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看《》背后的獨家故事,聽你們對小說的更多建議,關注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訴我吧!朝陽初升,光線還很柔和,因此當它驟然變強時,就十分惹人注意。
停在空中的跳蚤猛地轉身,發出一聲低吼,將兩只碩大的角對準了陽光,光撞在角上,剎那間變亮百倍,跳蚤抬起前蹄用力向下一踏,身體微微前傾,硬生生抵住了光的攻勢。
地面上的幾雙眼睛被強光晃得不敢睜開,只有楊清音是個例外,她沒有放松對安象形的警惕,東邊的光剛剛射來,她也出手了。
一條數尺長的太陰之火從老君魔掌的手心里噴出,像一條小龍從水中一躍而出,撲向不遠處的敵人。
安象形雙手握拐橫在胸前,同樣硬生生擋住了這一招,“果然是太陰之火,可惜,太弱了。”
拐杖中部燃著一小團火,安象形對著它吹了一口氣,火滅了,“唉,這個世界真是崩毀了:魔族即將提前重現,注神道士入魔,眾妖聳動,就連幾十歲的小道士居然也能施展出高深法術,一切都沒有道理可言。”
“所以你們心甘情愿當強盜。”說話的不是楊清音,而是左流英。
左流英從帳篷里走出來了,仍然戴著草帽,正好擋住空中的強光。小蒿一步跳到他身邊,警惕地東張西望、上下觀察。
與跳蚤相撞的強光逐漸消失,露出正常的陽光,還有飄在營地東邊的兩名年老道士,他們穿著道袍,頭上卻沒有簪子。看不出是哪家道統的。跳蚤守在原處,沒有沖向兩名突然現身的道士。
所有的目光都盯在左流英身上,就連楊清音也轉過身。不明白他出來做什么,如今的禁秘科首座還不如一名普通妖兵更有實力。
安象形笑了。“小左還是這么年輕,聽說你對自己大下狠手,將內丹和記憶都給去除了——你居然沒有變瘋也沒有變老,真是一件怪事。”
“你剛說過‘一切都沒有道理可言’,還覺得世上會有怪事?”左流英走到楊清音附近,離她和高伏威、殷不沉七八步遠。
“想必你已經不認識我了吧?小左。”
左流英搖搖頭,“請不要在意,值得我記住的人不多。你肯定屬于那大多數人中的一個。”
小蒿笑得很開心,起碼她的名字還在左流英的記憶中。
“不記得更好。”安象形朝空中兩名道士使個眼色,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你剛才說我是強盜——我干脆就當回強盜吧:交出洗劍池水,我們離開,你們留下,想干嘛干嘛,望山無意趕盡殺絕,只要你們不惹麻煩就行。”
望山已被入魔道士完全占據,安象形提起它的時候跟道統無關了。
“你不是望山道士。也沒有入魔,大概也不叫安象形。”左流英微微推起草帽,目光還跟從前一樣冷漠。
安象形瞇起了眼睛。事實上,他真正忌憚的不是慕行秋和楊清音,仍然是左流英,他一直不太相信注神道士真的會吐丹舍念,“難不成我喚醒了你的一些記憶?”
安象形用目光示意,后到的兩名道士在空中分散開,與他成三足鼎立之勢。
楊清音暗中戒備,左流英卻不在意,“用不著多少記憶就能看出你們的底細。入魔者必有無可消除的執念,所謂執念不可通融、不講條件。三位的所作所為只是強盜行徑,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們的確是隱居道士,不愿向道統交出內丹,也不想投靠魔族,所以意圖奪走洗劍池水用以自保。”
安象形冷笑一聲,未置可否,雙手輕輕轉動拐杖。
左流英抬起右臂,食指沖天,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將三名老道士全嚇了一跳,安象形雙臂僵硬,空中的兩人險些釋放法術,他們都以為左流英在捏法訣。
左流英只是想糾正自己的一句話,“不對,牙山不會放棄洗劍池水,所以你們來搶水不是用它自保,而是……要用它開路,你們想安安全全地躲起來,讓道統和魔族都找不到,至于在這之后池水歸誰,你們并不在意。”
楊清音也醒悟了,大笑兩聲,“原來還是一群膽小的強盜,不如向我磕頭當我的小兵,我正需要一群膽小鬼給我做事,比如給跳蚤洗個澡什么的。”
跳蚤在空中扭過頭,用那只紅眼睛瞧了一下楊清音,證明它真能聽懂人話。
安象形嘿嘿干笑兩聲,“唉,左流英畢竟是左流英,好吧,實話實說,我們三個的確是隱形埋名的道士,沒有入魔。但有一點你猜錯了,我們躲的只是道統,不是魔族,事實上,望山的入魔道士們已經改變想法,一邊布置斗轉星移陣,一邊也在尋找盟友。”
安象形頓了頓,將左手從拐杖上挪開,“他們提出了誘人的條件,我們奪下洗劍池水,可以持有半年,在這半年之內我們不會受到追殺,還能得到入魔道士的保護,半年之后洗劍池水歸他們,我們則消失不見。”
左流英的猜測大致上還是準確的,他這時不再吱聲了,甚至用草帽遮住了眼睛。
楊清音眉頭微皺,“我還從來沒見過非入魔道士也這么貪生怕死。”
“我們貪的不是生,是內丹,如果沒有重修的希望,左流英會吐丹嗎?恐怕也未必吧。我們太老了,就算真有重修之法也不適合我們。楊清音,如果你能在亂世之中活下去,你會看到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和道士。好了,把洗劍池水給我吧。”
“你還自以為能從我手里搶走洗劍池水?”楊清音鄙夷地問,覺得這三個人比入魔道士更可惡。
“本來是有點擔心的,可是聽小左說了幾句話之后,這點擔心也沒了——注神境界的左流英從來沒有這么多廢話,他總是一聲不吭。最后卻得償所愿,話多只能證明一件事,他真的吐丹舍念了。我們還有什么可怕的呢?你的太陰之火用來對付吞煙道士綽綽有余。對付我們就太自不量力了。哦,對了。還有一個慕行秋,念心科唯一弟子,‘一念之威萬敵心動’,可惜他在度劫,就算他真能度劫成功,恢復實力也得是幾個時辰之后。”
小蒿對安象形怒目而視,還有一名念心科弟子居然被忽視了,但她強行忍住沒有駁斥。
楊清音正想開口詢問他們是怎么知道慕行秋正在度劫的。安象形已經邁步走來了,拐杖戳在地面上發出橐橐的響聲,與此同時,空中的兩名道士也準備好了法術,各有一團五彩光球在面前飄浮。
兩人第一次施法時借助了陽光的力量,以他們真正的實力,還不能直接發出光形態的法術。
跳蚤嚴陣以待,小蒿和禿子只管保護自己的目標,高伏威不停地扭頭看向楊清音,等她的反應與命令。殷不沉卻是身子半蹲,隨時準備倒在地上抱成團。
楊清音的老君魔掌手心里有一團太陰之火在微微閃爍,卻沒有立刻射出去。離楊清音不遠,左流英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帽檐遮住了面容,似有所思,又好像只是無計可施。
安象形相信是后一種可能,右手的拐杖在地面上砸得更響,然后他伸手去觸碰禁制。
那是楊清音布下的禁制,即使她有洗劍池水相助,即使她會太陰之火。一名餐霞道士怎么可能擋住星落道士?她又不是慕行秋,有念心幻術在身。
安象形的左手早已蓄滿法力。這輕輕一推將會令禁制破碎,重重法術都將露出原形。然后在極短的時間里煙消云散。
本該如此、應該如此,但安象形期待的場景卻沒有發生。
老道士的左手懸在空中,禁制不動,他也不動,笑容僵硬在臉上,像是一張拙劣的面具。
“這不可能。”這句話是說給安象形自己聽的,他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這明明就是幾層普通的禁制,他看得清清楚楚,可他發出的法力卻如石沉大海,沒有擊破禁制,反而被吞得干干凈凈。
他不敢再增加法力,也不敢收回手臂,因為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退縮可能會讓敵人的法術趁虛而入。
空中的兩名道士發現異常,一人問道:“怎么了,需要我們幫忙嗎?”
安象形收起笑容,“不用。”他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相信這也是唯一正確的決定,目光轉向左流英,“還是你。”
左流英稍稍推起草帽,“還是我。”說罷轉身走回自己的帳篷里,小蒿緊緊跟在后面,守在帳篷門口沖不遠處的禿子擠擠眼睛,她就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安象形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更大的羞辱是左流英走了,而他站在那里仍然不敢動,沒有辦法,他只好大笑,然后對楊清音說:“既然他沒有吐丹,仍然保持著原有的實力,你為何還要用太陰之火故弄玄虛呢?注神境界的左流英,就算是望山入魔道士也照樣會退避三舍。”
“誰說左流英沒有吐丹,他現在與凡人無異。”楊清音冷冷地說,老君魔掌手心里的太陰之火仍在燃燒,“禁制就是我設下的。”
“不可能。”安象形重復道,比之前更加肯定,他的左臂在微微顫抖,因為他發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鉆進自己體內,而他根本無從抵抗,“這絕不是你的法術,除非——”
安象形驚訝地望向營地里的幻境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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