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沉風到底強到何種地步,別說旁人,便是跟他走得最近的嚴歌都不清楚。此時和林天表一起順著聲音追至,峽谷已經充斥著漫天的冰雪,站在山巔的二人可能感覺到腳底在震顫,稍有不慎就被晃入山底。兩人下意識地向后退了步,緊跟著便見峽谷中冰雪已落,匯集在一起,堆積了竟有半山高,路平身影不見,竟是直接被埋在了這冰雪之下。
“哎呀!”
峽谷另一邊,看到這堆積如山的冰雪營嘯驚嘆地叫了一聲。
“不至于就這樣死掉了吧?”許唯風說著,看起來心情有些復雜。
“不會。”蘇唐盯著那小山一般的冰雪肯定地說道。
幾人簡短的交流峽谷中的呂沉風并沒有理會,但是峽谷對面的嚴歌和林天表卻馬上注意到了。位置稍高些的兩人一起朝這邊望來,將匍匐在地的四人盡收眼底。四人也馬上察覺到了來自對面的目光,一起昂起頭來,正和這邊的兩人目光相撞。
數目相對,持續了有兩三秒,峽谷中的冰雪小山忽然有了動靜。先是微微的聳動,跟著好似春芽破土似的,路平的腦袋鉆了出來,頭頂上還扣著些冰雪,搖晃了一下才給甩掉,模樣看起來很是滑稽。
如果說呂沉風的攻擊雷聲很大,那么這個看起來有些滑稽的結果就是個很小的雨點了。路平隨后已從小山里走了出來,將自己身上粘到的冰雪拍打干凈,整個過程中呂沉風就只是看著,并沒有就勢繼續攻擊。
“該我了吧?”拍打完衣服的路平隨后說道。
“嗯。”呂沉風點了點頭。
“還他媽是文斗?”好斗的許唯風精通各種比斗方式,看到峽谷中兩人的交流,目瞪口呆地叫了出來。所謂文斗,就是一攻一防,互不還手,看誰最后接不住。這種打法在不想傷和氣的同門好友較技中倒是經常會用到,但對許唯風這種戰斗狂來說,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打法。臨敵時的機變反應,節奏交替,在這種打法中都是統統不見的。站那不動的你一拳我一腳,這種打法也算是打斗?簡直連打牌都不如。要不是考慮到下面兩個人是真的強,許唯風已經要站起來噓他們了。
許唯風這邊不滿,嚴歌和林天表這里也很詫異,誰會想到兩位如此頂尖的強者最后會采用文斗的方式?
其實就連路平和呂沉風都沒想到。他們之前沒有任何約定,撞上之后就準備要打,只是兩人的性格使然,不由地就成了這樣一個局面。就憑這兩人的見識,是不是知道“文斗”這概念都難說呢!
總之,現在輪到路平出手了,站在他對面數米外的呂沉風神情嚴峻,很認真地注意著路平的舉動。
“來了!”路平突然提手,也不是什么新鮮招式,就是他最常用的飛音斬。只是提手間便已是七記,一記正中,另六記扇形分布在四周,卻是封住了呂沉風向左向右向上的躲避的任何一個方位。
但是還有向下!
不過入地這種可能路平也考慮進去了。隨后又三記飛音斬,便是沖著呂沉風腳底的冰地射去。
呂沉風沒有動,保持著他原本的站姿,只是將雙手端到了身前。
“我一直想著還會再與你相遇。”呂沉風說這話的時候,飛音斬早到他面前。他端起的雙手,將正中射來的那記團到了身前,劇烈的波紋在他掌中顫動著,其余數記已從他身旁掠過。但是射入地底的那三記卻將鳴之魄迅速沿地殼傳播開去。地表的雪層像是海浪般翻滾著。站在其上的呂沉風受這力量沖擊,也是起伏了一下。雙掌之中團著的那記飛音斬頓時爆散開去,呂沉風也隨著雙臂一張,人向后退了三步。爆散開的魄之力夾雜著刺耳的呼嘯聲,撞得兩邊山壁都在顫動,兩邊爬著站著的人心神都隨著這顫動顫抖起來。
呂沉風卻已站穩了身形,他的身后,鉆入地底的鳴之魄還在鼓動著雪層,可這都已經影響不到他了,他靜靜地看著路平。
“你退了三步呢。”路平說。
“我們在比的又不是這種事。”呂沉風不以為然。
“不如找個簡單快速的法子。”路平說。
呂沉風卻搖了搖頭:”我不是來跟你比什么勝負,我一定要捉住你。”
“如果你贏過我,我當然也就聽你的了。”路平說。
“那倒是可以。”呂沉風點了點頭。
但是路平這會卻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等等,不會是我輸了就聽你的,但你如果輸了,只要還沒死,就要繼續糾纏我吧?”
“是這樣。”呂沉風又點點頭。
“這么煩的嗎……”路平有些無奈地道。
“誰輸了誰就去死啊!”連觀眾都看不下去了,營嘯跳起來叫道。
“并不想死。”結果路平和呂沉風竟然異口同聲地叫道。
“靠!”營嘯左右手朝兩人一起比了一個他們暗黑學院這邊最侮辱人的手勢。但是路平和呂沉風都看不懂,沒做理會。
“兩位……”峽谷這一端的嚴歌開口說話了,但剛剛開口兩個字,就見一股魄之力如怒龍般朝他咆哮而至。嚴歌神色大變,倉惶間還是他身旁的林天表急速一展手掌,一面鏡無痕在嚴歌面前撐開。但在被那股魄之力轟上的瞬間鏡無痕便已粉碎,號稱可反彈所有攻擊的鏡無痕,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強悍的魄之力。
雖如此,憑著自身粉碎,鏡無痕總算也化解掉了這一擊的不少魄之力,也幫嚴歌爭取到了不少時間。一邊疾退著的嚴歌一邊在身前連續點燈,彼岸浮燈點一盞被擊碎一盞,接連碎了七盞,這一擊的威力總算被化解了十之七八,但是嚴歌卻已來不及點起第八盞,被殘余的魄之力直撞入胸口,向后不住地踉蹌,好在一旁的林天表又上前拉了他一把,再次助他化解了部分魄之力,嚴歌才算站定了身形。
一聲征!
嚴歌剛一出聲,路平的攻擊便朝他來了。
呂沉風對他來說從不重要,但是嚴歌卻是他此行的主要目標之一。看到這一擊最終還是被抵擋下來,路平有些遺憾,搖了搖頭道:“還是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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