭磊這家伙雖是個狠人,但也算是性情中人,與大哥也是肝膽相照。既然這家伙都上了,我沒理由再站著了。”
有琴羽凝也被一旁小門派的動靜吸引了過去。眼見彭磊一馬當先躍河而去,其緩緩拔出腰間長劍,繼而凝目望向正與李探花交手的多思巴,目光變得堅決。
“皓月,可愿與我做一回撲火飛蛾?”
聽到有琴羽凝的話。凌皓月目光如水的看著有琴羽凝,微笑道:“有何不敢?當初你我實力尚不濟時面對那慕容擎天都尚未懼過?如今你我皆受劍神傳承,又得大哥力助,實力已是今非昔比,又豈會怕了這草原蠻子?”
話音落定,凌皓月不待有琴羽凝回答。執其手踏步騰身,轉眼間,二人便如神仙眷侶一般朝著多思巴飛身而去。兩人這一動,登時引得其身后三圣道弟子相隨,這些人皆是奉有琴羽凝為大師兄。此時焉能不鼎力支持?
一旁的兩儀玄劍道弟子高正陽眼見三圣道弟子隨著有琴羽凝和凌皓月朝著多思巴而去,其目光一閃,便是暴喝道:“今日一戰,勝負且不去論,然作為昆侖門下,掌門之仇卻不能不報!
若各位師兄弟還自認是昆侖門下,就隨我前去,斬下多思巴狗頭!”
高正陽從最初前往巴蜀參加武道閣拍賣會開始。就與有琴羽凝互別苗頭,此時見有琴羽凝朝多思巴而去,只以為有琴羽凝是要趁亂擊殺多思巴。奪取功勞。要知道昨日昆侖派掌門為多思巴所殺,昆侖派已是群龍無首,加之此前昆侖派受到重創,門中耆老所剩無幾,若是得到擊殺多思巴的功勞,到時候登高一呼。卻是大有希望成為昆侖派掌門的,如此情況下。高正陽又怎會讓有琴羽凝獨享功勞。
不過高正陽雖是別有用心,但其這般一吼。不僅兩儀玄劍道的弟子動了,昆侖派其他支脈的弟子也是齊齊而動,一個個拔出兵刃,爭先恐后的朝著多思巴飛身而去,這一下,昆侖上下真是擰成了一股繩,其他不管,只想取多思巴性命!
而昆侖派這一動,其左右兩邊的全真教,丐幫等幾大派也是按耐不住,玉靈子第一個飛身而出,帶著這一代全真七子便是沖向河對岸。
如此一來,自位于正中的韋青青青的左手邊各大小門派竟是齊齊而動,人人爭先,沖著河對岸殺去。一時間,這半邊已是殺聲震天,聲勢好不雄壯!
“哼!哼!哼!憑什么諸多門派之前,這高狩一而再再而三的獨領,大家都是一樣的人,為什么我就得在這看著他逞威?”
冷凝遙望著張放的身影滿心不爽的嘀咕著,想當日在興隆會初見張放,她還嚷著早晚要讓張放好看,但現在她卻是連張放的邊都摸不上,同樣身為玩家,差距如此之大,自是讓冷凝受不了這種強烈的落差感。
韓無傷如今也是劍界門下,他站在一旁聽著冷凝的嘀咕,淡淡道:“師侄如是不忿,大可上前去,高大手今日聲名,是靠著他一拳一腳打出來的,我等江湖中人終究是講‘實力’二字。”
韓無傷與張放舊怨已是化解,他如今倒是能冷靜下來看待張放,他說的話也是他心中真實的想法。
冷凝正找不到發泄對象,聽到韓無傷這般說,她眼珠一轉,便是道:“你以為本小姐不敢?小師叔,要不你我二人比比,看此番誰殺敵更多?”
“正有此意!”
韓無傷回應了一句,當即再不耽擱,腳下一踏,整個人直如一把出鞘拔劍,朝著河上激射而去。冷凝亦是不甘落于其后,急急追趕。
劍界此行以劍云為主,韓無傷,冷凝次之,劍云已與哲可術交鋒一處,韓無傷和冷凝這一動,余者哪敢駐足不前,當即一個個拔劍出鞘,隨同二人朝著河對岸殺去。
劍界如此倒成了韋青青青右手邊第一個殺出的門派,而隨著劍界殺出,風陵師太孤身渡河,郭祖師再按耐不住,當即一聲高喝道:“峨眉弟子聽命,除魔誅邪便在今日,眾弟子隨我一同殺過河去,待爭得一席之地,聽我號令,結成二十八星宿大陣護持盟主右翼!”
話音一落,郭祖師一馬當先朝著河上沖去,峨眉門人個個不甘落于人后,齊齊動了起來。峨眉在九大派中實力雖不出眾,但此番可謂是精銳盡出,來了浩浩千多人,這一動,便是動靜極大,引得人人側目。
“唰!”
寧岳早就按耐不住,眼見峨眉動了起來,當即抽出長劍道:“華山弟子聽命”
只是寧岳口中之言剛出,他一旁的幾位長老就拉住他道:“掌門,你傷勢未復,不可輕上,還是再等等吧!”
寧岳此前就是被這些門中長老阻擾,此時眼見各方齊動,左右只剩寥寥幾派未有壓上,登時火冒三丈道:“等什么等,等酒還是等菜?
我華山為九大派之一,除魔誅邪自當表率,豈能落于人后?值此生死決戰,爾等卻在此惜命,可對得起我華山祖訓!”
寧岳咆哮起來,隨之震開身旁幾位長老,又道:“我華山這些年雖未出什么驚才絕艷的人物,但我等習武之人所為是什么?你等手中刀劍又該對向何人?我等頂著名門正派的頭銜,值此正邪決戰之時,又該做些什么?
我寧岳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今日只愿戰死當場,為我神州大地爭一分氣數!”
話音落定,寧岳再不管他人,提劍朝著河上而去,華山門下弟子見此個個熱血上涌,齊聲道:“愿追隨掌門!”
說完,一個個華山弟子也不講究什么陣列,各拔刀劍奮勇爭先,直直朝著河對岸而去。
“有如此氣勢,此戰可期。”
張真人眼見一個個門派爭先恐后的動了起來,浩浩蕩蕩上萬人躍河而去,終于看到了一絲勝利的希望,隨即其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石狂生道:“石宗主,你我二人也該動了,可不能讓盟主一人奮戰在前,為邪魔妖人圍攻啊。”
石狂生點點頭道:“盟主已為我等爭得一線勝機,是我等該拼命的時候了,望此戰結束,還能與盟主,張真人等喝茶論道。”
石狂生說著對著張真人拱手一禮作別,他這一禮卻是帶著決絕。隨后,石狂生便是帶著太玄宗門人而去,太玄宗失了根基之地,元氣大傷,弟子銳減,在九大派中并不顯眼,然這一行人沖出卻是帶著一股不死不退的氣勢!
“走吧!”
張真人見此也是再不耽擱,對著一旁的張松溪吩咐了一聲便是邁步而出,張松溪隨之便號令門人齊齊跟上。
這般下來,場中諸派已是盡皆朝著河對岸沖了過去,在此之前,只怕誰也沒想到,無論人數還是實力都處于劣勢的正道諸派竟會主動進攻,以悍勇無畏,不死不退的氣勢沖出,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張放引起的。
“我們也走吧!”
場中諸派盡去,獨留韋青青青還未動,眼見此情此景他也是無奈搖搖頭,大戰之前,諸派本是商議以其為中軍號令,調遣各派,然今日大戰開啟,諸般變化,張放為奪回氣勢,激起同盟士氣,最終卻成了這般局面,他這統帥也成了有名無實。只是眼見各派爭先,人人皆有死戰之決心,韋青青青反倒覺得此戰終于是有了希望。
“小花,師父稍后只怕要竭盡全力纏住曹乾坤和衛釧風之中一人,你護好小悠,盟旗絕不可倒,跟緊你師弟,定要讓盟旗插到獨孤齊面前,此戰我等便勝了一半了。”
韋青青青對著身后吩咐了一句,說完便是再不耽擱,雙手一拍輪椅扶手,整個人便是騰身半空,繼而其雙袖中各有一根鐵棍落出,其握在手中,以之替代雙腳,便是仗之躍河而去。
隨著韋青青青而去,自在門人便是護著白小悠前移,而隨著高舉而起的盟旗橫河招展,渭水北岸已是空無一人,這場大戰的雙方終于是開始了最激烈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