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qdread”并加關注,給《》更多支持!天空飄著雪,錦簇召集冰城的全體妖族,包括那些年幼的小妖,他發表了一通將近半個時辰的演講,而不是簡單地告訴眾妖真相。
申尚和少量妖族已經出發去尋找救兵和獵物,剩下的妖族有千,他們站在雪地里,離昨晚的戰場只有咫尺之遙,扭頭就能看見那些巨型淺盤似的大坑。
飯王錦簇站在一座用雪堆起來的高臺上,手里握著一尊三首神像,高高舉起,用一次長長的祈禱感謝古神賦予妖族力量,讓他們擊敗了強敵,用詞華麗而古雅,大多數妖族根本聽不懂,反而更覺得這是神圣的語言。
最后他說:“古神保佑,咱們結束了一個傳說,從此以后,再有妖族說起冰魁的可怕與不可戰勝,只有你們,站在這里的每一只妖,可以哈哈大笑,驕傲地說那是謊言。”
慕行秋站在群妖后面聽靈妖的演講,雖然冰城不能施法,錦簇的話仍能清晰地傳到每一只妖的耳朵里,聲音響亮,雖然有失渾厚,卻充滿了感情,當他向三首神像祈禱的時候,感動得一些妖族甚至向他下跪。
接下來,錦簇向眾妖說起了斗轉星移陣,描述它的強大與可怕之處,那是一種末日般的法術,覆蓋整個世界,沒有生物能夠逃脫,它能令妖術失效,能讓所有妖族失去斗志。
他的說法有些夸張,但此地的妖族剛剛從一場恐懼與沮喪的迷霧之中走出來。對那種窒息感記憶猶新,因此對飯王的話沒有任何懷疑。他們難得地保持安靜,沒有發出吼叫。全都緊握雙拳,怒目圓睜。好像這就要走進戰場。
錦簇說起了七大樞位,沒有任何隱瞞,但是在一些細節上做了夸大,尤其是冰城的重要性,在他的描述中,冰城不僅是第一位樞位,還能決定斗轉星移陣的一半威力,守住七天。就相當于折斷了冰魁的一條胳膊和一條腿,云云。
然后他談到了選擇,眾妖可以離開冰城,他們已經不受詛咒的束縛,想走就走,誰也無法阻攔,錦簇的語氣從這時起變得蒼涼而悲傷,假裝也好,真情也罷,這種聲音的確非常有感染力。
“十幾萬年。妖族被道統壓制了十幾萬年!咱們反抗,被打倒,又反抗。又被打倒,周而復始,好像這就是永遠無法擺脫的宿命。有些妖族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到魔族的幫助,可冰魁就是魔族的先鋒,他們將妖族當成陣法的材料,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你們還指望魔族能打破這種宿命嗎?要我說,抱有這種想法的妖族都是蠢貨,妖族必須依靠自己!”
“妖族為什么備受欺壓?不是因為咱們力量弱小,恰恰相反。妖族擁有這世上最偉大的力量,昨晚的戰斗足以證明這一點。可是妖族不團結。分裂和互相仇殺削弱了妖族的力量,很多時候。妖族寧愿看著同類被殺也不想伸出援手,最終,屠殺降到了自己頭上。”
“咱們可以離開冰城,將第一樞位讓給冰魁,逃得遠遠的,換得幾天、幾個月、幾年的安穩,理由則是現成的:這么多妖族,還有道統和人類,憑什么非得是咱們站在這里?”
眾妖鴉雀無聲,雪勢越來越大,大家卻沒有注意到,獸妖頭頂兩角之間堆著幾寸厚的雪也不肯拂去,年幼的小妖臉頰漲得通紅,不是因為寒冷,而是激動,雪遮住了許多目光,可眾妖仍然望著錦簇,在等他的回答。
為什么非得是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抵抗冰魁,受益的卻是整個世界?
錦簇沉默了一會,語調急轉直下,由高亢激昂變得輕柔和緩,但是仍然清晰,“因咱們已經站在這里。是冰魁把咱們逼來的,強占土地、屠殺妖族,他們會一直這么做下去,總得有一群妖族停止逃亡,轉身戰斗。這是一個開始,必須得有這個開始,才會有更多的妖族挺身而出參加戰斗。咱們剛剛結束一個傳說,能不能再創造一個新的傳說?”
應聲雷動,震得空中的雪花都在微微顫抖。
禿子坐在跳蚤的兩角中間,這時轉向慕行秋,露出奇怪的表情,好像有沙子瞇住了眼睛,“我要是有心,現在就會跳出來,我要是有眼淚,現在就會流出來。小秋哥,我沒身體,你有妖丹,咱們也算是妖族吧?”
這樣的場景跟慕行秋想象得不太一樣,但他不得不佩服錦簇的鼓動能力,他想起自己斷流城曾經做過的幾次演講,沒有一次能跟這一次相比,錦簇化妖才短短幾年時間啊,以出生算,才只有六七歲而已。
或許錦簇并不是在演講,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自己所深信不移的事實,或許他根本就被異史君的某只魂魄附體了。
異史君是眾魂之妖,每只魂魄都各有所長,沒準就有一只最擅長演講和鼓動。這一解釋更加簡單合理,慕行秋幾乎就要采納了,可是透過雪花遠遠望見錦簇那張天降使命般的陶醉面孔,他也和眾妖一樣,相信這就是飯王的真情流露。
靈妖一族剛誕生不久,錦簇就迫不及待地扛起首領的大旗,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渴望,他的父親是一匹普通的棗紅馬,可他從來沒有為此感到自卑,反而變得更加驕傲。
這一回,他扛起了更大更重的旗幟,跟慕行秋不同,他不會追問這面旗原來應該屬于誰,又是誰交到他手里的。
錦簇最后以這樣幾句結尾:“道統藏起來了,妖術師們也不見了,只剩下咱們,一群普通的妖族。我知道許多妖族都在想,讓咱們也藏起來吧,可是大難臨頭時候。只有強者才能及時脫身,對咱們這些所謂的弱者來說,這世上已經沒有可靠的藏身之處。唯有戰斗。弱者才能互為依靠、互為藏身之處,唯有戰斗!”
不管是否理解了這番話的含義。眾妖再次發出雷鳴般的歡呼。
未來的王者正在迅速成長,慕行秋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左流英曾經做過的事情,但他還是在兩人之間劃出了一條界線:他更愿意像西介國公主一樣,將一切事情都提前說得明明白白,而不是暗中推動,直到結果無可挽回的時候才說出真相。
他不知道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更高尚一點。
無論怎樣,大獲成功的錦簇和激動不已的眾妖,讓未來在慕行秋眼里變得更清晰了一些。道統或許很久以后才會回來,異史君的計劃或許只能保住極少數強者的性命,但是普通的人類和妖族也有希望,像公主和大良這些人不用非得躲藏起來。
錦簇的演講結束了,眾妖一遍遍地高呼“戰斗”,用以回應是走是留的疑問。連禿子也加入其中,跳蚤卻冷靜得好像一句也沒聽懂似的,晃晃頭,差點將禿子甩下來。
妖群從慕行秋身邊涌過,同族的朋友們互相摟著肩膀。像喝醉了酒一樣東倒西歪、大叫大嚷,互相仇視的部族首領手挽著手,在一片嘈雜聲中當眾發誓盡棄前嫌。興奮的小妖們躥上躥下,圍著父母兄長轉圈,希望能得一把武器,哪怕是骨制的匕首也好。
錦簇走來了,身邊跟隨著一大群熱情洋溢的年輕妖族,部族首領們都被擠到了一邊,高大的獸妖在這種時候占盡優勢,將普通半妖擠得幾乎無處落腳,可他們給飯王留下了足夠的空間。每只妖都想靠近他,但是誰也不敢真的挨著他。
錦簇舉起手中的神像。朝慕行秋點下頭,“就算挖遍整個冰城和狼原。我也要將冰魁首領找出來,來一場真正的決戰。”
慕行秋點頭還禮,側身讓出幾步,看著眾妖像翅膀一樣簇擁著飯王遠去。
“我有點嫉妒了,小秋哥,趾高氣揚走在那里的應該是你。”禿子望著眾妖背影,艷羨不已。
“趾高氣揚?這就是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慕行秋笑著問。
“呵呵,我總把你和二栓……沈昊弄混。”禿子也笑了,多少年過去了,他記憶里的慕行秋和沈昊還是野林鎮的兩個孩子頭兒。
錦簇的成功也帶來一個意想不到的后果,小妖們不肯離開,即使父母同意,他們也不肯走,連五六歲的孩子也要參加戰斗。
這件事解決起來可困難多了,錦簇足足花了三天時間,才將五百余名不到十歲的小妖分批送走,全由女妖護送,前往西南方十日路程以外的一個叫做臥牛湖的地方,據說那里的妖族是前些年從極北遷移過去的,應該會接納投奔者,如果遇到意外,后去的小妖也來得及改變方向。
慕行秋趁機對小妖們做了一遍檢查,結果飛飛是唯一特別的小妖,只有他能吸走一部分法力。
慕行秋決定有機會要帶他去見左流英,以確定小妖體內是否真有道根。
冰魁發出戰書的第四天早晨,出去尋找援兵和獵物的申尚與妖族都還沒有回來,留在冰城的眾妖為了節省最后一點食物全體放棄早餐,以狂熱的交談充饑,一群小妖卻惹出了麻煩。
一共五十多只小妖,本應在天亮不久就由五只女妖護送離開冰城的,當天早晨,只有他們能享受一頓簡單的早餐,可是女妖們端著食物走進房間的時候,發現小妖們全都不見了。
其中就包括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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