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了嗎?陳太忠想也不想,直接向原路躥了回去,心里有點懊惱:還是托大了啊!
如果他有意的話,其實可以提早一步發現埋伏的,不過這十來天在溶洞里,他肆無忌憚地探查,又想著要鉆進別的溶洞,只顧觀察這個,有點松懈了。
事實上,他所行進到的地方,離破開的洞口還遠,也沒想到,對方不但發現了自己的闖入,還推前了不少,預設陣地埋伏自己。
有點不太好逃了!陳太忠心里很明白這一點,這里是溶洞,不像在外面,他想怎么跑都行,尤其是,他對這里非常陌生,而對方卻是非常熟悉。
就憑人家能把所有的洞口都布上禁制,就足見熟悉程度了。
不過他也不是很擔心,起碼在這個溶洞里,他的熟悉程度,跟對方相差無幾,只要能利用岔道甩開追蹤,沖出去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落寧學院沒有真仙,連高階真人都沒有,他有純良相助,一對一的話,不怕任何人。
但是不管怎么說,他是悄悄潛入的,哪怕他自己,對南忘留說起此事,都是偷的性質。
所以他不好意思直面對方,起碼不能讓對方認出來講究人嘛。
而且那里是對方的預設陣地,沒準≧長≧風≧文≧學,ww∧w.cfw∨x.n±et有什么手段,他怎么會傻到在那里交戰?
現在他唯一想的就是:希望這學校沒有請了官方或者宗派的高階真人來。
他不知道的是,見他電射一般離開,身后人很不屑地輕哼一聲。“逃得了嗎?”
學校在這里經營了上千年之久。對太多東西了解得一清二楚。眼見發現了對方的蹤跡,直接出動教師和校衛,將這里團團包圍了起來,要讓此人插翅難逃。
而且他們在設伏的時候,灑下了一種粉末,這粉末無色無味,卻能令溶洞內的潮氣發生細微的變化,來人身上沾染了這樣的粉末。追擊起來也容易。
這種粉末,其實是偶然得到的配方,校方大量制造,也不過是為了讓學生在溶洞冒險時,體現出自己的位置,萬一迷路了,校方也方便營救。
不過這一次,校方的盤算落空了,這粉末的位置時隱時現,待到第二天的時候。徹底地沒了,大家追到粉末最后消失的地方一看。登時傻眼:原來這廝是跳進湖里去來了。
如此一來,粉末就徹底失效了。
更糟糕的事,在第三天發生了,一個校衛發現,在某個不起眼的地方,又多了一個幻陣,幻陣之后是個洞口那廝竟然又打通了一條路,跑進另一個溶洞了。
校方都為此震驚了:我去,這家伙打洞的本事,怎么這么高呢?還是一打一個準,簡直都趕得上職業盜寶人了!
更要命的是,這個洞口,通向另一個溶洞體系……是體系!
嚴格意義上講,就連校方自己,也沒徹底搞明白這迷魂嶺的所有溶洞,這里的溶洞實在太多,也實在太繞了,許多年下來,失蹤在里面的老師,都超過了百人。
不過大致來說,比較粗淺的溶洞,校方是絕對掌握了,這里的溶洞總共可以分做三個龐大的體系。
表面上看,這三個體系構成了溶洞群的主體,相互之間也沒有勾連貫通,但這只是“已知范圍”內,未知范圍,那還真的難說。
一個矮胖的家伙,來到新打出的洞口,沉吟半天,才皺著眉頭發話,“看來此人是修得有瞳術的,否則也不能每次出手,都選準最薄的石壁……連鴛校自己,都不知道這里能打通啊。”
溶洞的復雜,就體現在這里了,它們的蜿蜒曲折,并不僅僅體現在平面上,而是絕對立體的,溶洞的上方可能有溶洞,下方還可能有溶洞。
這種情況下,除非修建立體模型,否則根本體現不出各個溶洞之間的遠近和距離關系,學校曾經有一個天資極高的老師,試圖做出一個詳盡的模型來,最后……他瘋了。
這些扯得遠了,見到潛入者竟然直接進入了三大體系之一,所有人都傻眼了,須知這三大體系,連校方都沒有摸清楚來的這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有人怯怯地問一句,“這家伙不怕迷了路,再也出不來?”
“此人肩頭臥著一只靈寵,”有人眼睛尖,看到了小白豬,“許是能探路的異種吧?”
“這個事兒不是學校能解決的了,”矮胖的家伙嘆口氣,“先了解一下,何人有這樣的靈寵吧,唉,多事之秋啊……”
陳太忠并不知道,身上還曾經沾染了能令自己暴露的粉末,他在自己認為的“千鈞一發”的時候,猛地發現了另一邊的溶洞,毫不猶豫地就挖洞鉆了過去。
“慢點慢點,”純良不住地警告他,“再快的話,我也得迷路了。”
陳太忠并不知道,自己進入了最大的溶洞系列之一,不過他在這里轉悠三天之后,確定了一點:在這個溶洞里,對方不撒出三五萬人,根本找不到自己。
有了這樣的認識,他的心就放下了不少,于是又開始大肆四處地探查,然后,九陽石髓就被他一塊接著一塊地發現了。
一開始他還計算著時間,到最后根本就忘記了,不知道自己在洞里到底待了多久,或許是三個月,也許是五個月,他一共找到了九塊石髓。
其中有六塊,是憨石頭,還有兩塊,憨得不那么厲害,只有一塊半立方大小的石頭,里面的石髓,比他在望月谷得到的那塊橄欖球大小的石頭里的石髓,還要多一些。
收獲了這一塊之后,陳太忠比較滿足了,關鍵是他隨身帶的儲物袋也快不夠用了。須知九陽石這東西。如果可以不放在同一個儲物袋里。最好還是別放。
于是他就跟純良商量,“你看……能吃的天仙,也都讓你吃完了,咱們是不是該回了?”
饒是他頭腦靈活,但是現在也已經是徹底迷路了,只能指望純良了。
小白豬的表現有點反常,它若有所思地看著一個方向,“我總覺得。再往那邊走一走,沒準能收獲什么東西。”
陳太忠聞言,很不屑地看它一眼,“你什么時候也學會預判天機了?”
“哥們兒這次不開玩笑,”純良的眼中,是難得的鄭重,“總覺得有什么跟我有關的事情,就像當初的翡翠谷,我知道你身上藏著寶草種子一樣。”
那就去唄,陳太忠其實是個無所謂的性子。而且這溶洞四通八達,到底往哪個方向走就更好。這也是說不清的,除非現在馬上回頭,。
不過純良這家伙說的話,有時候還真不靠譜,他說的是“走一走”,似乎近在咫尺的樣子,然后陳太忠就走了足足有一天一夜。
“還有多遠啊,”他實在忍受不住了,“你這感覺靠譜不靠譜?”
“別說話,讓我再感受一下,”純良也有點不耐煩了,很粗魯地打斷他的話。
又沉默一陣之后,它沖著一個方向一指,“就在那邊,很近了!”
陳太忠沖著它指的方向,走進一個溶洞,走了一里多地之后,他輕聲罵一句,“你差不多點啊,這根本是死胡同!”
“繼續往前走,”純良根本不為他的話所動搖。
陳太忠再次用天目術觀察一下,確定前方確實是死胡同,于是冷哼一聲,“要走你自己走。”
“你這人,怎么關鍵時刻就靠不住呢?”純良氣得喊一聲,身子猛地前躥,只見白光一閃,身子登時就消失在了石壁上。
消……消失了?陳太忠登時愕然,原來是個幻陣?
他也顧不得考慮,這幻陣是誰布置的,竟然連他的天目術都觀察不出來,只是身子猛地前躥,跟著沒入了石壁中。
他可不能跟純良失了聯系,要不然真不知道要在這溶洞里繞多久了。
才一躥進去,他就心一涼:慘了,原來是空的!
按說他已經是天仙了,踏空也不怕,但是非常悲催的是,這里的環境極其怪異,身體里靈氣,似乎都凝滯了一般,轉動得特別緩慢。
前文說過,天仙為什么怕藏弓,就是因為天仙在飛行過程中,也是要靈氣支持的。
陳太忠也不例外,所以靈氣一旦凝滯,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向下跌去,通過手上的照明珠,他發現周圍的石壁,在極快地上升。
這樣可不行!他強自調整一下心情,快速思考一下,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跟被掌控次神通禁錮住一般。
想也不想,他直接使出了萬里閑庭,沖向旁邊的石壁,同時掣出一把刀來,狠狠地向石壁斬去,想要暫時停留一下。
不過這石壁似乎是真實的,似乎又是虛幻的,他不知道沖出去多遠,依舊沒有夠得著。
這可麻煩大了!陳太忠向下方掃一眼,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有多深,除了近前照明珠可以照到的一小片石壁,仿佛是置身于無盡的虛空之中一般。
陳太忠不敢再輕易嘗試萬里閑庭,那玩意兒有點耗費靈氣,不過他的應變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強,緊跟著,他就取出一個團扇樣子的飛行靈器,想要看看能不能祭得起來。
下一刻,那團扇跟著他一起往下掉。
陳太忠眼睛一亮,抬手狠狠一按團扇,身子猛地拔高了些許,輕輕地松一口氣:還好,要是這樣的話,哥們兒還帶著個小世界,墊腳的東西比較多。
那團扇刷地向下掉落,眨眼就不見了蹤跡,然而緊接著,下面就傳來一聲輕響,然后傳來一聲怒吼,“陳太忠,你特么的居然還扔東西?嫌我掉得不夠快?”
(周末加更,誰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