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們飄然離去,繼續自己的修行之旅。
臨行前,徐子陵對杜預淡然道:“下次見面,做個了斷。”
做個了斷的意思很明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寇仲顯然對拍檔如此決絕的說法感到錯愕,但兩人一體進退,他也毅然點點頭。
杜預淡然道:“那就這么辦吧。好好修煉,莫要一上來就被我宰了。”
離去后,寇仲問徐子陵:“你為何要急著與那宇文不育,做個了斷?我們現在成長速度,一日千里,終有一日,那宇文不育不是對手哩。”
徐子陵斷然道:“你不覺得,這宇文不育事事都壓在我們頭上么?每當我們要做點事情,都會被他搶走。”
寇仲大笑道:“哈!看來那宇文不育,這次橫刀奪愛,搶走我們陵少的美人場主,終于徹底激怒了陵少呢。別忘了,曾與陵少有過一面之緣的東溟公主單婉晶,此時早已落入他手中,沈落雁也被擒獲過,不知這惡人金窩藏嬌,享用過幾多次呢?你何不全力支持我打天下,干掉這小子?”
徐子陵眼波淡然:“那你鐘愛的李秀寧也被那宇文不育擒獲過”
“錚!”寇仲將井中月拔出,喝道:“莫要再說了!”
徐子陵及時住口,凝視著拔刀的拍檔。
寇仲雙手抱頭,痛苦道:“小陵你說的沒錯。只要這賊人一天不死,我們就一天無法成事,終究做不得大事哩。”
徐子陵仰望星空道:“他固然是你爭霸天下的勁敵,又何嘗不是我攀登武學巔峰的宿敵?我敢斷言,只要他一日不敗在你我手上,他就會始終成為你我修煉上的心魔!因為我們永遠要背負沉甸甸的失敗壓力修煉。心境再也無法突破。別忘了,還有娘的血仇”
寇仲一掌重重拍在徐子陵肩膀上:“你說得對!他奶奶的,我現在醉心于爭霸天下,連娘的血仇都忘了。下次見了他,無論如何都要宰了這小子。”
“不過知易行難,我們的武功。到底如何能更進一步呢?”徐子陵苦惱道。
“你們真的有心要為你娘復仇”一個曼妙的身影,徐徐出現在前面的夜色中。
寇仲、徐子陵身軀一震,同時失聲叫道:“娘!”
而此時的杜預,并未浪費這四天寶貴時間,趁著商秀珣不在,溜進了后院。
他可沒忘記,后院有一代奇人魯妙子。
要打開楊公寶庫,少不得要學機關之學。
誰知,魯妙子見到杜預后。卻大搖其頭。
杜預一陣愕然,為何見了寇仲徐子陵,便笑臉相迎,自己就如此不受待見?
魯妙子冷淡道:“你乃是那宇文預?昏君面前的第一紅人?你我道不同不相謀,還是早點回去吧。”
杜預這才明白,自己的反派屬性,讓正派人士十分厭惡。這個世界,投入宇文閥中。更是臭名昭著。
這種印象,可不是一次勝利能夠補償。
杜預嘗試說服魯妙子。誰知道這老頭脾氣倔得跟頭驢一樣,很快將杜預趕了出來。
“該怎么討要機關之術呢”杜預沉思道。
既然不能從相性上,堂堂正正得到魯妙子的青睞,那就只有卑鄙手段了。
杜預一翻手,將合金彈頭召喚了出來,命李清露駕駛這高科技機器人。在魯妙子精心設計的園圃中,奔跑跳躍。
魯妙子很快被吵得從窗口看去,頓時氣得差點提前掛了。
他精心設計的園林院落,被這毫無美感的合金彈頭,踩得稀巴爛。
“你”魯妙子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
杜預嘿嘿一笑,指著合金彈頭問向魯妙子:“我聽聞魯妙子前輩,乃是中土繼魯班之后,第一妙匠,敢不敢跟在下打一個賭?”
魯妙子定睛看去,這才發現,那鐵皮中居然是一個機關人,類似武侯的木牛流馬,不用人力畜力,會自己行動,貌似動作還很快。
他頓時來了興趣。
魯妙子一生興趣廣泛,幾乎無不涉獵,特別醉心于機關、園藝、建筑、占星、兵學等,其中尤以機關最為著名。
自從25年前,被祝玉妍暗算,身受重傷,躲入飛馬牧場后,他潛心研究機關學,此時更是學究天人,沒有不會的機關。
但今日雖然對那宇文預,十分敵視,卻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下來看看這會自行的鐵皮人。
“你要跟老夫打什么賭?對了,說起來,我的兩個好徒弟,寇仲徐子陵,被你氣走了。老夫一生所學,連傳授的人都沒了。你”魯妙子對杜預意見大了。
杜預嘿嘿一笑:“那種一氣就走的學生,不要也罷。我是想跟前輩打一個賭,只要前輩能在三天之內,仿造出與我這寶貝相似的機關人,我就算輸了。任由前輩打罵出氣。”
魯妙子窮極一生,都在研究機關學,此時看到如此精妙的鐵皮機關人,自然更是感興趣,有心想不打這個賭,又如何舍得放棄研究的機會:“那我輸了怎么辦?”
杜預一攤手:“我也不會為難前輩,只要前輩將一生所學,傳授于我便是了。”
魯妙子橫斜了杜預一眼:“你想得倒美。”
就在杜預以為談不成時,魯妙子沉吟道:“老夫與你相性不合,絕不會傳授你任何東西。不過,若是你派了其他人來學,我倒是未必反對。實在不行,你只能得到我的心血著作,自己去看。”
杜預松口氣。
不管誰學,反正只要能打開楊公寶庫的大門,就好。
他將合金彈頭給魯妙子留下。
魯妙子揮揮手,趕他離去,自己挑燈連夜研究這鐵皮罐頭。
寇仲、徐子陵在夜色中,眼前陡然出現了傅君婥。
兩人都以為自己在夢境中,失聲叫娘。
但那位妙齡女子,對此很是嗔怒,一人賞了他們一記嘴巴。
此女的武功,特別是輕功之高,就連寇仲和徐子陵,都躲不開這一擊。當然,也有兩人驟然見到傅君婥,心神被奪的緣故。
那“傅君婥”見他們依舊兩頭呆頭鵝模樣,不由嬌笑一聲:“看起來,你們兩個對師姐,還真是情深意重。就連鐵石心腸的我,也有些感動了。”
兩人這才明白,眼前這酷似傅君婥的美女,竟然是傅君婥的師妹傅君瑜。
“原來是瑜姨”兩個小子異口同聲,同時討著口花花。
傅君瑜臉色一寒,嬌斥道:“你們兩個叫什么?我何曾承認你們可以叫我姨了?師姐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居然會將師傅的九陽,傳給兩個漢狗。我這次來中土,有兩個目的,一是替師姐復仇,殺了那宇文預,二是廢了你們兩個小狗的武功。我高麗武功絕不能傳入中土。”
寇仲、徐子陵對視一眼,大感意外,雖然此女外形酷似傅君婥,但性格火辣,脾氣火爆,偏生又不好與她動手,頓時一聲發喊,向兩側逃去。
傅君瑜美眸寒光一閃,手中的長劍,寒星般刺出。
徐子陵與寇仲,此時功力大進,聯手之下,自然不懼怕傅君瑜。
三人連續過招,終究傅君瑜未能拿下寇徐二人。
她一臉冰寒道:“想不到,你們的功夫,已經這么高了?”
徐子陵笑道:“瑜姨,橫豎我們都是一家人,大家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心呢。”
傅君瑜臉色一冷:“我看你們兩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寇仲陪笑道:“我們兩個哪里做的不對,還望瑜姨告知。”
傅君瑜冷然道:“既然你們對師姐這么有孝心,自己又練成了功夫,怎么不去替師姐復仇,殺了那宇文預?”
寇仲、徐子陵對視一眼,垂頭喪氣道:“我們與宇文預交手多次,都被他打敗了。這不,剛剛灰頭土臉,從飛馬牧場回來。”
傅君瑜面色稍霽:“我剛才已經聽了你們二人的對話,才臨時改了主意。只要你們肯為師姐復仇,戴罪立功,功夫可以暫時留在你們身上。拿到宇文預的人頭后,我也并非不能考慮放你們一馬。”
寇仲苦笑道:“瑜姨,既然你老人家偷聽了不,是無意間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自然該知道,我們兩個加起來,也打不過那宇文預呢。“
傅君瑜不屑笑道:“師姐只來得傳授你們九陽的第一層,還未將師傅的精髓傳給你們呢。才教出你們兩個不倫不類的笨蛋,去給師門丟人現眼。兩只小狗過來,我傅君瑜將弈劍之術的粗淺精要,傳給你們。聽好了,若是不能給師姐報仇,我會連本帶利,一起從你們身上拿回來!別說到時候我不念師姐的情面。”
寇仲、徐子陵苦于沒有名師,正在苦惱,突然有傅君瑜肯傳授弈劍之術,大喜過望。
這傅采林,一共三個美女徒弟,分別是傅君婥、傅君瑜和傅君嬙。原來,傅君瑜本來來中土,一是為師姐復仇,二是廢掉雙龍武功,防止師門武功外泄。
沒想到,暗中跟蹤雙龍,偷聽了他們的對話,覺得這雙龍還算有情有義,便現身出來,給雙龍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