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打了一天樁之后,陳太忠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又將封印雷精的玉瓶拿了出來。
“我正在滅殺一只陰風夔,陰屬性的真仙,你記住了,它是真仙……你想得到什么?”
下一刻,他識海中又出現了那些線條,不過這一次,線條出現得比較溫柔,是一點一點出現的,顯然這雷精也意識到了,說話的這廝,不太好說話。
但是對陳太忠來說,這純粹是意外之喜了,因為他發現,這線條是一點點地畫出來的,似乎好像——是個符箓的繪制過程?
對于符箓,陳太忠是一點都不了解,他除了會修煉和戰斗,最多的也不過是對陣法略有涉獵,制器、制藥、符箓……他都不懂。
不過雷精傳過來的線條并不繁復,一共是一百多個轉折,陳太忠閉著眼睛想一想,就將整個過程記下了,而且還在腦海中虛擬著重復了三遍。
然后他睜開眼,看向那個玉瓶,“這是什么東西?”
雷精又傳來一些意念,卻是弱得離譜。
陳太忠隱約感覺到,雷精對那陰風夔的渴望,不過他真的不知道,若是將雷精放到陰風夔旁邊,會生出怎樣的變數。
“聽不懂你的意思,”陳太忠一伸手,又將玉瓶收回了儲物袋。
不是哥們兒不講究,實在是……我怕放個真仙出來,那就完蛋球的了。
雷精在儲物袋中能存活,這倒不是多么意外的事情,百獸囊還能裝活物呢,而且雷精本來就是元素中誕生出神智的奇物,對封閉空間有極大的忍耐性。
更別說,它還是被封印在玉瓶中,只要玉瓶能裝進儲物袋,就代表沒問題。
陳太忠頭疼的是,這貨的意念,竟然能透出封印的玉瓶,怎么看都是很不含糊。
所以他暗暗決定:待到證真之后,才會考慮開啟封印——或者,巔峰玄仙的時候,開啟封印更為保險?
將雷精塞回儲物袋,他又開始琢磨那個線條,為了避免忘記,他拿出一塊玉簡來,想要將其刻畫在上面。
然而,第一筆剛剛落下,他就覺得一股奇大的阻力傳來,玉簡似乎在抗拒他的刻畫,于是他加大了靈氣的輸出。
畫了一個轉折之后,他輸出的靈氣越發地多了,待第二個轉折之后,需要的靈氣更多。
隨著靈氣輸出越來越多,陳太忠有點擔心,這玉簡是不是扛得住——畢竟是很普通的玉簡。
但是奇怪之處,也就在這里了,按說他輸出的靈氣,足以粉碎上百塊這樣的玉簡了,但是玉簡依舊承受著他刻畫出的線條。
直到他刻到第十二個轉折,玉簡抖動一下,裂做了幾塊,并且在瞬間就化為了齏粉。
“終于還是這樣了,”陳太忠嘆口氣,心里雖然有點失望,卻又有一些輕松,他猜到了一些緣由——這個符箓,果然是受到了規則之力的影響。
他在刻畫時所輸出的靈冇氣,而是破開規則之力所必須花費的,并沒有由玉簡承受,所以玉簡能一直堅持下來。
但是這個符箓,所能產生的效果,真不是普通玉簡能承受的,所以在刻到第十二個轉折的時候,終于承受不住,碎裂了。
那就換一塊好的玉簡吧,陳太忠在儲物袋里挑挑揀揀,找到了一塊軟玉晶,這種東西,足以能承受玉仙的精血,大多數玉仙為小輩制作護符,用的就是這個。
但是非常遺憾的是,在他刻畫到第六十四個轉折的時候,軟玉晶也碎裂了。
此時陳太忠的靈氣,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他盤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我去,這是個什么鬼東西?”
“你是在畫什么?”就在這時,純良的聲音響起,它已經結束了對陰風夔的蹂躪,站在他身邊探頭探腦,“我說,到你動手了。”
“我哪里還有靈氣動手?”陳太忠瞪它一眼,“不看我正忙著的嗎?”
“那我沒勁兒了啊,”純良氣得大叫,“它不僅僅是我的敵人。”
“唔,”陳太忠感受一下塔內的情況,“好了,陽潮快來了,那廝又要被雷劈了。”
“我喜歡強對流天氣,”純良聽到這話,喜眉笑眼地回答,然后皺一皺眉頭,“但是,你這在搞什么啊?”
“畫符啊,”陳太忠一邊回氣,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雷精教給我的符……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不知道有什么用,那就放一放啊,知道咱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什么嗎?”純良氣得又喊了起來,緊接著,它微微一怔,“雷精……浩然宗的那只?”
浩然宗的藏寶庫,是他倆一起進去的,對那只封印了雷精的玉瓶,它有印象。
“嗯,”陳太忠心思重重地點點頭。
“不會吧,”純良此刻,是要多驚訝有多驚訝了,“它沖破了封印?”
“有一小點意念沖出來了,”陳太忠輕描淡寫地回答,“它似乎對陰風夔有些興趣,所以就教了我一個符箓。”
純良的嘴巴,登時就張得老大,好半天才吐出兩個字,“我艸……”
可以看得出來,它對雷精有相當的忌憚,這只小麒麟無法無天,對上老易都有很強的自信,眼下竟然如此失態。
好一陣之后,它才哼一聲,“這廝不會是真仙吧?聽說精靈在真仙之前,很難發現。”
“不知道,我也不敢放出它來,”陳太忠決定打消這貨的某些念頭,“我可以給你點血髓丸,你別那么懶,這只陰風夔,還是咱倆打吧……它可是被封印的,善惡難辨。”
“血髓丸?好啊,”純良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后才狠狠瞪他一眼,“我是那么懶的嗎?看不到我現在很勤勞?對了……符箓是這家伙教你的?”
“不是解封的符箓,”陳太忠點點頭,有意安慰它,“我也把它放回儲物袋了,不過……符箓似乎涉及到了規則之力,特別耗費靈氣,也很難刻畫到玉簡上,軟玉晶都碎了。”
“哦?”純良的眼睛張得老大,“虛空畫出來給我看看?”
“這個……”陳太忠一抬手,就想畫一下,不過下一刻,他一皺眉,“沒多少靈氣了。”
“給我兩顆血髓丸,我去虐那家伙,”純良伸出了小蹄子。
陳太忠遞出兩顆血髓丸,這種時候他不可能小氣,好不容易把一只真仙捉了回來,又虐得半死了,這種前所未有的戰績,他怎么可能坐視前功盡棄?
純良塞一顆血髓丸入口,斜睥他一眼,又悄悄地藏起另一顆,沖出玉石躥向了陰風夔,抓起九陽石又是一通猛砸。
一個多時辰之后,陽潮來臨,它才退回了玉石,小蹄子敲打著陳太忠,“快,把符箓劃給我看一看。”
陳太忠的靈氣,并沒有恢復多少,也不過是兩成左右的模樣,于是瞪它一眼,“著急什么……看不到我在回氣?”
說是這么說,但是事實上,他并不覺得虛空畫符能耗費多少靈氣,又回復了一陣靈氣之后,他抬起手畫了起來。
然而,就在他畫到一半的時候,也就是剛才令軟玉晶破碎的那個轉折之后,一股阻力驀地傳來,害得他好懸出錯。
使出一點靈氣之后,他繼續畫了下去,不過隨著筆畫的增多,他所花費的靈氣也越來越多,不多時,好不容易恢復的靈氣就要見冇底了。
這才是見鬼了!陳太忠惱了,也不管此刻正是在通天塔內,直接塞了一顆回氣丸入口,咬牙繼續畫了下去。
然而,還真是見鬼了,一顆回氣丸,并不足以支持他將這個符箓畫完,說不得,他又服用了一顆回氣丸,堪堪地將這符箓畫完。
就在他畫完符箓的瞬間,異變陡然發生!
那陰風夔真仙,本來正被陽雷虐得欲仙欲死,此刻身體猛地一震,一股莫名的氣息,向陳太忠方向涌了過來。
陳太忠和純良對這氣息,卻是極為熟悉,陰風夔要發出陰雷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兩人見狀,對視一眼,都看得到對方眼中的駭然,純良倒吸一口氣,“我去,居然是剝奪?”
陳太忠也吃驚不小,“攝取本源的符箓?那廝怎么會這個?”
驚訝完之后,他倆齊齊默然了:這雷精的來頭,絕對不小!
純良說的剝奪,和陳太忠說的攝取本源,其實是一個意思,就是將某些本源的東西,從難以攝取的地方,剝離出來。
這種手段,在風黃界極為罕見,基本上也算禁術,因為攝取本源,對環境的影響極大,太容易傷害各種靈地和礦藏。
就以浩然派發現的萬年冰洞為例,若是那里有冰之本源的話,有人去攝取,冰洞在瞬間就會消融,若是因此傷了地脈,這冰洞就徹底地廢了。
而且,在絕大多數時候,攝取本源鐵定會傷及地脈。
這就是攝取本源的可怕之處,像這樣的手段,風黃界的管理者,又豈能容忍人人都掌握?全力禁絕還來不及。
不過這剝奪本源聽起來恐怖,其實也沒有那么可怕,所謂本源,是五行之屬以及其他的一些屬性元素的至純,并不是隨便什么東西,都能凝練出本源的。
像靈石礦、靈晶礦就不存在本源,因為它們有靈氣但沒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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