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和子牧依舊沿著山路前進。剛剛的事讓子牧有些興奮,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精神抖擻地走了挺久,這才突然意識到他們兩個折回去找韋凌他們四人的初衷。
“誒……”子牧停步。
“走不動了?”路平伸手過來要拎。
“不是不是。”子牧忙擺手,一臉懊惱地道:“我們剛才為什么沒趁機問一下這試煉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為什么都不走了呢?”
“消失的盡頭。”路平說。
“什么?”子牧一愣。
“玉衡星李遙天的異能。”路平說。
“你……你怎么知道的?”子牧張著嘴合不上了。
“我聽到他們說了。”路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什么時候?剛才?”子牧說。
“是啊。”路平點頭。
“我完全沒有聽到啊……”子牧郁悶,鳴之魄六重天,這已經是他最突出的才能了,結果他完全沒有聽到的聲音路平卻聽得那么清楚。毫無疑問,鳴之魄上路平是貫通境界,并且掌握著異能,所以才會比他六重天的感知境強這么多。否則的話僅僅從感知跨越到貫通,并不會對聽力有什么質的提升。貫通所掌握的是對魄之力的駕馭。
路平笑了笑,沒說什么。他所掌握的異能聽魄何止是對聽力的更加強化,已經是將聽力演變成了一種登峰造極的感知:聽到魄之力的聲音。如此程度,聽到韋凌那四人之前的對話根本不算事。
“消失的盡頭?李遙天?”子牧郁悶完了,才去琢磨路平剛剛說出的信息,然后眼睛就又直了,嘴里反復念叨著這兩個名字。
“怎么?”路平不解。
“消失的盡頭!玉衡星李遙天!”子牧用力強調了一下。
“怎么?”路平還是一臉不解的模樣。
“你不知道?”子牧詫異。
“不知道。”路平搖頭。
“你到底是什么人吶!”子牧幾乎要吼出來了。路平一而再,再而三帶給他的驚奇他已經完全沒有能力消化了。
“你還是先說說那個李遙天是什么人吧。”路平平靜。
“玉衡星李遙天!”子牧繼續加強語氣強調,他真的完全無法接受一個來北斗學院進修的人,竟然連李遙天都不知道。
“嗯?”路平真不知道。在組織的數年就不必說了,在摘風學院三年他基本處于孤獨自修,交流大多僅限于蘇唐,所知道的東西自然片面。不過更主要的,還是他不像一般人對四大學院六大強者這些特別關注。他或許也聽過,只是沒給他留下印象罷了。
“這么說的話,北斗學院的七院士你當然也不知道了?”子牧說。
路平努力想了想,好像……沒什么印象。
子牧無語。這種東西,隨便路邊揪兩個人出來都能給你如數家珍,這個跑來北斗學院要進修的學院學生,居然一無所知?
“那六大強者你知道嗎?”子牧這話已經問得有些沒自信了。不知道北斗七院士的人,不知道六大強者那也沒什么稀奇。雖然六大強者比北斗七院士要強很多,但在名氣上,都是響徹大陸,無人不曉……呃,大概除了眼前這位吧?
結果這次路平真沒成例外。
“我知道。”他點了點頭。六大強者,這個知識他原本也沒記住,但在西凡微妙的身世把這個問題拉到了他的身旁,于是這個知識他就被普及了一下。
“你居然知道。”子牧好欣慰,真的好欣慰。
“六大強者都是五魄貫通的境界,你當然是知道的。”子牧說道。
有一個并不是,路平心里說。
“在他們之下呢,就是四魄貫通境界的修者了。”子牧繼續說道,“這一境界的修者,雖然不能說很多,但是至少也已經不少,而且還會越來越多。”
路平點頭。
“那么這一程度的修者們,雖然境界都在四魄貫通,但是對比之下,總還是有個強弱的。”子牧說。
路平繼續點頭。他想起他見識過的三位四魄貫通級別的修者:郭有道、秦琪,還有衛仲。
他們同是四魄貫通的境界,衛仲的實力明顯要遜色很多。郭有道自稱用一只手就可以擺平衛仲,這或許有幾分夸張的色彩,但是他可以輕松勝過衛仲卻是不爭的事實。同一境界里的兩位修者,也有著如此大的實力差距。這和四魄貫通可以容納更多的組合和更豐富的變化不無關系。有了多樣的選擇,自然也就有了多樣的實力。
“七院士,就是站在四魄貫通頂端的修者,也就是說,他們是最接近五魄貫通的人。”子牧接著說道。
路平依然在點頭,末了問道:“但你還是沒有說到李遙天。”
“李遙天,沖、氣、力、精,四魄貫通,守北斗七峰之玉衡峰,所以也被稱作是玉衡星。消失的盡頭,就是他的拿手異能,一個讓人絕望的異能。”子牧沉聲道。
“怎么讓人絕望?”路平問。
子牧頓時臉紅,他不過天武學院一個還在感知鏡的學生,這等最接近五魄貫通強者的異能,豈是他能夠領略得了的?只看他身在其中卻一無所知,可知他所講的這一切也不過是道聽途說。七院士這種修者太有名,他們的境界,他們的異能都成不了秘密。但是到底有多強大,卻不是人人都可以描述得出的。
“具體是怎么樣,我當然也不知道了。”子牧悻悻地說道,“但就看眼下,顯然無論我們怎么走,也不會走完這條路吧!”
“為什么?”路平問。
“為什么?因為根本沒有盡頭啊!”子牧說。
“沒有盡頭?盡頭只是消失了吧,所以說,原本還是有的。”路平說。
“啊?你什么意思?”子牧又茫然了,路平的話,好像有點深奧。
“如果沒有盡頭的話,又何來的消失呢?”路平說。
“啊?”
“所以說,還是有的吧!”路平說。
“啊啊?”
“走吧。”路平說。
“去哪啊,哥?”子牧張著嘴。
“去盡頭。”路平說。
“你知道在哪嗎?”子牧說。
“總會走到的吧?”路平說。
“我想應該沒這么簡單吧?”子牧說。
“那你覺得呢?”路平問。
子牧欲哭無淚,自己一個貫通都未達成的感知境,覺得個屁啊?
“我覺得你說的對!”子牧當即表示。
“那就走吧。”
“走!”子牧一臉豁出去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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